他说他的,顾玄瑾一句也没应。只是在提到韩芸汐的时候,眼睛眨了一下。殿外突然吵吵闹闹的,沈太傅转眸朝殿门一看,发现是韩卿卿不顾阻拦直接进了殿。沈太傅本想把韩卿卿劝走,怕顾玄瑾见人伤情。却没想到一直没有反应的顾玄瑾突然撑着身子坐起,说:“让她进来。”“沈太傅近日也累了吧,且回府歇息吧。”韩卿卿还佯装委屈,“陛下,臣妾这几日一直在担心陛下,每次来看陛下都会被那帮奴才拦住,臣妾……”顾玄瑾在看到韩卿卿的那一刹,的确会想起韩芸汐。
婢女从长宁殿的一个木柜里拿出一个接着一个的小木人。
小木人的样子是他,神情、风采都惟妙惟肖。
却唯独只有一两个是笑着的,其余的表情不是淡漠,便是阴冷。
韩芸汐是不是也怪他,怪他对她从未真心地笑过。
所以到最后就算忍着痛楚也要刻画出他冷漠无情的模样来提醒自己。
无意中,顾玄瑾看到手中这个小木人身上沾有血迹。
他焦急地询问:“阿清刻这些的时候,手是不是受过伤?”
婢女点头。
过了半刻,顾玄瑾叫婢女去寻几个木块,拿着刻刀。
一下又一下地在木块上刻出了韩芸汐的模样。
是在青楼初遇的韩芸汐,在神医谷试药的韩芸汐。
也是成为王妃的韩芸汐,更是大歧的皇后韩芸汐。
原本从一开始,是他救了韩芸汐,开始了他们之间的纠缠。
每一次,都好像是他对不起韩芸汐更多一些。
她救了他无数次,青楼的恩早该报完了。
“陛下,该用午膳了。”
顾玄瑾的随身太监叫人端着膳食进了长宁殿。2
他看都没看一眼,只是专心致志地刻着韩芸汐的模样。
太监也自知不能再打搅,便叫人把膳食都摆放在了桌子上。
吩咐长宁殿的婢女记得提醒顾玄瑾用膳。
婢女应了下来。
顾玄瑾为了把木人刻得活灵活现,几乎到傍晚才把四个木人都刻完。
和韩芸汐从前刻的他放在一起。
竟就这么草草地组成了他们两个人的一生。
从相识到结束,不过黄粱梦一场。
长宁殿。
顾玄瑾脸色惨白,满眼血丝地躺在榻上。
不吃不喝,不言不语。
像个木偶一般。
无论是谁来看顾玄瑾,都没有任何作用。
更何况,顾玄瑾的身边,早已经没有亲人了。
沈太傅会带着太医每隔几个时辰就会来给顾玄瑾把脉,“陛下,切忌忧思过度,伤及五脏啊。”
殿内最终归于寂静。
沈太傅叹气,先行让太医离开。
“陛下,朝中不可一日无君,皇后娘娘为大歧献出性命,可不是为了见到陛下这般模样。”
他说他的,顾玄瑾一句也没应。
只是在提到韩芸汐的时候,眼睛眨了一下。
殿外突然吵吵闹闹的,沈太傅转眸朝殿门一看,发现是韩卿卿不顾阻拦直接进了殿。
沈太傅本想把韩卿卿劝走,怕顾玄瑾见人伤情。
却没想到一直没有反应的顾玄瑾突然撑着身子坐起,说:“让她进来。”
“沈太傅近日也累了吧,且回府歇息吧。”
韩卿卿还佯装委屈,“陛下,臣妾这几日一直在担心陛下,每次来看陛下都会被那帮奴才拦住,臣妾……”
顾玄瑾在看到韩卿卿的那一刹,的确会想起韩芸汐。
想着想着便分了神。
韩卿卿轻唤了声陛下,顾玄瑾才发觉眼前人是韩卿卿,不是韩芸汐。
“这几日朝中有何变故?”
韩卿卿想都没想就摇头说:“没有,这几日他们都安分守己得很。”
“很好。”顾玄瑾的眸中闪过一抹阴鸷,“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阿清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