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对着蓝禁,跪在大殿金佛之前,似乎是在向佛祖祷告。蓝禁见状微微皱眉:“不是说了,我这大殿的佛像只是个摆设吗?你跪他不如向我祈愿来的真实。”听见声音,楼玉的背影僵硬了一下,却并没有半分要起身的意思。她微微垂眸,语气淡淡的:“佛是昭国子民的信仰,当年父皇拜你为国师,还不是因为你精通佛法,只是可惜,父皇不知你心中的佛法,只是工具罢了。”这话外之意,蓝禁听得懂,却不由自主地微微皱起了眉头:“你这是觉得我太残忍?”
眼前一片恍惚,就如同做了一场大梦。
宫殿中回荡着木鱼声和念经的声音,大殿之上坐了一群僧人。
无瀚被这声音一点点唤醒,睁开眼看到的却是楼玉。
他还记得,他受了重伤,然后蓝禁来了,将他和灵惜带走,后来他便晕了过去。
“灵惜呢!”他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眼神死死盯着楼玉。
可楼玉只是漫不经心地在一旁的榻上坐着,看着自己的指甲:“禅师,还记得我与你打的赌吗?”
无瀚眉头紧蹙,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五公主可知,佛祖亦有金刚之怒,哪怕出家人不杀生,可却也有底线!”
楼玉悄然一笑:“你如今动怒也无用,她被国师关进琉璃地牢,饱受噬魂之苦,我一介凡人,也替你救不了她。”
无瀚闻言,呼吸一滞,五指不由紧握,踉跄着就要下床。
楼玉并不拦他,只幽幽道:“以你如今的修为,你觉得会是国师的对手吗?只怕到时候你人没救出来,还要枉送了自己一条命,莫不然我给你出个主意?”
无瀚脚步一顿,眉头却已经紧蹙在一起:“你到底想做什么?”
楼玉从手边匣子中拿出一个卷轴,卷轴是羊皮所制,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
她将手中的卷轴递给无瀚:“此乃我昭国历代传承的秘法,古有佛祖以身饲虎,要想成佛,又岂能不经历一些磨难?”
无瀚半信半疑地接过卷轴,看了许久,他的神色忽然变得凝重。
半晌,他收起卷轴,眼神带着些探究:“你为何如此?你应当知道,若是这样,蓝禁必死无疑。”
楼玉看着自己的指甲,眼中带着些哀怨,最终却只是淡淡叹了一口气:“我先是大昭的公主,然后才是楼玉。国师要以舍利作法,便需生祭五万黎民,那些百姓可都是我大昭子民。”
她爱他,自然是真心。可无瀚说的不错,爱亦有善道。
她生来为大昭公主,一步一粟皆为百姓所供,又岂能坐视蓝禁屠戮百姓?
终究,她是选择了自己的责任,选择了自己该守护之人。
……
国师府。
蓝禁回来的时候,大殿已经只剩下楼玉一人。
她背对着蓝禁,跪在大殿金佛之前,似乎是在向佛祖祷告。
蓝禁见状微微皱眉:“不是说了,我这大殿的佛像只是个摆设吗?你跪他不如向我祈愿来的真实。”
听见声音,楼玉的背影僵硬了一下,却并没有半分要起身的意思。
她微微垂眸,语气淡淡的:“佛是昭国子民的信仰,当年父皇拜你为国师,还不是因为你精通佛法,只是可惜,父皇不知你心中的佛法,只是工具罢了。”
这话外之意,蓝禁听得懂,却不由自主地微微皱起了眉头:“你这是觉得我太残忍?”
楼玉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回答。
蓝禁的眉头便蹙得更紧,心中升起一抹一样:“突然想起,你许久不曾唤我蓝禁哥哥,可是出去一趟与我生分了?”
“那是因为国师从未曾对我动过心,楼玉虽是凡人之身,却也是公主之身,该给自己留些体面。”说这话的时候,她分明不由死死攥紧了自己的手。
蓝禁脸色一沉,没有否认,却也没有认同。
他一挥袖,语气也跟着冷了下来:“那和尚呢?”
“我将他放了。”楼玉这才缓缓起身看向他,“国师答应过我,只要那小妖的命,会放过禅师。”
空气中陡然升起一股冷意,下一秒,楼玉便被蓝禁扼住了脖子。
蓝禁脸色陡然铁青:“从一开始你就护着那和尚,难不成你真的对他动了心!”
楼玉仍是不语,亦不挣扎,只缓缓闭上了眼睛。
一滴热泪从眼角滑落,一瞬变得冰凉。
人与妖,原来果真殊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