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他轻声叹道:“不是四季啊……”音乐不一样、菜式不一样、就连桌子上摆着的花儿都不是傅墨卿喜欢的。再次回到白露宫大酒店,傅墨卿情绪很是复杂。三年前的这一天,他毁了沈倚霜精心准备的生日宴。沈倚霜哀伤的神情不断在眼前闪现,然后又变成苍白的尸体,好似他走不出的魔障。傅墨卿闭上眼睛,下意识摩挲手腕上的珠串。他仍被称为佛子,只是手腕上的檀木佛珠变成了骨灰手串。傅墨卿不由得露出了一丝苦笑。
傅氏集团的总裁一天比一天阴沉,每次过来汇报任务的助理也战战兢兢。
一出傅氏集团的门,傅墨卿便被一拥而上的记者堵住,但好在傅氏集团的保镖不是吃素的。
在保镖们的阻拦下,他朝着门口停着的黑色劳斯莱斯走去。
无数话筒疯狂探出去,想要递到傅墨卿的嘴边。
拍照的咔嚓声与乱哄哄的提问不绝于耳。
“傅总,请问您对于方星老先生的控诉有什么想法呢?”
“您亲自把未婚妻送去欲望净化,到底是觉得她脏污还是您其实不行呢?”
“听说您和沈小姐订婚是为了借她的名气,沈小姐一出事,整个傅氏就与她撇清关系,请问这一切都是您的主意吗?”
傅墨卿不是第一次被记者追着问。
但还是第一次被这样明晃晃地刺到痛点。
他的脚步顿了一下。
这些眼尖的记者好像是嗅到血腥味的鲨鱼,霎时挤了过去,兴奋地期望着傅墨卿能够说出什么大新闻来。
他的视线落在问出最后一个问题的记者身上,漠然的目光扫过他脖子上的记者证。
“京海小报的……张维,是吧?”
傅墨卿双眸微眯。
张维点头:“是、是的!”
傅墨卿慢条斯理道:“你的提问很有技术水平。”
听到这里,张维还以为傅墨卿是在夸他,脸上都飞起了欣喜。
傅墨卿冷漠道:“京海小报的公司还是太小了,容不下你这一尊大佛。”
“我会叫人和你的上司说,明天你就不用再去上院了。”
张维瞬间愣住。
奔来围在傅墨卿旁边的记者们也“呼啦”一下子退开。
反应过来的张维一下子慌了:“不要啊傅总!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要养,我只有这一份工作!”
“是我错了,我真错了,您大人大量原谅我这一次……”
关上车门,傅墨卿理也不理张维痛哭流涕的懊悔,直接对司机道:“回老宅。”
而在傅家某处别庄中,薄云谏从桌上拿起了一份合约。
风吹过散页,露出最后的“……的承诺”几个字。
落款的另一个名字,赫然是沈倚霜!
……
三年后。
京海,白露宫大酒店。
有权有势的大老板们一起举办了这场晚宴,不仅是为了交流合作,还为了相看自家儿女。
“傅氏集团在京海势力中也算是顶流,傅总也很帅啊,怎么就没人去呢?”
有不知所以的人问身边的同伴。
同伴悄悄地指了指傅墨卿手腕上的珠串:“你是不知道,当你年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呢。”
旋即窸窸窣窣地给人家解释。
主要还是因为他第一个未婚妻的下场有目共睹。
“正经人谁会把自己老婆送去欲望净化?”
“老板们都不敢赌傅总的精神状态,怕哪天赔了女儿又折兵呢!”
风吹来断断续续的声音,听到有人讨论自己,傅墨卿也没有生气。
他端着一杯马提尼,孤身一人靠在酒店凸窗上,深沉的视线看着一楼花坛里的音乐喷泉。
“哗哗”水声随着曲谱音调和鸣。
傅墨卿听了一会儿。
许久,他轻声叹道:“不是四季啊……”
音乐不一样、菜式不一样、就连桌子上摆着的花儿都不是傅墨卿喜欢的。
再次回到白露宫大酒店,傅墨卿情绪很是复杂。
三年前的这一天,他毁了沈倚霜精心准备的生日宴。
沈倚霜哀伤的神情不断在眼前闪现,然后又变成苍白的尸体,好似他走不出的魔障。
傅墨卿闭上眼睛,下意识摩挲手腕上的珠串。
他仍被称为佛子,只是手腕上的檀木佛珠变成了骨灰手串。
傅墨卿不由得露出了一丝苦笑。
佛子,佛子……
连所爱之人都留不住,算什么佛子?
“缪娜,你这次跟着导师回来,准备在京海待多久?”
一个声音在花坛中响起,傅墨卿看过去,是一个两名黑发女性。
他的目光定格在一个让他心心念念的人影上。
被同伴称为“缪娜”的女人着一身银白色晚礼服,像是一尾银鱼、又像是在月下绽放的白玫瑰。
傅墨卿的心蓦地剧烈跳动起来!
把漏下来的发丝别回耳后,女人露出了一张令傅墨卿刻骨铭心的艳丽容颜。
“啪!”
傅墨卿手里的酒杯摔在了地上。
几度张嘴,才从喉咙里挤出干哑的字句:“……倚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