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有厉母在,她自己无法争取到儿子的抚养权,因此只求女儿的抚养权。沈秀茵的态度如此卑微退步,而这张离婚协议的纸张已然微微泛黄。厉景御的手不觉颤抖起来。直到此刻,他才忽地意识到,原来沈秀茵一直说的离婚都是认真的。有什么在心口狠狠揪起。厉景御攥着那张离婚协议,只觉心口憋闷不已。他独自在屋子里坐了一晚上。一夜未睡。第二天,厉景御去领回了沈秀茵和孩子的骨灰。然而准备葬礼事宜时。厉景御想要给沈秀茵和孩子办得风光。
这一幕触目惊心。
厉景御生生僵在门口许久,仿若能看见沈秀茵的痛苦挣扎模样。
过了很久,厉母走了出来,擦着眼泪将那些痕迹清理干净。
“儿子,这跟你没有关系,是她自己没将话说清楚,怪不得我们!”
厉母此刻不比在医院里的崩溃,冷静得很,眼底只含了几分对孩子的痛惜,“就是可惜我那两个孙子孙女了。”
“妈,她说了的……”
厉景御低着头,哑声开口,心里满是懊悔,“她说了她肚子痛,是我自己没在意。”
听到这话。
厉母的神色一僵,旋即却是脸色冷横道:“那谁能知道她能提前两个月小产?任谁也不知道她这会变成这样。”
“就是呀,”李香雯也当即上前来劝道,“姐夫,我身为我姐的娘家人,可以说句公道话,这事真跟你和伯母没有关系,是意外,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姐夫,你也不必太过自责,姐姐和孩子肯定也不希望你太难过的。”
说到后面,李香雯不禁哽咽了起来。
厉景御的脸色微变,终究还是叹了口气,没再多说什么。
他沉默踏入屋内。
房间里,还维持着沈秀茵生前生活的模样。
一切都仿佛还透着生活气息,可她人却已经再也不会回来了。5
厉景御定眼便看见了床上放着的,沈秀茵没能织完的毛衣。
心口骤然收紧,隐隐泛着痛意。
他上前一步,抬手拾起,这才发现旁边的衣柜里,已经崭新放着很多衣服。
都是小孩子的,同样的衣服,男女各一件。
有大有小。
显然,沈秀茵是无比期待这两个孩子的到来。
这些毛衣上承载着她最真挚的母爱。
厉景御的心口沉甸甸的,他突然才意识到,反观他自己,似乎从未真正去替孩子和沈秀茵想过。
他辞职,他外出经商,都是为了自己的未来发展。
可沈秀茵什么都不说,从来没有用孩子来跟他胡闹过,也没有在这段时间给他任何困扰,让他能够专心在自己的事业上。
思及这些,一抹浓重的愧疚自心底升起。
厉景御攥紧手里的毛衣,眼圈不觉泛起红来。
他打开抽屉,目光却被最下面的一页纸吸引了视线。
——离婚协议。
脑中轰然一片空白,厉景御注目看下去,只见上方洋洋洒洒列出了离婚事宜,而在条件上,沈秀茵只有一条:希望能拥有女儿的抚养权。
她知道有厉母在,她自己无法争取到儿子的抚养权,因此只求女儿的抚养权。
沈秀茵的态度如此卑微退步,而这张离婚协议的纸张已然微微泛黄。
厉景御的手不觉颤抖起来。
直到此刻,他才忽地意识到,原来沈秀茵一直说的离婚都是认真的。
有什么在心口狠狠揪起。
厉景御攥着那张离婚协议,只觉心口憋闷不已。
他独自在屋子里坐了一晚上。
一夜未睡。
第二天,厉景御去领回了沈秀茵和孩子的骨灰。
然而准备葬礼事宜时。
厉景御想要给沈秀茵和孩子办得风光。
谁料,厉母却在此时提出了异议,眸色沉沉道:“不是我不想给她大办,只是她这死得太突然,不好办呐……”
心骤然冷沉。
厉景御抬眼,第一次对厉母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来。
“妈,秀茵生前你没给过她好脸色,她死后你连这点场面都不给,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