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繁霜脸上闪出纠结,良久,她重重点头:“好,但你该有的,不能少。”我笑了笑:“有镇国大将军养我,求之不得。”她也笑了,只是情绪还有些低迷。我不动神色转移了话题,问出了当下我最不解的事情:“此次天灾,为何朝堂反应如此之慢?与我同行的林家村民,据说是逃难来的汴州,而汴州的官员……并不怎么好。”“姐姐,如今把持朝堂的太子殿下,是谁?”提起这个,楚繁霜眼里闪过一丝寒意。“是六皇子,齐延。”我拧着眉:“怎么会是他?”
四目相对,风穿过树叶发出簌簌声撞击着我的耳膜。
我一时有些无措,我想叫她别难过,我想否认我是楚月盈。
可她泪眼里带着一种支撑到极限的破碎,我抿紧了唇,走到她面前。
“姐,你别哭。”
那一瞬间,楚繁霜整个人都崩溃了。
她紧紧抱着我,泣不成声。
“真的是你,月盈,真的是你。”
“这些年我一直在后悔,为什么要相信你是叛国贼,为什么连一句话都没有替你说过……”
“等我知道真相的时候,已经晚了,再后悔你也回不来了。”
“月盈,对不起,对不起。”
我从未想过沉默寡言的楚月盈会有情绪波动这么大的时候。
我也没想过有朝一日,她的泪会打湿我的肩膀,烫的我心脏发慌。
可是我怎么怪她?
将军府最困难的那三年,我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面临所有人的质疑,是她一个人撑过来的。
我死后,将军府荣宠加身,可背地里有多少人眼红这份权势稍微一想就能想到。
她呜咽的声音一下下冲入我的耳朵里,我抬起手,轻轻拍拍她的背:“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楚繁霜抱着我不放手,我从未想过,她的眼泪有这么多。
最后,我无奈的叹息一声:“楚繁霜,我身上很脏。”
楚繁霜一顿,由抱改为攥着我的手,拉着我往城主府的方向走。
“月盈,你为何会成为这幅样子?”
我眨了眨眼,还是决定不说出我死后那三年一直在将军府的事情,免得加深她的愧疚。
“我也不知道,我一睁眼,就在一间破庙里,庙里的人告诉我,是在河边捡到我的,但是我不知道这具身体的真实身份。”
楚繁霜又问:“那你为何不来找我们?就连娘把你带回去,你也没有相认?”
我看她一眼,幽幽开口:“若是跟娘说了,以她的性格,你觉得她会怎么做?我不想让平静的将军府再陷入波澜。”
“世人尊崇的是已故的楚月盈,而不是一个死而复生且模样大变的怪物。”
楚繁霜握紧我的手,她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她明白了我的担忧。
我轻声道:“所以,除了你我,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楚繁霜脸上闪出纠结,良久,她重重点头:“好,但你该有的,不能少。”
我笑了笑:“有镇国大将军养我,求之不得。”
她也笑了,只是情绪还有些低迷。
我不动神色转移了话题,问出了当下我最不解的事情:“此次天灾,为何朝堂反应如此之慢?与我同行的林家村民,据说是逃难来的汴州,而汴州的官员……并不怎么好。”
“姐姐,如今把持朝堂的太子殿下,是谁?”
提起这个,楚繁霜眼里闪过一丝寒意。
“是六皇子,齐延。”
我拧着眉:“怎么会是他?”
六皇子麾下势力最少,资质中庸,生母也只是个不得宠的昭仪,无论如何,东宫的位置也不可能落在他头上。
楚繁霜也明白我的疑惑,主动解释道:“圣上病重,六皇子生母温昭仪的母家有位名医,一直在宫中为陛下诊治,六皇子也就那时得了圣眷。”
我轻轻摇头:“陛下就算为了报答那位名医,也不该随意定下太子之位。”
“可这确实是陛下口谕,且自从陛下病重,除了秦朗,无人能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