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我一厢情愿了。萧暮之贵为太傅之子,素来品行高洁、端方君子。又怎么会喜欢上我这个流落民间的粗鄙之人。“微儿现在命悬一线,你若医不好她,将军府将没有你的容身之处。”萧暮之语气带着几分复杂,他拽着我往瑞雪阁而行。粗粝温热的大掌握着我微凉的手腕,让我心底一阵翻涌。曾几何时,我祈盼着他能握住我的手。可现在,他却是要带我去人间地狱。瑞雪阁。我到之时,母亲正坐在床边,爱怜的握着楚知微的手。
从未有过——
每一个字,如刀刃割向我的心头。
血肉模糊。
那一丝微弱的期盼,被撕碎成粉碎,碾压在地。
终究是我一厢情愿了。
萧暮之贵为太傅之子,素来品行高洁、端方君子。
又怎么会喜欢上我这个流落民间的粗鄙之人。
“微儿现在命悬一线,你若医不好她,将军府将没有你的容身之处。”
萧暮之语气带着几分复杂,他拽着我往瑞雪阁而行。
粗粝温热的大掌握着我微凉的手腕,让我心底一阵翻涌。
曾几何时,我祈盼着他能握住我的手。
可现在,他却是要带我去人间地狱。
瑞雪阁。
我到之时,母亲正坐在床边,爱怜的握着楚知微的手。
“微儿,你放心,就算是倾家荡产,爹和娘都一定会全力治好你!”
身穿黑斗篷的巫师举着手中的黑桃木杖念念叨叨,再沾了符水点在楚知微的眉心处。
“只要连喝七日用蛊虫喂养的心头血,大小姐定会痊愈。”
萧暮之听到这话,连忙带着我往里走。
“人已带到,请巫师取血。”
我面色发白,不敢靠近那巫师,本能地排斥后退。
萧暮之一把拽住我。
“怎么,你要反悔?”6
对上他冰冷刺骨的视线,我心尖一颤。
他是不是忘了,那碗蛊虫是谁掐着我的下巴,毫不留情灌下去的?
从始至终,我没得选择。
以身饲蛊,我未曾答应,又谈何反悔。
“我只是……”
我的话刚出口,便被萧暮之一个猛力,拽到了巫师跟前。
“楚静姝,你怎么才来?”
楚母看向我,语气中的谴责不加掩饰。
“若不是为了跳湖救你,微儿怎么会受这种苦!”
我红着眼眶看向她:“那天分明是她把我推下湖,想至我于死地……”
可我的话,没有换来母亲的半分信任,而是更为严厉的谴责。
“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女儿?”
“这般心思歹毒,忘恩负义,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整个将军府受尽世人的明嘲暗讽!你就不应该回来!”
她眉心拧的很紧,好似我是什么肮脏不堪的东西。
这一年我受尽冷言冷语,不论是身体还是心都已千疮百孔。
我以为自己麻木了。
可她脱口而出的话,还是让我再次红了眼。
我的亲生母亲竟后悔生下了我。
“既然不喜欢我,那你们为何要将我回来?!”
我心底积压已久的情绪终是爆发,对着他们声声质问。
我不明白。
当年说我是他们苦苦找寻十多年的亲生女儿,大张旗鼓将我从贫民窟接回将军府。
可既然他们将所有的爱都给了楚知微,为何要多此一举带我回来?
难道只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让世人知道他们的光辉形象吗?
“啪——”
一道响亮、狠厉的巴掌挥向我。
“混账东西,你就是这么跟家人说话的吗!”
父亲大步走了进来,一巴掌的力道将我直接掀翻在地。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放蛊血为微儿做治疗。”
我倒在地上,嘴角溢出的鲜血,循循滴落。
萧暮之将我搀扶而起,任由巫师端着石碗和匕首走到我面前。
我看着他们。
一张张熟悉的脸庞碎裂开来,再也拼凑不回最初的模样。
他们不是我的亲人,这里也不是我的家。
我的家早在十二年前,就没了。
如今站在我面前的人,都觉得我是将军府的耻辱,恨不得我去死。
如果我死了,他们可会有一丝难过?
应该不会吧。
眼见巫师执起匕首,我抬手握住刀柄。
“我自己来。”
我最后看了一眼他们,拿着匕首对准自己的心口,决绝刺入。
“呲——”
刀锋刺进血肉,血溅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