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大夫被一激,愤怒道:“老夫就与你赌!老夫倒想看看这疾病你到底如何能治!若你治不好世子,就让将军割了你的舌头,再把你终身囚禁在铁笼子里,一辈子做老夫的药奴!”药奴就是无论让吃任何毒药也不可违抗的奴隶。赵青恒经常用细作等试药,所以医术的确比一般大夫高明,这也是他自傲的资本。云惊凰想到小隐教她的医术,一口应下:“好,就这么定!”赵青恒转身朝着容万霆行了个礼:“将军,就让这无名小卒试试,反正世子的疾病,以我的医术的确撑不了半载。
容万霆疼痛缓解过来,看到那一幕更是怒气冲天。
“竟然还敢冒犯稷儿!你们给我抓住他!”
周围的将士们最为崇敬容稷,此刻纷纷拔出手中的长剑。
几十柄长剑朝着中心处的云惊凰刺去。
忽然!
被围住的云惊凰倏地抬头,激动地说:
“停!找到了!我摸到了!”
“在这儿!将军你来摸摸!”
她把容稷的后衣领也拉扯开,露出那雪白颀长的脖颈。
“原本是在前端,但容世子的甲状腺瘤还未发生粘黏,是良性的,所以有自由移动空间。
方才应该是将军给容世子卸甲时,才让肉瘤移到这端!”
而且容万霆是个大老爷们,向来粗莽,哪儿有那么细心?
云惊凰还按了按瘤子周围的肌肤,努力呈现给所有人看。
在日光下,的确隐隐可见一个肉球状的东西。
容万霆连忙让所有人停下。
他大步走过去蹲下,仔细摸了又摸。
那里的确有个肉球!就在脖颈里!皮肤下!
这个小卒并未说谎!
这世间竟有如此奇异之事?
震惊过后,容万霆看向“李野”问:
“你区区小卒,是如何知晓这闻所未闻的肉瘤?这该怎么治?还能不能治好?”
云惊凰早已惊出一身的冷汗,此刻松了一大口气。
她起身恭敬地低头:“回将军,小卒的太爷爷曾是一名大夫,在家中留下许多珍藏的古籍。
小卒在加入镇南军前,都在自学医书,为许多父老乡亲治过病,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村医。”
反正太爷爷已经隔了几百年,压根无从查起。
而李野的家乡因为战争原因尸体堆积,突发疫病,十里八乡的人全都死光了,也无从查证。
云惊凰说起谎是信手拈来,她又道:
“世子的疾病以前我也遇到过,只需在颈部开一个小小的刀口,将肉瘤切割掉即可。”
她说得云淡风轻,可全场却顿时沸腾!
“割世子颈部?”
“这不是要杀人吗!”
“哪儿有这么医病的!”
不少将士忧心忡忡,担心世子安危。
赵青恒更是反应过来,连忙开口:
“将军,绝不可听信他的一面之词!
老夫行医几十载,从未听说过把人颈部割开治病!这无名小卒的医术哪能比我还高明?
他是在蛊惑军心,妖言惑众!肯定是想谋害世子殿下!”
至于那肉瘤……可能是他无意看到过世子的脖颈!或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容万霆立即护在容稷跟前,又“唰”地一声拔出长剑。
“你个无名小卒!看出瘤子不代表你就可以胡作非为!
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容万霆是个急性子,一剑就架在云惊凰脖颈上,怒火熊熊。
云惊凰本能地害怕,她忽略了现在东秦还没有如此精密的手术……
眼下,只能保持镇定:
“将军,我若谋害世子殿下,就我这三脚猫功夫,能从将军和这么多威武将士的手中逃脱吗?”
“况且我若真要谋害,方才靠近世子殿下时,早已下手,何必等到现在多此一举?”
容万霆眉头皱了皱,他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赵青恒却道:“谁知你心里到底盘算着什么?
反正你这无名小卒,绝不可能会医术。更何况是割开脖颈,取下那么大的肉瘤!
你若能做到,老夫这镇南军军医都不做了,这条老命都给你!”
“赵老大夫,你的命给我我也没有什么用处。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不如这样吧……”
云惊凰直视他说:“反正世子的肉瘤若是我不治,你也治不好。
想必这一年来你们也已看遍名医,无人能治。
今日就让我试试,倘若我真能治好,赵老大夫把你毕生的积蓄分我一半就行!”
现在赢宫的处境,只有拿到白花花的银子,才是实实在在的。
赵老大夫清傲一哼,“这是要与我打赌?无名小卒,你到底哪儿来的勇气?”
云惊凰是没办法,今日必须为容稷做手术。
她问:“赵老大夫,你就说你敢不敢赌吧,还是你有更好的办法治愈世子殿下?亦或是你压根不想世子殿下痊愈?”
“你!胡说八道!”
赵老大夫被一激,愤怒道:
“老夫就与你赌!老夫倒想看看这疾病你到底如何能治!
若你治不好世子,就让将军割了你的舌头,再把你终身囚禁在铁笼子里,一辈子做老夫的药奴!”
药奴就是无论让吃任何毒药也不可违抗的奴隶。
赵青恒经常用细作等试药,所以医术的确比一般大夫高明,这也是他自傲的资本。
云惊凰想到小隐教她的医术,一口应下:
“好,就这么定!”
赵青恒转身朝着容万霆行了个礼:“将军,就让这无名小卒试试,反正世子的疾病,以我的医术的确撑不了半载。
若他能治疗好世子,固然好。
若他真伤害世子,我保证让他生不如死!”
容万霆眸色转动。
这一年来他随时做好送容稷上路的准备,其实真没有别的选择。
短暂斟酌后,他道:
“稷儿的病就由你治!
但稷儿若有任何问题,本将军不止割你的舌头,还要将你四肢的肉一片片割下来!让你生不如死!”
云惊凰:……
医疗包这次害她不浅。
但她已无路可退。
一切开始安排。
容稷被抬到不远处的一间宫殿。
云惊凰进去后,站在门前拦住所有人:
“我治病时必须全神贯注,任何人不得打扰!
若中途谁人闯入,才会真正危及世子性命!”
镇南王眼皮直跳,竟有如此得寸进尺的小卒!
偏偏此刻,容万霆只能亲自带兵将整座宫殿前前后后团团围住,围得水泄不通。
将士们一个个杀气腾腾,做着最高级别的防备。
若“李野”真伤世子,将插翅难逃!
云惊凰看着这么强大的阵容,也不生气。
容万霆是切切实实心疼他的孩子,不像她,从未有父亲如此护过她……
她学着李野的姿态抱拳行礼后,关上大门,并上了门栓。
门外严阵以待。
门内,云惊凰开始消毒,戴手套,准备一切手术器材……
半个时辰后——
门外的容万霆已急得原地不停走来走去,焦急地搓手。
赵老大夫也面露担忧:“那小卒方才说得那么轻巧,怎么用得了这么长时间?
她是不是医治失败,害惨了世子,不敢出来见人?”
早知道他就不逞一时之快和他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怎么可能会医术?
万一真害了世子,他万死难辞其咎!
容万霆哪儿听得这种话,当即大步朝着大殿走去,准备一把推开门。
忽然,“吱嘎”一声,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