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入,抬眼入目却让她神色骤然一紧。那是——她爹爹的灵位!有什么轰然在纪筠宜的脑海里炸开!一抹怒意直冲头顶。纪筠宜红着眼睛,转身持剑便冲去了傅知慕的书房。傅知慕的笑意在注意到纪筠宜手中的剑时戛然而止。他眉头一拧,“夫人,你这是做什么?”下一瞬。纪筠宜一把将剑对准了傅知慕,冷声质问——“我爹何时去世的?你为何要瞒着我?!”
心陡然一沉,涌上无尽的慌意。
怎么会……
纪筠宜不敢置信,她怎么都想不通,自己为何要那样卑微去乞求一个自己讨厌了一辈子的男人的欢爱!
她的心口,至今回想那个片段都会传来浓切的刺痛之意。
纪筠宜不解,却又无从解释自己的行为举止。
末了,她整个人颓了下来,往床上一躺。
“秋兰,你先退下吧,我想休息。”
“是。”
待侍女退下,纪筠宜目光沉沉落在自己手背上早已成疤的痕迹,长长叹了口气。
……
另一边。
傅知慕出门后,便直接去了侧院。
孟月莞正等在屋内,见傅知慕过来,她当即上前来。
“相国,妾身已经听下人说了,听说姐姐是重伤过后,记不起很多事来了?”
傅知慕神色复杂,点点头:“是,所以刚刚她对你的无礼之处,还望你能多多体谅。”
“夫君这是说的什么话,妾身何时是那般小气之人?”
孟月莞娇嗔一句,便是坐入了傅知慕的怀里。
傅知慕身形微顿,却并未推开,“还是你体贴,这段时间亦是辛苦你了,我和筠宜在宫里,这府中的一切就多亏有你。”
“我嫁入相府,这都是我应做的。”孟月莞姿态柔和,尽显温婉。
傅知慕的眉头舒展不少。
孟月莞当即递上一杯茶水,悄然凑近:“夫君,那今夜你可否留在我院里?”
“筠宜病伤未愈……”傅知慕的眉头蹙起,下意识要拒绝。
可下一刻,孟月莞的手柔弱无骨攀上了他的肩膀,附耳吹了气:“夫君,你我半月未见,姐姐如今身子不能伺候你,她身旁也有侍女照顾,你不如就全了妾身的思念,可好?”
孟月莞的声音轻柔,与纪筠宜全然不同。
看着孟月莞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傅知慕的耳根子发软,终究还是点了头。
“好。”
闻言,孟月莞神色正是一喜,却听傅知慕旋即却又道:“不过,之后你就待在侧院里少出门,也少出现在筠宜面前,惹她生气,这相府,说到底她才是夫人,你莫要越权。”
此话便是带着隐隐的警告之意了。
孟月莞神色一僵,垂眸点头应:“是,妾身知晓的。”
只是低头时,她的眼底闪过一丝恶意。
之后一连几日。
傅知慕都去忙着处理公务,到傍晚时才归来。
一回府,他便赶来主院和纪筠宜用膳,到了夜间,侧院便遣人过来,又将他喊去了侧院过夜。
纪筠宜将这些尽数看在眼里,心里却并无甚情绪。
有时,她都很想问一声,傅知慕不累吗?
当然这话她只在心里想想,并未当真问出口,她知道若是问了,恐怕又是惹来一阵争吵。
很奇怪。
自从这场重伤醒来后,纪筠宜明显感觉自己的精气神已经疲惫许多。
她再没有从前那样的精神想去跟傅知慕大吵大闹,也没有多余的心力去找他的麻烦。
纪筠宜做什么都觉得累,脑子里依旧是一团乱麻。
记忆这团乱麻未解开之前,她的心里总是堵得慌,对什么都不起劲。
偏偏,她再如何努力去想却还是想不明白。
又是一月过去。
时间已入盛夏,知了在树上叫个不停。
纪筠宜心口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不再渗血,开始结痂,她亦能下床走动了。
遣退下人,她独自在庭院的阴凉处待了半晌。
天色渐晚。
纪筠宜隐约闻见了从祠堂传来的香火味。
思绪微顿,她似乎许久未进去祠堂,或许抄抄佛经,倒能静心。
这般想着纪筠宜便动身直接去了祠堂。
刚踏入,抬眼入目却让她神色骤然一紧。
那是——她爹爹的灵位!
有什么轰然在纪筠宜的脑海里炸开!
一抹怒意直冲头顶。
纪筠宜红着眼睛,转身持剑便冲去了傅知慕的书房。
傅知慕的笑意在注意到纪筠宜手中的剑时戛然而止。
他眉头一拧,“夫人,你这是做什么?”
下一瞬。
纪筠宜一把将剑对准了傅知慕,冷声质问——
“我爹何时去世的?你为何要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