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沉默着不说话,顾母顿觉有戏:“娇娇嫁进侯府便是姑爷的妻子,您也不忍心看她日后为了此事整天郁郁寡欢吧?她自幼可是跟大虎这孩子最亲的。”“是啊妹夫,妹妹平日是最疼我的,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我,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顾大虎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丝救命稻草般,把头磕的砰砰响。苏泽神色怔怔看着母子二人的丑态,仿佛在思考对策。就在母子二人心中忐忑,不知苏泽在想什么的时候,只见后者轻叹口气。
啊!!!
苏泽如此决绝的语气,吓得顾家母子差点当场昏死过去。
“你这个混小子,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跪下来求求你妹夫!”顾母见顾大虎吓得傻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气的破口大骂。
她心里此时又恨又恼,这个混账东西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看什么御赐之物,平白惹出这么大祸事,她们今天只是想来要聘礼的呀。
“啊?啊……”听闻老娘的怒骂,顾大虎噗通一声,赶忙跪在了苏泽面前,声音颤抖着乞求道:“妹……妹夫啊,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死啊,求求你设法救救我!”
苏泽冷冷的看着这对母子,脸色异常阴沉:“你毁坏御赐之物乃灭九族的大罪,武定侯府如今都被你牵连在内,本侯自身都难保,如何救你?”
“姑爷啊,你先冷静冷静,你哥哥不是有意的,先不要进宫告诉陛下好不好。”
顾母极力扯住苏泽的轮椅,死抓着不撒手:“你看在娇娇的面子上再想想办法,大虎可是娇娇的亲哥哥,她若是知道此事一定会很难过的。”
顾母脑筋急转,这时候也不得不把自家女儿搬出来了。
她很清楚顾娇娇在苏泽心里的份量,只盼他能看在女儿的面子上别那么绝情。
苏泽听闻此言,神色果然收敛了一些。
见他沉默着不说话,顾母顿觉有戏:“娇娇嫁进侯府便是姑爷的妻子,您也不忍心看她日后为了此事整天郁郁寡欢吧?她自幼可是跟大虎这孩子最亲的。”
“是啊妹夫,妹妹平日是最疼我的,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我,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顾大虎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丝救命稻草般,把头磕的砰砰响。
苏泽神色怔怔看着母子二人的丑态,仿佛在思考对策。
就在母子二人心中忐忑,不知苏泽在想什么的时候,只见后者轻叹口气。
“让他们先出去,今日之事谁都不能泄露半分。”苏泽朝卫明使了眼色,后者会意,悄悄对小厮们吩咐几句,将下人们遣散,最终房间里只剩四人。
见闲杂人等都被赶了出去,还下了禁口令,顾家母子提到嗓子眼的心,顿时安稳了下来。
“姑爷啊,你……”
苏泽摆摆手,脸色阴沉的打断顾母的废话:“本侯且问你们,玉佩之事究竟是谁摔坏的?”
面对他灼灼目光,顾家母子就算再傻,现在也不敢再往苏泽身上推卸责任。
“姑爷息怒,那祸事都是我这没出息的混小子的错,与姑爷无关。”顾母急忙表态,把所有责任主动揽到顾大虎头上。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否则把事情闹大她们就只有死路一条。
现在把责任揽下来,苏泽最起码还能护他们一命。
况且,刚才的一瞬间发生的太快,顾母也不慎肯定究竟是谁的责任。
苏大虎也连忙道:“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小心摔坏的玉佩,妹夫千万别生气,先前是我一时糊涂,我该死,我该死。”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自己脸上扇巴掌。
见二人表态,苏泽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既然你们知错,本侯念在亲戚一场的份上,此事我便暂时压下,但御赐之物被毁终于是一个祸患。”
他说着话,悄悄在卫明耳边吩咐一声,后者闻言眼前一亮。
片刻后,在顾家母子忐忑不安的目光中,卫明将一张契约递到顾大虎面前:“你按个手印吧,这是你自愿承认毁坏御赐之物的证明。”
“啊?这个就不必了吧!”顾大虎慌忙摆着手,死活不肯。
听卫明说的这么严重,居然还要按手印,顾家母子显然不太愿意。
她们又不傻,当着苏泽的面口头承认倒没什么,倘若日后真出了什么事,他们还能反咬一口。
可若是认罪画押,那就真做实了罪名。
“姑爷,咱们都是一家人,这种事就不必如此麻烦了吧,您看着处理就行了,我们……”顾母赔笑着还想和稀泥,糊弄过去。
苏泽岂会如她的愿?
不等她说完,他直接挥手打断:“你们不必惊慌,这只是一份证明罢了,只要你们日后守口如瓶,这份证明便不会有人知晓,若你们失口泄露,陛下怪罪下来,本侯便会将其呈于陛下面前,推你们顾家人出来顶罪。”
他解释的条理清楚,说白了,这个证明就是为了防止今日之事被顾家母子传扬出去,为侯府日后招来祸端。
“毁坏御赐之物,是蔑视皇权的砍头大罪,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出了这个门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晓!若你们不肯签下证明,那本侯还是即刻禀明陛下为好,免得日后为侯府招祸。”
苏泽一番话软硬兼施,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
即便顾家母子还要打太极,面对他强硬的目光也只能闭嘴。
“怎么,想要反悔吗?”苏泽见顾大虎迟迟不肯动,目光一凝。
顾大虎悄悄看向身旁的顾母,顾母眼睛滴溜滴溜乱转。
直到她下意识瞥到苏泽残废的双腿,以及他身下的轮椅时,眼底划过一抹狠辣和决绝。
只要苏泽死了,把画押证明销毁,今日之事便再不会有人知晓。
打定主意以后,她冲顾大虎点了点头,后者这才不情不愿的在契约书上按了手印。
尽管他对上面的字一个也不认识,但想来以苏泽的身份地位,和他往日为人处事的作风,应该不至于会害他。
待顾大虎规规矩矩的按了手印,苏泽这才满意的将契约折叠起来,放入怀中。
“嗯,好了,你们起来吧。”
苏泽脸上又恢复了往日温和:“此事本侯会隐瞒下来,希望你们也能守口如瓶,御赐之物虽然珍贵,若无意外陛下也不会特意去查的。”毕竟是赏赐给外臣的东西,皇帝怎么可能刻意去检查。
顾家母子不懂这些,反正已经按了手印认了罪,苏泽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事情完美解决,苏泽为二人斟上一杯茶:“两位还有什么事吗?”
顾母:……
她张了张嘴,今天惹出这样大的祸端,她最终也不好再提聘礼之事。
至于顾大虎更不敢放肆了,他现在都快被吓傻了。
更何况,对上苏泽意味深长的目光,他手里可是抓着他的把柄呢。
直到此时,顾家母子二人才渐渐反应过来,简简单单一张认罪书,却是苏泽拿捏他们的手段。
只要有那份契约在,他们日后只怕每次见到苏泽都没了往日底气。
“既然没什么事,两位就先回去吧。”苏泽含笑对卫明吩咐道:“送客!”
顾母:……
顾大虎:……
直到被卫明送出摇光阁,顾家母子二人都有些迷迷糊糊。
刚才本来趾高气昂来要聘礼,事情怎么一下子发展成了这个样子。
“你这个混账小子!”顾母气的指着顾大虎的鼻子大骂。
想到苏泽手里掌握着母子二人的把柄,顾母就气的一阵阵犯晕。
顾大虎被责骂也不敢顶撞,耷拉着脑袋,活像个鹌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