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莲衣脸“唰”地一下就白了,她根本没见过流颖。经过这么多事她怎么可能不明白,她是又被陷害了。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裕王妃。她垂头否认:“奴婢没有,今儿都没有见过……”话还没说完就被裕王妃一脚踹在胸口上:“你好大的胆子啊!抢到主子头上了,来人啊,乱棍打死!”夏莲衣被踹倒,下意识用手撑地,鲜血的痕迹在麻布上不断放大。魏怀琛愤愤摔了茶杯茶杯砸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响。“谢璃彗,你闹够了没有,是不是本王宠爱谁都要经过你同意!”
他的视线落在了她的眼睛上。
眼眶红红,要哭似的。
“你怎么又哭了?”
“奴婢是高兴。”夏莲衣哽咽着说。
她习惯了不公平,也习惯了忍让。
从来都没想过会有人帮自己洗清冤屈。
她连忙磕头谢恩:“谢世子刚刚的相救。”
蒋清曲没想到他还没开口呢,夏莲衣就知道了。
也不算太愚笨,正好省他口舌。
夏莲衣刚刚跪了大半个时辰,放开了墙,走路不稳,向前倒去,下一刻身体突然悬空。
蒋清曲竟直接把她拦腰抱起。
她又惊又怕,哀求道:“奴婢没事,求世子放奴婢下来吧。”
蒋清曲没有理会,把她抱回了房间。
他熟练地拿起药粉和纱布包扎完她的手后:“跪了这么久,膝盖也红了吧,上下药吧。”
夏莲衣一想到要上药的话,就要把裤子拉高就红了脸,伸出手想接过,却没见他要把药给自己的意思。
然后便听见蒋清曲低沉的嗓音带着戏谑:“你自己脱还是我亲自动手脱?”
她看到蒋清曲现在得意洋洋的神态,很纳闷。
怎么他老是喜欢欺负自己?
蒋清曲态度很强势,夏莲衣不敢反抗,乖乖把裙摆拉到膝盖上面。
她生得白皙,和常年干活变得粗糙的手不一样,一双腿是白嫩纤细,显得膝盖上跪出来的瘀青极为可怕。
蒋清曲倒了些药粉在手心,然后才覆在她膝上。
他的掌心热乎,一触碰,夏莲衣就被热得往后躲了一下,但脚踝被紧紧握住没挣脱开。
两人虽然已经有过一次亲密接触,但当时她害怕极了,而且没有太多肌肤相亲的感觉,反倒不及眼下暧昧。
蒋清曲会错了意,问道:“很疼?”
夏莲衣连忙摇头,她很紧张,眼神飘忽不敢看他。
蒋清曲感受到了掌心下细嫩软滑的肌肤。
喉结滚了滚,手不自觉地轻抚着她的小腿。
“后日的祭祀……”不知为何,他突然有些哽住了。
不过很快他就把异样的情绪抛之脑后:“你也一同前往。”
他没有和夏莲衣说会有什么后果,他怕她知道以后会临阵脱逃。
就让她死得不明不白好了。
或许只是因为她那晚有些像自己的母亲,才会不舍。
如今他该把这些莫须有的感情收回去了。
“奴婢是不配前去的。”夏莲衣想着可能是蒋清曲又有事情吩咐她了。
她欠了他一个人情,也没想着拒绝。
只要不关乎生命的事她都愿意去做。
房间内寂静了下来,夏莲衣以为是自己帮不上忙被嫌弃了。
蒋清曲眸子里闪过算计的暗光。
他自然有办法把夏莲衣弄去,不过他不想对她多言。
毕竟对一个将死之人,讲再多都是浪费。
在夏莲衣睡着以后,他吩咐人偷偷去找了流颖。
——
天蒙蒙亮,夏莲衣就起身来到观澜阁。
昨晚绿萝的事太轰动了,全王府的人都知道了绿萝是因为陷害夏莲衣才死的。
丫鬟们都不敢欺负夏莲衣,连带着对她的态度都好了起来。
又加上魏怀琛吩咐了要好好照顾她,她们就抢着替她干重活,把最容易的活计交给她。
夏莲衣都还没做多久,就又有人来劝她好好休息,以免伤身体。
夏莲衣诚心道谢。
他们笑了笑,话里有话:“莲衣姑娘不必客气,我们早就看出姑娘命带富贵,若是能沾点姑娘的福运就好了。”
“莲衣姑娘早些休息吧,王爷可担心您的身体了。”
夏莲衣这些年多被人冷眼相待,一时间不知如何面对这样的阿谀奉承,尴尬地应了几句回了屋。
辰时,余白急匆匆跑了过来:“莲衣姑娘,王爷召你呢,快去吧。”
来到房前时,看见了裕王妃带着大群奴仆守着。
流颖捂着红肿的脸在一旁流泪,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夏莲衣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这是又发生了什么事?
见到她来到,流颖装成一副好人模样,假装为夏莲衣求情:“王妃,莲衣可能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想抢您的冰糖燕窝羹的。”
接着她又瑟瑟发抖地看着夏莲衣,声音颤抖:“奴婢不让,她气急了便打了奴婢,您就从轻发落吧。”
说完她低头掩面而泣,眼里却全是憎恨。
她恨透了夏莲衣。
她与父亲秦管家都是蒋清曲底下的奴仆。
原本两人身份低贱,却给蒋清曲瞧上了才得以替他办事,成为安插在裕王府的眼线。
当初就是决定让她来做魏怀琛的通房丫鬟,方便蒋清曲行事。
蒋清曲还承诺扳倒魏怀琛以后会纳她做侍妾。
她想过要是再给蒋清曲生个儿子,那她就是侯府的半个主子了。
没想到给夏莲衣截了和。
她的荣华富贵就这样烟消云散了。
想到此,她就巴不得把夏莲衣给千刀万剐。
裕王妃听闻后大动肝火:“你这个贱人恃宠而骄了是吧,连我的东西都敢抢!”
夏莲衣脸“唰”地一下就白了,她根本没见过流颖。
经过这么多事她怎么可能不明白,她是又被陷害了。
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裕王妃。
她垂头否认:“奴婢没有,今儿都没有见过……”
话还没说完就被裕王妃一脚踹在胸口上:“你好大的胆子啊!抢到主子头上了,来人啊,乱棍打死!”
夏莲衣被踹倒,下意识用手撑地,鲜血的痕迹在麻布上不断放大。
魏怀琛愤愤摔了茶杯
茶杯砸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谢璃彗,你闹够了没有,是不是本王宠爱谁都要经过你同意!”
“你善妒容不得人,就要喊打喊杀的!”
魏怀琛气得捏紧了拳头,他以为这是裕王妃故意陷害的。
毕竟夏莲衣胆小如冬日的枯枝,一点风吹草动就会战战兢兢。
根本不像是能干得出抢主子东西这样胆大包天的事情。
听完魏怀琛的话,裕王妃阴暗的目光沉了些,恶狠狠对着奴仆吼道:“你们都是来看戏的啊!还不把这贱人拉出去执刑!”
魏怀琛站起身来,怒拍桌子:“本王看谁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