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她的话,也只是默默将鱼清理干净,架在火上。辛遇呆在剑修身边,只觉心中欢喜满足,她眼底像是浸了蜜,喜滋滋盯着他看,嘴里滔滔不绝说着今天遇到的乐子,想要逗仙君笑一笑。清逸出尘的修士靠坐在火堆旁,也难得地染上了几分烟火气。夜色里,一人说笑一人听,篝火婆娑,不知是谁的心绪在摇曳。“卡!完美!”江染脸上还带着笑意,转头就看到场边高大的男人看着自己出神。是陆禹川。江染骤然沉下脸转开视线。
“再来一条,然后辛遇今天就先收工!”
今天最后一条是傍晚溪边烤鱼的场景。
溪边狩猎的白虎气息凛冽,它肩背绷紧,双目炯炯蓄势待发。水中鱼影闪过,白虎一个疾扑,再站起时嘴里已经叼上大鱼,鲜活的大鱼在它口中摆尾挣扎,无法挣脱。
辛遇刚化回人形,还没来得及收起绒绒的虎耳,就抓起活鱼乐颠颠朝树下生火的白衣修士跑去。
她得意献宝:“仙君,我给你抓了鱼!这一片的鱼最为鲜美,我看他们都是架起火堆将鱼烤了吃的,你也试试吧!”
她不知道剑修已经辟谷,不需要再吃凡食。
辛遇是只快乐单纯的虎妖,时北尧这几日对她态度已然松动,不再驱赶她离开。
听了她的话,也只是默默将鱼清理干净,架在火上。
辛遇呆在剑修身边,只觉心中欢喜满足,她眼底像是浸了蜜,喜滋滋盯着他看,嘴里滔滔不绝说着今天遇到的乐子,想要逗仙君笑一笑。
清逸出尘的修士靠坐在火堆旁,也难得地染上了几分烟火气。
夜色里,一人说笑一人听,篝火婆娑,不知是谁的心绪在摇曳。
“卡!完美!”
江染脸上还带着笑意,转头就看到场边高大的男人看着自己出神。
是陆禹川。
江染骤然沉下脸转开视线。
“都收工吧!大晚上的先拍合欢宗那场。”导演摆手赶二人走。
叶秋秋已经收拾好她的东西,江染也迅速换装,二人散着步朝外面走。
陆禹川怔怔地看着江染离开,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
他记得这个女生叫桑然,之前遇到过两次,但都没有今天这样让他印象深刻。
看她演戏的样子,他莫名想起了江染。
突然地出现在他的生命中、频频对他示好、陪他一路成长的明媚女孩浮现脑中。
江染去世两年来,他好几次怀念起她,却是第一次心头如此酸涩。
陆禹川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凭着本能抬步追着江染离开。
池清野刚换下戏服出来,就见陌生的西装男人跟在江染身后不远处,没有犹豫地大步跟了上去。
─────
江染和叶秋秋在路边等车,左肩突然被拍了一下,她转头一看左边没人。
池清野从她右边冒出来:“桑然!坐我车走吗?”
江染合掌:“谢谢,你是大善人。”
三人正准备往池清野车上走,身后又传来声音:“桑小姐,能聊一下吗?”
陆禹川。
江染神色微不可察地冷淡下来,她让池清野帮忙带叶秋秋先回。
陆禹川的眼神深邃多情,似乎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他低低开口:“你演戏的时候,很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
很像你的热情舔狗是吧!
江染好笑地勾了下唇角:“陆先生,这搭讪太老套了。”
陆禹川被她噎得情绪一散,正准备再说什么。
江染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摁开一看,居然是顾砚的消息:“上车。”
江染完全摸不着头脑:什么上车?上什么车?
抬起头,见马路一辆隐在夜色中的黑色宾利闪了下灯。
江染不敢相信。
她没理解错的话,顾砚大晚上出现在了片场。
“陆先生,我还有事,先告辞了。”她告别赶人。
陆禹川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江染给叶秋秋发了信息,说不用等她,等下自己打车回去。叶秋秋完全没问她去干嘛,连声答应。
她这才过了马路。
拉开后座车门一看,没人。探头一看,是顾砚自己开车,于是江染开门坐进副驾驶。
刚刚坐稳,车就开了出去。江染系上安全带。
“顾总?你怎么在这里?”她奇道。
顾砚披着暗灰西装,衬衫的扣子也解开了两颗,他眼眸漆黑,面上却没什么血色。
他抿了抿唇,声音暗沉:“出差。”
这是要一笔带过的意思?
江染没有追问。
顾砚的确是来出差,不过是隔壁L市,而且行程今天中午就已经结束,下属也都已经回去。
他临时收到消息陆禹川今天来片场探班白音晚,想起江染也在这里,不知道为何心中升起不安,不由自主驱车赶来。
刚刚走的是另一个出口,没有碰上江染,倒是碰上正在拍戏的白音晚。
她一袭圣洁纯白羽衣,神色温柔悲悯,是神女下凡普渡众生。
顾砚兴趣缺缺只觉可笑,心肠坏透的人也能演神女。
他想走,却有一股力道将他定在原地,迫使他看完了白音晚的表演。
白音晚下戏的一瞬间,无形的力量突然消失。他一刻也没有犹豫,疾步离开。
这是什么?
顾砚坐在车里紧锁眉头,眼睛微微眯起,不知道刚刚的怪事是什么道理。
刚刚开到路口,就见江染和叶秋秋说笑着走出来。
然后是一个俊朗的年轻男人追上来,笑眯眯逗江染,二人神情放松、姿态随意。
顾砚愣愣看着,许久没有进食的胃抽痛了一下,他捂上腹部,后知后觉自己心中满是酸涩的妒意。
接着是陆禹川,他神情怀念地望着江染。
顾砚这才发现刚刚的情绪不值一提,陆禹川只是站在她对面,自己就痛苦到忍不住想要颤抖,心头像是压了一块巨石,沉得他喘不上气。
他控制不住地胡乱猜测,江染告诉他了?
他们相认了?
可我呢?
她从没想过要告诉我。
他心里涌起自弃,胃抽搐着疼,难受得伸手扯开了领口的扣子,才勉强能够呼吸。
而江染在对他笑。
顾砚被妒忌的情绪吞噬,又像自虐一样逼着自己继续看,胃里像有手攥着,狠狠挤压,他大口喘息。
救救我。
他像呼救一样发出信息。语气却只能压抑地一如既往的冷淡。
江染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他们在往市区行驶,顾砚车速很快,但并不颠簸。
“我们这是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