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之后几天他就意识到,无论他几点回家,江染那层都没有亮过灯。顾砚终于只能承认,江染直接搬走了。审判的重锤终于落下。他微弱的希望在这一刻熄灭。实在太痛了,心里撕裂一般剧痛,胃里也翻绞着痛,太久没有入睡,额角也在抽痛。他独自蜷缩在床上,幻想江染坐在身边的感觉,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继续撑下去。他试图说服自己,现在这样才是对的,她本来就没必要和自己这样的人搅在一起。她重获新生,有了新的事业、新的朋友,一切都朝好的方向发展,自己应该为她高兴才是。
或者说,她根本不清楚自己在顾砚心中的地位。
对江染来说,以桑然这个身份和反派认识不过月余,勉强能算得上是朋友。
这种距离的朋友,十天半个月不联系都没什么意外的。
自然也没有告知搬家的必要。
何况中间还隔着反派的未婚妻。
更要守好分寸。
江染眼中,顾砚外貌惊艳、能力过人,更别提还会下厨,手艺一绝。无疑是个出色的同龄异性。
就是不知道他在感情这方面,是不是同样严守原则底线,洁身自好。
她想起程含霜之前交往的几个男人,瞬间拧眉。那真是一个比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一肚子花花肠子。
不过,反派可能根本没有感情需要。
传闻中母蚊子都飞不进VM顶层。
还是不替程含霜纠结了。
这几日。
江染在别墅里研究自己的反击大计。
暂时还不清楚新系统有什么用。
至于新资产,之前她的遗产全部由老妈继承,舔狗任务等额资产到手,相当于她们家财产翻了倍。
从剧情发展来看,未来禹成和江氏势不两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雄厚的财力也是她对抗剧情的底气之一。
现在的行动自由是建立在“她是桑然”这一基础之上的。
江染心头很快有了决断。
首先,要维持住桑然这个身份。一旦她被世界法则判定为江染,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再被按头回归之前的轨迹,她真的会在沉默中变态。
其次,最好能以桑然的身份调动江氏的资产。重新扶植一家公司费时费力,江氏是现有的靠山。文中男主爱情与事业相辅相成,压着他的公司不让他成长,剧情就无法推进。这方面需要老妈的帮助,燕文华虽然看着散漫随意,实际上她会无条件支持自己。
再次,多尝试不同的手段,将主角阵营击破。在压制剧情发展的基础上击垮禹成,没了事业的男主不足为惧。至于女主,白音晚虽然现在春风得意、耀武扬威,实际上没了陆禹川撑腰根本翻不出什么水花。
最后,一切以保命为主。重生来之不易,必须好好珍惜。
江染说干就干,请示过老妈批准后,带着助理投入了往日的事业中。
不看不知道,顾砚这两年真的不遗余力在帮江氏撑场,怪不得老妈对他态度这么好、评价这么高。
说不定顾砚也已经意识到这个世界的问题,毕竟他是头号反派,在陆禹川吞掉江氏之后,恒世就危险了,他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唇亡齿寒,他帮江氏也是在帮自己。
江染深感自己思路清晰,想得颇有道理。
一忙就是一周过去。
一周后。
在幕后逐渐恢复对江氏实际控制的江染,久违地接到了林迅的电话。
“桑然,我给你接了个恋综,你收拾一下这两天就过去!”林迅着重警告:“这节目捧的是白音晚,你乖乖当个陪衬,不要抢风头知道吗?”
与此同时,江染脑海里再次响起提示音:“人气值兑换系统已激活!”
姗姗来迟啊这个新系统!
江染答应了几句,挂了林迅电话。
系统发布介绍:“人气值兑换系统使用指南:宿主通过累积人气兑换气运逆转卡,颠覆角色人生轨迹,改写世界剧情。”
“在综艺录制时累积人气?”江染问。
“是的,请宿主做好准备完成任务。”
任务?
江染不惧挑战,但怕痛:“任务失败有惩罚吗?”
“无额外惩罚,但若任务完成次数发生中断,本系统将永久冻结,不再提供兑换机会。”
那不还是一次也不能失败?她继续:“人气值和气运逆转卡是什么?”
“人气值代表宿主受观众喜爱程度,可随时查询。气运逆转卡帮助宿主突破配角行动限制,实现对主角行动线的干扰。”
江染无语:“我作为桑然行动也受限制?”
“任何实质损害本文男女主切身利益的行为都是被禁止的。”系统回答。
得,你就护着吧,垃圾当宝。
系统:“……暂无法向宿主阐释原因,但我方与宿主立场相同。请注意,系统及所发任务不得向他人透露。”
我方?她立刻再问,但脑海里已经没有声音。
?谜语人?配角连打听两句的权利都没有?
江染撇嘴。
─────
锦湖名苑。
那天早上,顾砚是在准备给江染的早餐,尽管身体虚弱没什么力气,他还是一早就起身进了厨房。
江染的口味他了如指掌,或许有这些资料的帮助,也或许是他的手艺恰好合了她的胃口,江染似乎很喜欢自己做的食物。
看着她吃下自己做的饭菜,顾砚只觉难言的满足。
可是那天早上,他几乎还来不及开口,她就若无其事匆匆道别离开,像是不想和他再多说什么。
明明昨晚那样细致入微地关心他,一脸担忧地陪在他身边。
天一亮,一切都烟消云散。
顾砚愣愣坐在原位,翻来覆去反思。
一定是他吓到她了,他无法控制地露出那种丑态,她心里一定又慌又怕,恨不得立马就远远逃离。
但是因为道德感或是责任感,她依旧耐心陪伴照料妥当。
顾砚只要一想到她心中掩藏的真实想法可能是嫌恶、是恐惧、是厌烦,整个人就如坠冰窟,仿佛被判下死刑。
她说按时吃药,他听话地吃药,可是没有用。
心中充斥着苦涩的痛楚,胸口像被巨石死死压住一样沉重不堪,心情郁结,连带胃里也扯着痛。
他强迫自己收拾好外在的躯壳,忍耐着痛意,像平常一样在公司与家之间往返。
可一连几天都没有碰见她。
明明之前年底时,哪怕江染忙得像陀螺,他们也偶尔会在路上碰到。
说不定她这几日没有出门?他最初猜想。
但是之后几天他就意识到,无论他几点回家,江染那层都没有亮过灯。
顾砚终于只能承认,江染直接搬走了。
审判的重锤终于落下。
他微弱的希望在这一刻熄灭。
实在太痛了,心里撕裂一般剧痛,胃里也翻绞着痛,太久没有入睡,额角也在抽痛。
他独自蜷缩在床上,幻想江染坐在身边的感觉,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继续撑下去。
他试图说服自己,现在这样才是对的,她本来就没必要和自己这样的人搅在一起。她重获新生,有了新的事业、新的朋友,一切都朝好的方向发展,自己应该为她高兴才是。
可他仍然觉得胸口被黑暗的情绪吞噬。
好像只有他被留在原地。
挣扎数日。
他最终还是抵不过心中私欲,命人发来了恋综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