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茵雪脸色一白,两手绞着帕子说不出话。沈璃月不再看她,径自回房。回到房中,渔舟却隐隐有些担心。“小姐,今日雪小姐问出这样的话,是说明她知道那日是我们……”沈璃月微微蹙眉。“那本就是她身上的,我们只是用在她身上罢了!”莲动愤愤开口,“若不是小姐机警发现了他们的诡计,否则中计的可是小姐了!”“若是她将这事告诉二夫人,那咱们……”渔舟知道莲动说的是事实,但还是不大放心。“不会。”沈璃月道,“若她告诉别人,那必然会扯出她与沈璃娇那日想要陷害我的事。”
因为想经营熠王的那个庄子,沈璃月近日来很忙。
她虽然跟着母亲学习了一段时间行商之道,但那些铺子毕竟是现成的,之前母亲管的也很好,所以她并未费心,但如今这桩事情却不同,沈璃月此前并没有经营过庄子,是以她这几天经常出门,去附近庄子上走走看看。
沈璃月看了附近的庄子,心中也有了底。
这日回来的时候,刚走过二门口,就遇见了去给何氏请安回来的何茵雪。
何茵雪自那日沈璃娇上门撕打后便闭门不出,何氏怕沈璃娇婚前就得了个善妒的名声,又找大夫来给何茵雪看脸,医治了几日,脸上那道伤口终是只留下一条浅浅的痕迹,上了妆之后便也看不出来了。
这日是何茵雪伤好之后第一次出门给何氏请安。
何茵雪见到沈璃月,停下脚步与沈璃月问了个安。
沈璃月点点头,就打算回房,何茵雪却虚虚拦了一下。
“如今这般,表姐可满意了?”
沈璃月偏过头看她,“表妹此话何意?我不懂。”
何茵雪笑笑,“表姐苦心设计那出戏,不就是为了今日的结果吗?”
“呵。”
沈璃月还未说话,莲动先在一旁哼了一声,沈璃月转头去看,就看见莲动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沈璃月瞪了莲动一眼,对着何茵雪道:“表妹说的话我实在不明白,若无事,我便先回房了。”
何茵雪拉住沈璃月,低声道:“簪花宴那日我屋中的香,表姐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我说什么?”饶是沈璃月不想与她攀扯,但也实在厌恶何茵雪这般的咄咄逼人。
“表妹是想让我说,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吗?”
何茵雪脸色一白,两手绞着帕子说不出话。
沈璃月不再看她,径自回房。
回到房中,渔舟却隐隐有些担心。
“小姐,今日雪小姐问出这样的话,是说明她知道那日是我们……”
沈璃月微微蹙眉。
“那本就是她身上的,我们只是用在她身上罢了!”莲动愤愤开口,“若不是小姐机警发现了他们的诡计,否则中计的可是小姐了!”
“若是她将这事告诉二夫人,那咱们……”渔舟知道莲动说的是事实,但还是不大放心。
“不会。”沈璃月道,“若她告诉别人,那必然会扯出她与沈璃娇那日想要陷害我的事。”
“如今永安侯府与沈璃娇婚事已定,何茵雪也能如意嫁进永安侯府,她便不会说。”
“说了,她的日子也到头了。”
沈璃月并未担心。
旧日的回忆突然齐齐涌上心头,沈璃月对沈璃娇这个娇宠长大的妹妹到没有多少恨意,但对于何茵雪却是实打实的恨意。
上一世何茵雪不顾名声一意孤行随方知然出征,终是为自己搏回了一个平妻之位,这一世有沈璃月助她一臂之力,战场是不用上了,却也只得到一个贱妾之位。
但何茵雪一心想嫁给方知然,此番也算求仁得仁了。
重活一世,沈璃月是不用嫁进永安侯府了,但沈家为何分家,而后大房又为何分家,沈璃月却并不清楚。
朝堂上的事沈璃月不懂,也接触不到,沈璃月能做的,就是好好经营自家的铺子,她想有钱,再有钱一点,有钱到可以给父母搏一个退路,若真有发生变故的一天,她就叫父亲辞官,官位算什么,名声又算什么。
比起性命来,不值一提。
沈璃月打起精神,叫莲动研墨,她要将这几日看周围庄子积累的经验都写下来。
陆韵在宫里痛苦的咬着笔杆。
这是皇后给她布置的作业。
公主虽不像皇子一样需要去国子监读书,但也不能做个目不识丁的文盲。但陆韵实在不喜欢这些舞文弄墨的东西,每每提笔都是苦大仇深。
正在痛苦着,陆行周来了。今日他被皇后传召进宫,说是有要紧的事,结果来了无外乎又是催问他准备何日成亲,往日里也只是说说,今日皇后竟然掏了一本册子,上面列明了三品以上官员家里适婚年龄的小姐们,让他一定要挑一个。
陆行周推拒无法,只好应下,叫贴身小厮收下名帖,只说回去之后好好看看。
皇后这才放他走。从皇后处出来,陆行周便绕到陆韵这里来看看她。
陆行周看见陆韵写字还觉得惊奇,走近瞧见陆韵写的字不禁轻叹了一口气。
“都说字如其人,你这字跟你这长相却是毫无关系。”
陆韵抬头,委屈巴巴:“我又不喜欢这些……”
陆行周摇头,“女子虽不用治国平天下,但你日后若是找一个文采斐然的驸马,却与他半句话也说不上,那可如何是好?”
陆韵一下紧张起来,“是么,那他……”话说一半自觉失言,涨红了一张脸。
陆行周听了这半句却来了兴趣,“怎么,咱们韵儿这是已经心有所属了?”
陆韵脸红的似要滴血。
“没有没有,皇兄休要胡说。”
“在皇兄这里还要遮掩?”陆行周来了兴致,“你若真有了心上人,便去求了父皇和母后,下道圣旨又有何难?”
陆韵摆摆手,“不妥不妥,终是不知对方心意,若是人家不愿,也终成一对怨偶。”
陆行周心道陆韵虽然年纪小,但想的倒是周全。
感情的事情终是要两情相悦才好。
说话间,陆行周这才发现今日陆韵宫里有一阵香气,与那人身上的味道一样。
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莲花形的香炉里升起阵阵白烟,又甜又暖。
“今日新换了香?此前倒未在你这里闻见过。”陆行周问陆韵。
“嗯。”陆韵也抬头看了一眼香炉,“是璃月给我的,那日我闻见她身上的味道说好闻,她便叫人送了两包来。”
陆韵见陆行周极少对这些小事感兴趣,便说,“我这里还有,给你带一些回去?”
陆行周本想说好,后来又想想这般甜香,他熏了也实在不像话,摆摆手说不必了。
于是转头问陆韵,“不如明日你叫上沈小姐一起去庄子上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