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又不喜欢你!”我急眼反驳。“哦?”笑意直达耳底,沈暨白猝然低头吻了吻我脸颊,“那现在呢?现在有多喜欢?”我总能很轻易就落入他的语言陷阱,一次又一次被那些羞于启齿的台词逗弄得脸颊绯红。兵荒马乱的青春期,我们曾有长达八年之久机械又自然的交集。命运真的神奇。整整八年我未曾心动过一秒的男人,现在却连一秒都不想再放过。像无数陷入热恋的情侣,不能免俗地,接下来我们聊到了彼此的一些情感经历——宋亦心、叶景湛,聊到了他前半生里有所羁绊的一些女人,还有明湘。
我最后是趴着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的,从一旁看整个人并没有多少存在感,因为大部分身体都陷在暗粉色透着丝丝光泽的床品里,依稀能看见还带着一层薄汗的白皙的后背。
我额头抵着床沿的位置,任凭瀑布般的长发垂在床边丝滑地倾泻下来。
连抬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要不要喝点水?”沈暨白慵懒地站在床边,刚从浴室出来,腰上系着一条质地很好的灰色浴巾。
他似乎并不吝啬在我面前展示身材。
“嗯,喝。”现在连点头对我来说,都是件无发承受的体力活。
他很快拿来一瓶玻璃瓶装矿泉水,手指碰触到瓶身那一刻,甚至觉得它还带着一些温热。
虽然我现在更想喝冰水。
拧开瓶盖,一只手将我从被子里捞出来。
身上的薄毯滑落,我赶忙扯来被子的一角勉强捂住胸口。
毕竟卧室的主灯开着呢,暖暖的光,照着床上每一处轻碾深探过的痕迹。
他嘴角刚才有一丝浅笑,但什么都没说。
矿泉水瓶被递到嘴边,我微微仰头,清甜的液体流过嘴唇,进入口腔,然后顺着食管抵达胃里。
沈暨白的售后工作还是到位的,我整个身体在得到及时浇灌之后,感受到了极致的酣畅。
就如同刚才的很多个瞬间一样。
“少喝点,汗还没消。”
他盯着正抱着水瓶不肯撒手的我微微皱眉。
我依旧甘之如饴,下一秒瓶子被拿掉,里tຊ面仅剩的小半瓶水被拧紧盖子扔到床上,玻璃质地的瓶子和柔软床垫撞击在一起的时候,只有轻微闷响。
他拉过我的手,几乎要将我揉进身体里,“体力恢复差不多了?那我们继续……”
对于一个初学者来说,总有种小白兔落入虎视眈眈大灰狼手里的画面感。
而他似乎很享受于我汗津津地微.喘.着求饶的样子……
“你要不要搬回来住?”
又一次洗完澡,沈暨白轻轻摩挲着我的肩,依然是哄骗的口气。
我执拗坚持摇头。
“为什么?”他问。
“我不想年纪轻轻什么都靠你,我自己可以。”
抬头撞见他温柔失笑的眼底,“你天天赖在我家那些年怎么没这个觉悟?”
“那时候我又不喜欢你!”我急眼反驳。
“哦?”笑意直达耳底,沈暨白猝然低头吻了吻我脸颊,“那现在呢?现在有多喜欢?”
我总能很轻易就落入他的语言陷阱,一次又一次被那些羞于启齿的台词逗弄得脸颊绯红。
兵荒马乱的青春期,我们曾有长达八年之久机械又自然的交集。
命运真的神奇。
整整八年我未曾心动过一秒的男人,现在却连一秒都不想再放过。
像无数陷入热恋的情侣,不能免俗地,接下来我们聊到了彼此的一些情感经历——宋亦心、叶景湛,聊到了他前半生里有所羁绊的一些女人,还有明湘。
我们都很坦然。
你不能非要求一个即将步入而立之年的正常男人感情史一片空白,这个想法很畸形。
在沈矜说他哥相亲的那个假期过后,沈暨白和宋亦心确定了关系。
但只有短短一个月。
“那时候我在集团根基不稳,沈鹤青又逼得紧,一次商业应酬之后的第二天晚上,宋亦心躺在我床上……”他似乎如今想起来这件事依然很头疼,双眉紧锁。
“酒后乱性?”
“我们那晚是喝了些酒,但没到那种程度……”他说着无奈地揉了揉额头,“当时没深究,毕竟事情已成定局,闹大了多女方的名誉也有影响。”
“后来呢,”我问。
我猜以他的老谋深算,后来肯定得背地里查出事情原委才肯罢休。
事实也果然如此,那一晚的真相很快水落石出,一切都是沈鹤青设下的圈套,只为了能攀上宋家在澳门势力,对他在那边的私人投资有所裨益。
毫无疑问,宋亦心先动了心,沈鹤青才有了可趁之际。
而及时止损是商业交易中的一种实用手段,在感情里也是。
宋亦心虽然并未参与整场阴谋,甚至更直白地说,她只是整出戏里的一颗棋子,顶多算是自愿出演。
但沈暨白当年的分手依然决绝,他不允许自己蒙受如此侮辱欺骗,也并没有因为她的无辜而产生半分心疼和丝毫犹豫。
“所以你之前是会下班后参加各种聚会和应酬的?”我突然想起现在沈暨白近乎苛刻的作息,不禁发问。
他薄唇微抿了一下,“嗯,自从那件事开始,非必要的应酬,我便不再参加了。”
我想,大概也正是因为当年的狠厉,如今沈暨白再见宋亦心才会对她格外宽容,于是也给了对方蹬鼻子上脸的机会。或多或少,他心里还是自觉有些愧疚的。
但我并没拆穿这一点。
断崖式分手对一个女人来说,打击往往是毁灭性的,很多人经过漫长的疗愈,最后还是会留下巨大的心理阴影。
我甚至有一些能感同身受宋亦心当年的痛苦,并心生几分同情。
沈暨白慵懒的声音在耳边继续,“当年分手以后,她就回了澳门,据说后来又谈了几个,但都没走到最后。”
哈,他倒是挺关心她的感情后续。
“那现在呢?她为什么又回来了?”我没有情绪地问。
“因为一个项目的合作,她现在她爸公司工作,被派来接洽。”说到这里,沈暨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赶紧又补充一句,“但这次工作很快就结束,我很快就会让她回澳门,这个你放心。”
我没说什么,其实她什么时候离开、离不离开于我而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沈暨白对她的态度究竟是怎样的。
从上海回来以后,我一次偶然从喝醉的沈矜嘴里听到过一个故事。
酒吧里的音乐震天响,那天我被临时拖去,有些意兴阑珊,于是就只盘腿坐在沙发里玩手机,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沈矜碰着杯。
他另一侧还坐着很多人,都是些平时陪他玩的狐朋狗友,大家跟我交集并不多。
其中带着姑娘的几个人里,有个人我印象比较深,因为他是这些人里为数不多已经结了婚的,但此刻坐在他腿上的姑娘,并不是他朋友圈里发过合照的老婆。
为了让酒局更起劲,这帮人正疯狂摇着骰子变着法子灌姑娘们喝酒。
理解不了这种恶趣味。
我心生厌恶,抬腿欲走。
“哎,干什么?”沈矜一把拉住我,被我条件反射般甩开。
他妥协般双手做出投降状,“好的姑奶奶,不碰您,您刚来就走?”
“不行吗?”我一脸不爽。
沈矜则狡黠一笑,“我叫你来,是有料给你爆的!”
“什么料?”我依然一脸不爽,没有表现出任何兴趣。
“关于宋亦心的,你听不听?”
我最终还是妥协地乖乖坐回沙发里,听着喝多的沈矜,大着舌头绘声绘色描述了我在上海期间的某天,他和宋亦心一起聚会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