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贤摆了摆手:“就没人管管?”滕梓荆则是耸了耸肩:“管这东西的基本都是工部或者户部,但他们哪里敢去管鉴查院?”“更何况——王启年卖的舆图虽然做工粗制,但又不是假的...甚至连京都之内的一些隐秘之处都有标注。”“即便是查,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此话一出,范贤也是只能摇了摇头。暗道一声还真是上有王法,下有办法。不过旋即,范贤便也是问道:“不过老滕,京都和我想得不一样啊——这城墙这般低矮破旧,倒是不像你说的那么豪奢啊。”
次日,京都震动。
再过数日,天下亦震!
整个天下,无论大小国度势力。
尽皆都听说了,南庆京都所发生的那根本无法掩盖的事情!
武帝城主,神秘莫测的‘天下第二’许墨。
乘车驾入南庆,三步破万军,一脚碎城墙。
随后直入大庆皇宫,几炷香之后离开。
随后,庆帝便敕封他为南庆‘真武王’。
与国同尊,位在公卿与诸王之上。
可召兵士,可司刑罚。
这也是天下震动之缘由!
要知道。
南庆,可是天下强国。
北齐与之大小战争数次,几乎从无胜绩。
其国力堪称鼎盛。
但就是这么一个鼎盛之强国。
却被一人直入皇宫,威压封王而不敢有丝毫言语!
没错——只要是脑子正常的人,此时都能看得出来。
庆帝封许墨为真武王,给予这般巨大权柄。
绝对是妥协之举!
毕竟许墨的行为几乎是将庆国颜面直接踏在脚下了。
而最可怕的一点是。
许墨在被封王之后,就一直居住在南庆京都。
而从头到尾。
庆帝与庆国,竟然就仿佛真的默认了这位‘真武王’存在。
没有任何的反抗。
这无疑说明。
哪怕并非事发突然,哪怕是在有足够准备的情况下。
举一国之力的庆帝,也依旧没有任何把握...能解决许墨!
一人之力...竟真可敌国!
于是,天下哑然。
当然,随之而来的。
还有另外一个,不知从何处传出的消息。
其中内容,同样是足以让天下震撼。
消息的内容,则赫然是
庆帝,便是隐藏在皇宫之内的那位大宗师。
这个消息的来源不明,且并无任何证据。
所以天下虽然震动。
但相较于许墨的情报而言,却反倒是没有引发太大的轰动。
只有一些有心人,注意到了这个消息。
而也就是在京都的所有官员,尽皆都摸不准局面的情况下。
半个月的时间,便是匆匆而过。
而这一日。
一辆马车,已然来到了京都的城门之前。
“诶!小范公子!”
“小人王启年,添为鉴查院一处文书。”
“今日来到这里,是想要为您推荐这份舆图...”
掀开马车的蒙布,范贤一脸无语地从自称王启年的男子手中花二两银子购置了一张舆图。
随后,他将脑袋重新缩回了马车里。
“就这么一张图居然要二两银子...”
“老藤,这多新鲜——你们京都人都这样?”
他扬了扬手中那做工粗制的京都舆图,言语带着荒唐。
“王启年,在一处也算很有名了。”
而在马车之内,一名黑衣男子则是无奈地说着。
他是滕梓荆。
鉴查院四处的密探。
原本接到鉴查院的‘密令’,前往澹州刺杀范贤。
但在刺杀过程中,却发现密令是假的。
最终与范贤不打不相识,从而一起进京。
“但凡是外地入京的人,听到鉴查院的名字都先惧了三分,自然多半也就都买了。”
范贤摆了摆手:“就没人管管?”
滕梓荆则是耸了耸肩:“管这东西的基本都是工部或者户部,但他们哪里敢去管鉴查院?”
“更何况——王启年卖的舆图虽然做工粗制,但又不是假的...甚至连京都之内的一些隐秘之处都有标注。”
“即便是查,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此话一出,范贤也是只能摇了摇头。
暗道一声还真是上有王法,下有办法。
不过旋即,范贤便也是问道:“不过老滕,京都和我想得不一样啊——这城墙这般低矮破旧,倒是不像你说的那么豪奢啊。”
“京都城墙?低矮破旧?”
滕梓荆闻言一愣。
“怎么可能——京都城墙可是昔年由工部的大宗匠监督修葺,每隔几年都会翻新一次的...”
一边说着,他也是一边悄悄揭开马车的帘布往外看了一眼。
而这一看,他就愣住了。
因为在他面前。
他记忆之中,京都那原本高耸静止的宏伟城墙已然不存。
取而代之的,则正如范贤所言。
是一个个粗陋的,一看就知道是刚刚强行堆砌起来的石块。
临时充当成了,城墙的样子。
而在这些石块的后方。
依稀还可以看到一些健儿们正在搬运石头,以及原本城墙那满目疮痍的废墟。
“这...”
于是,滕梓荆懵了。
从他奉命前往澹州,到现在也不过就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京都的城墙怎么就这副模样了?
这一个月时间,难道北齐大军已经打到帝都来了?
在这般的疑惑之中。
范贤的马车,在皇家红骑们的护卫之下进入了京都。
与此同时。
一群身姿绰约的女子,则是已经埋伏在了范贤马车所前进的必经之路上。
她们都是由长公主李云睿所安排,故意要在此污秽范贤名声的宫女。
至于污秽范贤名声的缘由。
则自然是为了阻止他继承内库。
但这群宫女却不知道。
此时,在她们身后隐晦之处。
一身便衣的侯公公,以及身穿甲胄的大内禁军则已经暗中隐匿在后。
“唉...如今这局面,长公主殿下还要做这样的谋算。”
侯公公此时也是蹙眉叹息一声。
作为皇帝的随侍大太监。
他自然是忠于庆帝的。
他也最是知晓,如今京都的情况足可称作是波云诡谲。
尤其是在那位真武王在京都住下之后。
整个京都的局面,就如同是一个火药桶。
没有人知道那位真武王的目的,整个京都谁人不惧?
这种情况下。
李云睿却还是要为了自己手头内库的权柄,去暗算范贤。
甚至不惜搭上后宫清誉,皇家颜面。
这也是让侯公公,心下叹息。
而他此来,甚至还带上了禁军一起前来。
其目的,则正是为了阻止李云睿的谋划。
顺便由他亲自将范贤,带去庆庙面见庆帝。
“准备着人将那几个宫女制住吧。”
此时,他也是如此对着身后的禁军说道。
“是!”
禁军们严肃地点头应允。
但也正是此时...
“候公...候大人!”
“候大人!”
一名负责侦勘情报的禁军士兵,却是趔趄着来到了侯公公的身前。
他在侯公公的耳边,快速将自己刚才观察到的情况说出。
“什么!?”
于是,侯公公的神色也是骤然色变!
“立刻动手,把那些宫女制住处理掉!”
“再给我一匹马!”
他低喝一声。
当然,作为事情中枢的范贤。
此时,却是自然不知道这些事情。
在进入京都之后,他便是与马车内的滕梓荆作别——二者此前就已经有过约定,进入京都之后就各奔东西。
于是滕梓荆悄悄下了马车,而范贤则是继续朝着自己这一世的家‘范府’而去。
但也正是此时...
范贤感觉自己所乘坐的马车,骤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
于是,范贤眉头一蹙。
他揭开马车的车帘,抬眼一看。
然后,他就看到。
在马车的前方,那原本引路的红骑尽皆止住了马蹄。
长街尽头。
一个背负长琴的身影,正缓缓踏步走来。
而看到那人的同时。
诸多红骑们,也是齐齐都拔出了兵刃。
警惕地看向那人。
但正在此时...
“住手!”
伴随着一声着急的呼声。
骑着骏马的侯公公,便是已然冲到了近前。
他的手中,正扬着一卷金色的圣旨!
“圣旨在此!”
“红骑听令,不得妄动。”
而听到侯公公的话,再看到他手中的圣旨。
红骑们也是立刻令行禁止。
而侯公公看到这一幕,心中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
这批红骑是一个月前,前往澹州接范贤的。
他们并未经历过半个月前京都之事。
甚至连再早半个月的武帝城之事,都没能完全知晓消息。
而一路奔走之间,他们也没有什么情报的获取来源。
故而对于如今京都的变化,全然不知。
更不可能认识,此时那自长街尽头而来的人。
“琴使。”
此时,侯公公则是连忙下马。
恭恭敬敬地走到了那背负长琴而来的女子身前。
“您怎么来了此处?可是真武王有什么吩咐?”
他此时话语,有些嘶哑。
没错。
这背负长琴的女子不是别人。
正是许墨麾下,六大剑奴之一的‘琴奴’。
只不过,在如今。
见识过许墨麾下六大剑奴实力的人,自然知道。
这六位,每一个都是超越九品上的高手!
虽然不是大宗师,但却也是实打实的宗师级人物!
连鉴查院的最强者‘影子’,都不是他们任何一位的对手。
所以,他们对这六位剑奴的称呼。
也是自然不敢托大,都称呼为使者。
如琴奴,便叫做‘琴使’。
枪奴,则叫做‘枪使’。
而侯公公也完全不明白。
这位代表着武帝城主的使者。
怎么就会在这种时候,出现在这里?
“城主命我,将此人带到他面前。”
而琴奴则是看了侯公公一眼。
随后指了指那马车之内的范贤,平静说道。
此话一出。
侯公公的神色,也是赫然一变。
“真武王...要见范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