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双方又要打起来。这时，一个苍老微颤的声音响起来：“平阳侯好大的威风！”“不知我镇国公能不能挡得住你？”镇国公？众人心中一惊，循声望去。就见一个头戴银冠，身穿红色绣金蟒袍，浑身透着傲气与贵气的老者从人群中走出来，身后跟着数十名衣着不凡的侍从，看着就是富贵逼人。姜妩边吃坚果边打量来人，笑得更加开心了。今天这出戏，真是越来越热闹了。就连赖家的靠山之一、赖斌的外公、久不露面的四朝元老镇国公都来了？
姜妩没能看到姜家和赖家杀得血流成河。
因为天亮了。
衙门的人匆匆赶来，阻止两家继续打下去。
“侯爷，赖大人，”捕头劝架，“赖公子失踪乃是大事，官府一直在追查此案。”
“既然赖公子的人头已经被找到，说明此事乃是凶案，官府必定调查清楚。”
“还请两家派知情人一起去衙门，当面说清楚。”
“两位都是京城的大人物，还有这么多百姓看着，两家在这里打打杀杀终究不是办法，若是传到皇上耳中，对两家也不好。”
姜承恩知道赖家一向是不讲道理的，也愿意由官府来裁决，便道：“平阳侯府坦坦荡荡，为了帮赖家找到赖公子，辛苦奔波了一个晚上，无愧于心。”
“本侯亲自去衙门说明此事，绝不让凶手得逞。”
赖父恶狠狠地盯着姜承恩，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去就去！”
“今日你不把斌儿交出来，我定要姜家偿命！”
自始至终，他都拒绝再看那颗人头，拒绝承认那个恶心的东西是他唯一的儿子。
话虽如此，真到了衙门后，他还是疯了一样地指着姜承恩咆哮：“如果姜家不能自证清白，我要你给斌儿偿命！”
那家店铺的租客，也就是平阳侯府大姨娘的表弟来了，领着掌柜和一众伙计在堂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情。
姜承恩能拿出来的就是那封逃婚书，还有姜妩的说辞。
经衙门确认，那封逃婚书确实是赖斌所写。
至于最重要的证人姜妩，虽然她不在现场，但姜家所有人都表示，有关赖斌的线索全是她提供的，也是她带姜家众人去找赖斌的。
整件事情，其实都是姜妩在主导。
赖父红着眼睛，瞪着姜承恩咆哮：“你口口声声说斌儿的消息乃是你的嫡女提供，那就让你的嫡女出来说清楚！”
说到这个，姜承恩心里恨啊：“她被赖公子的人头给吓到了，当场躲起来，我们也正在寻她。”
赖父骂道：“赖家和衙门找遍了全城都找不到斌儿，就你那个天天待在后宅的嫡女能找得到？这种事情传出去，猪都不信！”
“还有，全城谁不知道你的嫡女就是个废物？”
“一个废物，如何知道这么多隐秘的消息？”
“我看你就是主谋，为了脱罪才把所有的责任推到你的嫡女身上！”
姜承恩简直要被气笑了：“我堂堂一个侯爷，为何要谋害你的儿子？”
“你也说了你们赖家有钱有势，却只有赖斌一个独苗，谁嫁给他谁就能享受用不完的荣华富贵，我很乐意妩儿嫁给赖斌。”
“所以我根本没有动机谋害你的儿子。”
他微微一顿：“妩儿知道得太多，看起来是有些嫌疑。”
“但她又有什么理由要谋害赖斌？”
赖夫人还在哭，哭得声音都哑了：“一定是你的嫡女妒忌斌儿另有心上人，忍受不了他与别的女人私奔，故而心生妒忌，暗中杀害斌儿！”
所有人：“……”
果然，再丑再烂的男人，在他妈的眼里也是香饽饽，能让无数女人争抢。
人群中的姜妩正在一边嗑瓜子一边看戏，听到这里简直要吐了。
有这样的妈，难怪会有那样的儿子！
还好，赖斌死了，赖斌他妈估计也要精神不正常了，这世间又少了一个祸害。
姜承恩虽然不待见姜妩这个嫡女，但听到这么不要脸的言论，还是忍无可忍：“不瞒你们说，妩儿前几日因为不愿嫁给赖斌而上吊自尽，幸得下人及时救下……”
“你女儿一定是凶手！”赖夫人又哭着骂他，“她不肯嫁给斌儿，便暗中对斌儿下毒手……”
姜承恩怒：“妩儿一个深闺弱女子，还是京城出了名的废物，哪里有本事杀害你儿子？”
“你儿子身边又有武艺高强的随从跟着，我家妩儿若是有这个本事劫走和杀害你儿子，你儿子还能算计她，逼她嫁进你们赖家？”
姜婉儿为了自保，也撑着困乏和疲累的身子为姜妩做证：“赖公子从丽春院被一封信叫走的时候，姐姐一直跟我们在一起，绝无可能去谋害赖公子……”
赖夫人哭：“你们是一家人，自然是要包庇她的。”
“不然为何直到现在，她还不出来做证？”
赖父也道：“姜妩虽有不在场证明，但她可以雇凶杀人！”
“还有，说不定是你们全家联手，一起谋害斌儿……”
围观百姓听得暗暗摇头，都道这赖家真是又坏又蠢。
如果平阳侯府真是凶手，要毁尸灭迹还不容易？
何必留下赖斌的人头，还藏在自家名下的铺子里，还当众把这颗人头找出来，给自己惹来这么大一桩官司？
姜承恩觉得心里好累，不想跟无理取闹的赖家吵了，看向堂上：“没有证据，说什么都是徒劳。”
“还请杜府尹派人去找姜妩，务必让姜妩出面说清楚。”
“如若她真的参与谋害了赖斌，本侯绝不包庇，绝不姑息。”
“侯爷说得有理。”
事关重大，杜府尹当即命人出去寻找姜妩。
姜承恩道：“杜府尹，该说的我们都说了，剩下的只能等找到妩儿以及衙门核实。”
“现在，我等因为寻找赖斌一事已经忙了彻夜，要回去歇息了。”
杜府尹还是比较讲道理的：“侯爷辛苦了。”
“还请侯爷先回去歇息，等本官有了新的线索，需要侯府配合时，还请侯爷继续配合。”
姜承恩道：“这是自然的。”
说罢他起身，就想离开。
但赖父挡在他的面前，厉声吼道：“找不到斌儿或凶手，你休想离开！”
姜承恩怒：“我乃是平阳侯，岂是你一介户部侍郎能挡得住的？”
赖父冷笑：“挡不挡得住，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眼看双方又要打起来。
这时，一个苍老微颤的声音响起来：“平阳侯好大的威风！”
“不知我镇国公能不能挡得住你？”
镇国公？
众人心中一惊，循声望去。
就见一个头戴银冠，身穿红色绣金蟒袍，浑身透着傲气与贵气的老者从人群中走出来，身后跟着数十名衣着不凡的侍从，看着就是富贵逼人。
姜妩边吃坚果边打量来人，笑得更加开心了。
今天这出戏，真是越来越热闹了。
就连赖家的靠山之一、赖斌的外公、久不露面的四朝元老镇国公都来了？
这下，姜承恩真的麻烦了。
就他那个继承而来的、没有功绩的平阳侯身份，在镇国公面前真的不够看。
希望镇国公争气点，把姜承恩给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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