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有几名仙子围在一起议论。倒是前些年,堇棠还偶尔会感兴趣去听上一听。可现在她们讨论的八卦十年间都未曾变过,无非是天帝的儿子知许又拒了哪家婚事。无非是狐族跋扈的小公主非知许不嫁,有一日竟将知许用捆仙锁绑了去。又或是西海那位龙太子又娶了侧妃,诞下了小龙子,可偏偏这西海龙太子就喜欢女儿。这些事已经听得厌烦了。堇棠正欲走过去,便听得有仙侍传音:“堇棠神女到!”
般若轻笑一瞬:“有劳荣安王了。”
荣安王偏过头去,眸上添了几缕厌恶:“丞相嫡女若是如此做派,那本王便只能替天行道了。”
话落,身旁几个侍卫没好气的将她拎起。
寺庙庭院中,似还回荡着几缕哀怨之音。
般若捻了捻佛珠:“是弟子扰了佛祖的清净。”
老僧立于般若一侧,语气沉沉:“该见的你已见了,心中已然有了答案。若你欲窥见更多,便只能修得缘满,飞升上仙。”
般若微闭双眸,眸中热泪翻涌。
他于她之歉意,如何能弥补呢?
她又为何会化身为神女呢?
若她真是神女历劫,她又是否还会记得他呢?
他的心里有太多疑惑了,他必须要修得缘满,见到神女才能解答所有疑惑。
十年后。
九重天,神女殿。
神女殿的庭院内种满了桃花树,而堇棠一袭白衣慵懒倚靠在两树间用树藤做的吊椅上。
她脸上微微腾起红晕,手里还紧紧握住一瓶桃花酒。
司命坐在石凳上,欲言又止。0
堇棠微微瞥去,轻笑了一瞬:“神生悠长,没想到竟连司命也有烦心事。”
她仰头饮下一口桃花酒,深吸一口气,竟是如此的香。
自飞升上神后,她便愈发喜欢饮酒了。
司命怅然一叹:“就你此般心大,为一凡人毁去仙骨,差点儿身死魂消。”
堇棠滞了一瞬,不以为意道:“都是十年前的事儿了,你提它作甚?”
司命踉跄着起身,将堇棠手中的酒瓶一把夺过:“若不是你体内有上神血脉,纵是佛祖,终是菩提娘娘,也是救你不得的。”
堇棠轻轻一笑,倒是像释然了。
她那双眸依旧是水星星的,像是盛满了漫天星辰。
“你说我那上神母亲,怎地就将我幻化成一支判官笔呢?”
“我身为女儿身,按话本子里所写,该是将我换成一株海棠花儿。”
“害得我在冥界,常常被人嗤笑,说我本体丑陋。”
司命不由被她逗乐:“你释怀了便好了,释怀了便好。明日是天帝的生辰,你可要备上一份礼物。”
堇棠拔开壶嘴,酒香飘散。
这十年,她便只剩下一个爱好,饮这桃花酒。
听闻这桃花酒是司命央着土地老儿去人界买的,为报答他,还须得按月给他送上一瓶促进修为的丹药。
这土地老儿,仙力微弱,又如何能炼化这丹药。
日复一日,他的肚子可是越大越圆了,活像个球!
不多时,桌上的酒已然被饮尽。
堇棠慢慢悠悠踱着步子回了寝殿,她躺在水晶塌上却莫名安然。
无论为人还是为神,她总是睡眠很浅。
须得饮上两盅桃花酒,才能入睡。
翌日,天宫。
七彩祥云摇挂在空中,堇棠很久都难以看见这么美的云了。
这天宫并不如话本子所写,云是七彩色的。
实际上是每逢盛会,为了好看,仙侍们会提前用仙术将云染化成七彩颜色。
远处,有几名仙子围在一起议论。
倒是前些年,堇棠还偶尔会感兴趣去听上一听。
可现在她们讨论的八卦十年间都未曾变过,无非是天帝的儿子知许又拒了哪家婚事。
无非是狐族跋扈的小公主非知许不嫁,有一日竟将知许用捆仙锁绑了去。
又或是西海那位龙太子又娶了侧妃,诞下了小龙子,可偏偏这西海龙太子就喜欢女儿。
这些事已经听得厌烦了。
堇棠正欲走过去,便听得有仙侍传音:“堇棠神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