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在借琴声诉说着自己遇到的不公,宣泄着心中的愤懑。此刻虽然形容狼狈,却像一枝开在废土上的不屈的花。国际裁判缓缓摇头,眼中满是惊叹“Simplyshocking!”学妹眼中的嫉妒和惶然交错,面无血色地攥紧了手。她勉强扯着唇说:“见卿姐……真的很厉害,有她在,我肯定赢不了。”听到这话,盛贺言眼里的惊艳和诧异渐渐敛去,眸色深沉。他沉默片刻,低声说:“我会让你赢的。”我弹奏完毕,走到台前深深鞠躬致谢。
我和竹马双双重生了。
这辈子,他没有像前世那样护着我而是早早将替身学妹收入囊中,和她彻/夜狂欢,给她万般娇宠。
只因经历过上辈子,他已经知道。学妹才是和他身体灵魂都契合的伴侣。
我只是他早死的妻子,是他和学妹幸福一生的垫脚石。
重来一世,竹马不愿再让学妹沦为我的替身。
他选择跳过虐恋情节,直接和学妹开启甜宠爱恋。
而我,选择彻底远离他,逃离恋爱脑。
我一心为即将到来的钢琴比赛做准备。
可比赛当天,我换上演出服,回教室去拿琴谱。
上楼时,一道熟悉的身影拦住了我。
竹马神情复杂地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歉疚。
“清幼不像你家里那么有钱,输了比赛也没关系,这次的机会对她来说真的很重要。”
“所以,对不起·····”
我心头一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猛地推了下去!
我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重重撞到墙上。
眼前阵阵发黑,浑身都叫嘉着疼痛,尤其是右脚的脚踝,刺痛不已。
竹马一步步朝我走来。
我像看疯子一样看着他。
极力稳住颤抖的声音,身体却瑟缩了一下。
他在我面前蹲下,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
“我知道,你不可能把机会让给清幼的,所以只能这样做了。”他说着,伸手握住了我受伤的脚踝我脸上血色瞬间褪尽:“走开,你别碰我……啊!”
“见卿,对不起,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竹马眼中带着一丝疯狂,在我惊恐绝望的目光中狠狠一扭。
本就崴过的脚踝被这样一扭,瞬间传来钻心的痛。
我猩红着双眼死死盯着盛贺言,汹涌的恨意让我用尽全力将人推开。
“盛贺言!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这撕心裂肺的一声让男人一怔。他如梦初醒般,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他再看向我时,眼里满是慌乱和歉疚。
“对不起见卿……对不起。”
“一切都是我的错,你要恨就恨我吧!”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
我死死咬着牙,想要撑着身子站起来。
前所未有的怨恨和绝望交织在一起,压得我几近窒息。
曾经舍不得让我受一点伤的竹马,如今却为了学妹亲自置我于死地。
我捂着高高肿起的脚踝,哽咽中带着浓浓的不甘。
“我一定要去比赛……”
这是我前世最大的遗憾,我为此努力了那么久,要我就这样放弃,不可能!
我抹去眼泪,强忍着钻心的疼痛费力站起来。
今天就算是爬,也要爬到比赛现场我绝不会就这样将机会拱手让人!礼堂。
学妹表演完,从钢琴上站起身。听着台下掌声雷动,她眼中闪过一抹势在必得。
她回到台下,在盛贺言身边落座。主持人拿着台本上台,宣布下一个出场人。
“接下来有请10号参赛选手许见卿,演奏曲目《克罗地亚狂想曲》!”
听到这话,盛贺言眼眸逐渐变得深沉,深情的望着学妹。
“你想要的,我都会为你拿到。”“这场比赛的第一名,只会是你。学妹红着脸,仰头看着他,甜甜的笑着。
“谢谢贺言哥,你对我真好。”
一直没有人上台。
过了许久,主持人又喊了几声,都无人回应。
这时,主持人得到校方的示意:“许见卿同学没有出现,视为自动弃权·
话音未落,我愤怒的声音蓦地打断:“我没有弃权!我会完成比赛。”
我出现在众人面前的那一刻,全场哗然!
我的妆已经花了,金色的礼服上染了灰尘和斑斑血渍,看起来凌乱又狼狈。
竹马眼中染上一抹慌张。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我,没想到我都伤成这样,还能及时赶来现场……
我听到声音,朝他看过去。
“你刚刚伤错地方了,你应该折断我的手!”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神情僵硬的他,还有他身旁面色苍白的女人。
我收回视线,强忍着疼痛一瘸一拐地走上台,在琴凳上坐下。
从按下第一个琴键开始,一曲带着愤怒激昂的《克罗地亚狂想曲》回荡在礼堂内。
好似在借琴声诉说着自己遇到的不公,宣泄着心中的愤懑。
此刻虽然形容狼狈,却像一枝开在废土上的不屈的花。
国际裁判缓缓摇头,眼中满是惊叹“Simply shocking! ”
学妹眼中的嫉妒和惶然交错,面无血色地攥紧了手。
她勉强扯着唇说:“见卿姐……真的很厉害,有她在,我肯定赢不了。”
听到这话,盛贺言眼里的惊艳和诧异渐渐敛去,眸色深沉。
他沉默片刻,低声说:“我会让你赢的。”
我弹奏完毕,走到台前深深鞠躬致谢。
全场观众站起来激动鼓掌的掌声久久不息。
我落座片刻后,主持人已经拿着评选结果上了台。
“接下来,由我来揭晓,本次比赛的第一名……”
我面上不显,但手已经默默攥紧,掌心都是汗。
虽然重活一世,我已经知道结果。可再来一次,我也还是会紧张到呼吸发紧。
主持人看向手中的结果,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但很快调整好。
“本次比赛的第一名得主是……林清幼!”
我准备起身的动作一顿,整个人如坠冰窟。
他看向我,眼神愧疚。
“抱歉,见卿。”
“我知道你付出了很多,但你本来
拥有的就更多,没有第一名也没关系,金色大厅你找找关系也能去……”
我脸色白了又白,只觉得荒谬。
“我的天赋和努力不是一句家境好就可以磨灭的!”
“她穷就有理了吗?你心疼她,把你把钱送给她啊!凭什么要我大度,要我让?!”
男人脸色变了又变,目光落在我高高肿起的脚踝上。
他心疼地伸手去搀扶:“你先别管这些,我先送你去医院·…”
我一把挥开他的手:“别碰我!”闭了闭眼,在睁眼时眼中只剩冷厉的决然。
“盛贺言,我们彻底结束了,婚约解除,我们从此陌路。”
前世,许见卿死后,灵魂一直跟在盛贺言身边。
看着他为自己寻死觅活,终日消沉。
看着他将自己封存在记忆里,成为谁都不能提的禁忌。
也看着他,爱上了自己的替身林清幼,彻底忘了她这个遥远的白月光。
……
2005年,海城大学。
许见卿一睁眼,先猛地呛了一大口水。
她竟重生回到了二十年前,掉进校园湖里的时刻。
夏日炽烈,湖边站着一群妆容夸张、发色炫目的同学,正对着湖面指指点点。
许见卿什么都来不及想,不住扑腾着,大喊:“救命!救……”
一道矫健的身影冲出来,扑通一声扎进湖里。
是她的未婚夫盛贺言!
许见卿眼前一亮,刚朝他伸手。
却见盛贺言直接略过她,游向她身后。
他紧紧抱着另一个落水的女生朝岸边游去,脸上是失而复得的欣喜。
“清幼,别怕,我来救你了!这辈子,我绝不会再让你受伤害……”
许见卿的心猛地一沉。
盛贺言怀里的人,正是上辈子她的替身林清幼。
她知道,盛贺言也重生了……
明明烈日当空,许见卿却觉得周身寒冷。
她渐渐没了挣扎的力气,朝湖底直直沉下去。
难道刚重生回来,她就又要死了吗?
意识黑沉,许见卿做了一个关于前世的长梦。
上辈子,她和盛贺言结婚不久就意外死亡。
死后,她的灵魂一直跟在他身边。
许见卿看着他消沉了很久,而后开始疯狂地寻找她的替身。
也是这时候,大学时被称为“小见卿”的林清幼再一次出现。
就像许多虐心言情小说的情节一样。
盛贺言一边羞辱林清幼,一边强迫她模仿许见卿的穿着打扮、一言一行。
他最爱说那句:“你就算再像她,也永远取代不了她!”
可当林清幼心灰意冷,决定离开的那天。
盛贺言却放了满城的烟花,追到机场哭着求她留下来。
他终究是把自己的心……彻底交了出去。
许见卿再次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里。
视线正好对着墙上的挂钟日历——2005年6月21日。
千禧年间……
许见卿正出神,盛贺言这时推开了病房门,走了进来。
他看着许见卿,关切地问:“见卿,你感觉怎么样?”
许见卿看着他那张青涩未褪的脸上隐隐带着愧疚,并没有告诉他自己也重生了。
她攥紧了被子,直直看着他的眼睛:“你刚刚,为什么不救我?”
她心里清楚答案,可仍不死心地想听他说。
如果盛贺言跟她坦白已经爱上林清幼的事,她不会继续纠缠……
盛贺言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坐在床边解释道。
“清幼不会游泳,更何况,是你把她推下湖的。如果我不救她,别人怎么看你?”
说着,他握住许见卿的手,不容拒绝地开口。
“等你好些了,就去和清幼道个歉。”
许见卿听着他的话,怔愣片刻才想起来。
她会落水,完全是林清幼自己没站稳,还把她拽下去了。
但上辈子,盛贺言是直接跳下水,把许见卿救了上来。
事后也是一直站在她这边维护她,还叫林清幼来给她道歉。
可现在却……
许见卿强忍着委屈说:“我没有推她,是她把我拽下去的。”
她抬眸看向他:“这件事,你是知道的。”
盛贺言神情一僵,微微皱起眉,眼中有些不满。
可看到许见卿脸色难看,还是没再说了。
许见卿看着盛贺言维护林清幼的模样,心口酸胀,有再多话都如鲠在喉。
气氛就这样陷入尴尬。
盛贺言坐了没一会,就迫不及待地起身。
他轻咳一声,正色道:“我去看看清幼,她远离家乡来海城上大学,一个人在这边不容易。”
他似乎是怕许见卿看出什么,解释了许多,而后急匆匆地离开了。
许见卿眼眶泛起酸涩的刺痛,心痛到难以呼吸。
盛贺言忘了,她的父母都远在国外,她也只有盛贺言一个人而已……
“叮咚。”
手机铃声响起。
许见卿拿起床边挂着夸张吊坠的翻盖诺基亚。
是好友宋雪瑶发来的消息。
【沵哋皛骉迋芓獍嘫拋芐沵,厾慦莂哋洃菇娘,還恏洧個浭帥哋迋芓慦孒沵!】
许见卿盯着这串火星文辨认许久,才勉强看懂。
【你的白马王子竟然抛下你,去救别的灰姑娘,还好有个更帅的王子救了你!】
许见卿看着这极富时代感的文字,没忍住轻笑了声。
但更深的苦涩随即翻涌上来……
傍晚时分,病房门再次被推开。
来人留着清爽短发,穿着白衬衫,身形清瘦挺拔。
是学校出了名的高岭之花季容川。
许见卿眼眸微微睁大,有些惊讶。
正要询问,就听季容川淡淡开口:“身体怎么样了?”
许见卿想起好友的消息,猜到是他救了自己。
朝他笑了笑,感激地开口。
“我没事了,谢谢你救了我,医药费多少?我给你。”
季容川微不可察地抿了抿唇,沉默片刻,说:“把你的号码给我。”
许见卿刚要将开口。
盛贺言却在此时一把推开病房门,大步走了进来,充满敌意地看着季容川。
“季容川,你要对我的未婚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