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就这么定下了,吴监作立马带她们去最大的花楼机房,这里是织造太后寿字织品的房间,纹样和花本都是完整的。云芪在想宫内不满意的问题出在哪,纹样图案是宫里给的,这个肯定没有问题,织的手法大同小异,要是直接织不会有太大差别。“吴大人,能拿之前宫里不满意的两次织品给我看看吗?”“当然没问题。”吴监作带她们到几间杂货房,就是之前云芪扫地时麻姨说不能靠近的这里,他随后去找织染令过来开门。这几间杂货房只有织染令能进去,也只有织染令有钥匙,还不让他们进去帮忙找。
话落,众人纷纷朝织染令指着的方向看去,正对着云芪。
他们面色各异,有人惊愕,有人庆幸,有人欢喜。
吴监作见织染令点名云芪,立马出声反对:“我不同意,沈云氏只是织染署资雇的临时织手,怎么能直接让她负责。”
“怎么不能!她可是桂嬷嬷和柳司衣共同认可才进来的,负责太后最重要的寿字锦衣再适合不过。”
吴监作还想说,织染令直接打断他,语气不容反驳:“要么离开织染署,要么负责此事,她自己选!”
云芪暂时还不能离开织染署,哪有得选,她朝吴监作微微欠身表达感谢。随即应下此事。
“既然织染令如此信任小妇,那我便当仁不让了,但我有一个要求先说好。”
“说来听听。”
“不管我需要什么材料什么人手,署内要给予绝对的支持,如果署内不能支持,那织品出了差错小妇一定会如实跟桂嬷嬷说,到时一定拉着织染令大人一起承担责任!”
她这是威胁,也是警告,以防有人在背后搞鬼。
织染令沉下脸,最后还是点头应下,保证需要材料和人手一定会满足,要是织不出令宫里满意的织品,那她后果自负。
他离开后刘氏第一时间过来,一脸担忧:“夫人,你不该答应他们的,这太危险了。”
吴监作也皱着眉说道:“你确实不该应下,这不是冲动能应付的事,一旦失败,你今后怕是跟织机无缘了。”
“监作大人,不行老妇去跟龚大人说,此事我和廖敏负责,怎么能推给一个刚进来的姑娘。”麻姨也觉得过意不去,她可是堂主,竟然退缩了,今后如何服人。
还不忘补充一句,“最后要是真不行,老妇半只脚进棺材的人也不怕惩罚,怎么也比小年轻合适。”
廖敏一听带上自己,歇斯底里喊道:“要去你自己去,别带上我。我家中有老有小,跟你一个寡妇可不同。”
一个前堂主,一个现堂主,两人的话高下立判,虽然大家面上没说什么,但靠近廖敏的人都默默退开几步。
廖敏也不在意,比起受人尊敬,当然是小命更重要。
“大家放心,我也不是冲动应下的。龚大人有句话说得不错,既然桂嬷嬷和柳司衣都看得上我的织品,说不定能成呢。”
云芪一开始还有些紧张,看他们那么担心,自己反而冷静下来。
“唉,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只有全力支持你,要是其他人做不到的事,咱们做到了,也给地字号西锦堂长长脸。”
吴监作忽然对她有信心,总觉得她能出人意料。
麻姨一脸遗憾:“可惜我不是拽花匠,不然我来帮你拽花。”
吴监作立即问起此事:“对了,谁愿意配合拽花。”
拽花匠们纷纷低着头不敢应,万一失败这双手会被宫里的人折断,她们可不敢冒险。
“我来吧。”
大家朝说话的人看去,一个胖胖的妇人,除了刘氏还能有谁。
刘氏被大家看着,刚刚的气势弱下去,低声道:“我之前有跟着沈夫人一起学习过,又是邻居,可能比大家更能配合。”
“刘大姐?你不担心吗?一旦失败会受到什么惩罚还不知道。”云芪不太想连累她。
刘氏虽然胆子小,但是眼中没有害怕的情绪,“要不是沈夫人我也进不来织染署,什么惩罚都无所谓。”
吴监作见又是一个新资雇的,脸色不太好,这些老人实在太让他失望了,连两个新人都比不上。
“好,就你们吧,要是失败我这个监作跟你们一起受罚。”
这事儿就这么定下了,吴监作立马带她们去最大的花楼机房,这里是织造太后寿字织品的房间,纹样和花本都是完整的。
云芪在想宫内不满意的问题出在哪,纹样图案是宫里给的,这个肯定没有问题,织的手法大同小异,要是直接织不会有太大差别。
“吴大人,能拿之前宫里不满意的两次织品给我看看吗?”
“当然没问题。”
吴监作带她们到几间杂货房,就是之前云芪扫地时麻姨说不能靠近的这里,他随后去找织染令过来开门。
这几间杂货房只有织染令能进去,也只有织染令有钥匙,还不让他们进去帮忙找。
几人站在门外等,云芪眯起眼侧头看进去,借着门外的光看到里面堆得满满的织品。
吴监作轻咳一声打断她看得走神,不一会儿织染令拿着两块废弃的寿字织品出来:“看吧。”
云芪轻轻摸着寿字,两幅寿字锦织品的手感不差,观感也还可以,就是……。
她侧着看的时候顿时发现问题出在哪了,太后花甲大寿怎么能如此平淡。
对,就是平淡!
虽然寿字锦织品对普通人已经非常高贵,甚至寻常百姓都不能用锦缎,但这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后而言太普通太寻常了。
一旁几人看她奇怪的笑起来,织染令没好气说道:“两件织品很好笑吗!”
云芪敛起笑容,认真说道:“大人,帮我尽可能多准备金丝线,银丝线,还有色彩斑斓的羽毛线。”
龚大人愣住,这些东西可不好找:“你要这些东西干嘛!”
“大人别忘了早片刻前答应的事。”
他一脸无奈,只能应声好,立马出去找线。
吴监作问道:“沈夫人知道这两幅织品宫里不要的原因了?”
“应该吧,但没结果前也不能说一定,先把下面织出来先,剩下的需要等丝线。”
接下来几日,云芪和刘氏每日都呆在房间织锦,龚大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找齐她需要的东西。
接下来就是埋头苦织,转眼到了旬假日,云芪和刘氏两人眼眶凹陷从房间出来。
吴监作和龚大人在门前等候,一出来立马问道:“织品进展怎么样!”
“再有一旬就好了。”
“到底能不能行,连我们都不能看吗?”龚大人着急问道。
“不可以,看了损坏的话大人负责吗?放心吧,一定没问题的。”云芪打着哈欠,得赶紧趁着旬假日回家休息,这么苦熬死得快。
外面天色渐暗,所有人离开织染署后,一道黑影进入了云芪她们织寿字锦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