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踏入屋内,看见纪云惜红肿的双眼,傅承安神色一僵:“夫人,你怎么了?”“是我该庆贺傅相国。”纪云惜定定望着他,抬手抚掉脸上的眼泪,扬起笑来:“说来,莞夫人有了喜,其实该通知我,让我给她好好补补身子的。”她这话说得真心实意。可傅承安听见声音却是陡然变了脸色,“纪云惜,你有什么冲我来即可,别伤害莞儿。”一句话,如刀子一般猝然刺入纪云惜的心里。她愕然呆住,“傅承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云惜,我知道你是看不惯莞儿,在她尚未入府之前,你就总觉得我跟她有什么,便处处看她不过眼,总是爱给她使绊子。”
一句话。
让纪云惜的身影陡然僵在门口。
她瞳仁骤然收紧,满是震惊。
她没往里进,却听见里头再度传来了傅承安和孟月莞的欢喜声音。
“夫君!我们有孩子了……”
是孟月莞惊喜的声音。
“是,我听见了,要辛苦你了,莞儿。”
是傅承安温柔安抚的声音。
这声音,跟在纪云惜面前的温柔态度并无两样。
纪云惜的心却陡然如寒冰凉意透骨,她从来没想过,傅承安有一天会对其他女子也这般柔情。
更没想过,说着喜欢她的傅承安,竟然已经跟别的女人有了孩子。
一股后知后觉的恶心感从胃部升腾而起。
纪云惜抬眼,便看见了傅承安将孟月莞轻搂入怀里。
刺眼至极。
纪云惜往后退去,返身直接离开侧院,回到了主院。
她想,她要问的那些话都没有意义了。
原本她还想问问,问问傅承安,他对孟月莞可有感情。
如今却是幸好没问,幸好没自讨没趣。
她已经知道答案了。
也是……
傅承安若是不喜欢孟月莞,他怎会娶她,又怎会给她平妻入正门这么特殊的待遇,又怎会夜夜留宿在她院中,又怎会……让孟月莞有了三个月身孕!
之前在纪云惜耳里听了并未当回事的桩桩件件,此刻细想之下,才觉震撼。
她坐在桌案前,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心口猝然传来痛意。
纪云惜紧咬下唇,泪水无声落下。
是自己错了吧,是自己醒悟得太晚,从前她那样折辱傅承安,将傅承安的心越推越远也正常。
所以……这是上天对她的惩罚吗?
惩罚她醒悟得太迟,所以让她才刚认识自己的心,就尝到了痛楚。
夜色渐渐暗了下来。
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是傅承安。
“夫人,抱歉我来晚了,本该在你院里用膳的,侧院那边有事实在耽搁了。”
傅承安的脚步轻盈,语气中都带着御医。
直到踏入屋内,看见纪云惜红肿的双眼,傅承安神色一僵:“夫人,你怎么了?”
“是我该庆贺傅相国。”
纪云惜定定望着他,抬手抚掉脸上的眼泪,扬起笑来:“说来,莞夫人有了喜,其实该通知我,让我给她好好补补身子的。”
她这话说得真心实意。
可傅承安听见声音却是陡然变了脸色,“纪云惜,你有什么冲我来即可,别伤害莞儿。”
一句话,如刀子一般猝然刺入纪云惜的心里。
她愕然呆住,“傅承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云惜,我知道你是看不惯莞儿,在她尚未入府之前,你就总觉得我跟她有什么,便处处看她不过眼,总是爱给她使绊子。”
傅承安的语气冷了下来,索性也就坦白相告,“过往种种我都不会跟你计较,但是如今莞儿入了府,她是我的夫人,如今又有了身孕,我不会让你动她。”
“她入府以来,我已经让她在侧院待着,不在你面前晃悠,惹你生气。”
“莞儿不像你性子急躁,她知书达理,体贴至极,她做得已经够好了,你何必再跟她计较?”
心陡然重重往下一沉。
纪云惜没有想到,自己平常的一句话,竟然能换来傅承安如此之多的斥责。
在他的心里,她就是这样一个人?
纪云惜哑然,正要开口之时,却忽地记起来——自己摔下阁楼之时,身后站着的,恰是孟月莞!
喉咙涩苦哑然,纪云惜眉头蹙起:“若我说,我从未害过她,是她害我呢?我摔下阁楼,是她推了我!”
“纪云惜!你还要胡说什么?”
傅承安的脸色彻底冷沉了下来,他脱口怒斥:“我告诉你,这辈子没有什么阁楼摔伤!你不必拿上辈子的事来污蔑莞儿!”
话音落地。
纪云惜脸色倏地一白,声音干哑问出口。
“傅承安,什么叫……上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