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她没去公司,第二天也没去,第三天她依旧不打算去,可惜出了校门,她又看到了那辆熟悉的宾利。沈阮阮没像上次一样自觉走过去,而是瞥了眼后接着朝公交站走去。只是还没走几步,她身后就响起了车辆的喇叭声。她走一步,喇叭响一声。傅玖一身黑色航空制服坐在后座,眼睛透过车窗死死盯着那道纤细的身影。终于在喇叭响了数十声后,沈阮阮先受不了了,她转身走回宾利前。“不走了?”男人掀起眼皮看她。沈阮阮虽然讨厌他,可是更害怕他,沉默不语地站着。就在她以为傅玖会喊她滚上来时,却看见他从车上下来了。
沈阮阮一见出租车开远就忍不住哭了起来,整个人都在抖,弄得司机都来安慰她了,“小姑娘,没什么过不去的,俗话说祸兮福所倚,你现在遭遇的不见得都是坏事呢。不用哭这么伤心的”
沈阮阮也不想哭,可是她忍不住。她哭了一路,下车时还在哽咽,却不忘给车钱。
司机第一次见她这样的姑娘,笑着摆摆手:“拦车那人帮你给过了。”他举了举手中的劳力士,一副赚到的表情:“是个阔人呢。小姑娘,哭是没有用的,这种人得好好抓住——”
“那你抓去吧。”沈阮阮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她现在对傅玖以及他身边的一切都很讨厌。
为了不让妈妈看出来,沈阮阮去了小区公共水池洗了把脸。她看着镜子里自己身上的那些痕迹,记忆又涌上脑海。沈阮阮痛苦地闭了眼睛。
是她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要让沈家破产,为什么要让爸爸跳楼,为什么现在还要让她遇上傅玖。
沈阮阮痛苦地不想再面对这一切。可是不行啊,她还有妈妈要照顾。
对,还有妈妈在等她。
沈阮阮睁开眼轻轻拍了拍自己脸颊,等脸上染上笑意后才向家走去。
但吃饭的时候卢喻还是起疑了,“阮阮,你今天是不是哭过?”
“没有啊。”沈阮阮非常自然一笑,“妈妈你身体健康,我学业顺遂,有什么可哭的。”
“说实话。”卢喻放下了筷子。阮阮向来乐观,从小到大,也就她爸爸去世时大哭过,所以哭没哭过,卢喻一眼便能看出。
“好吧。还是没逃过妈妈的火眼金睛。”沈阮阮认输般道,“是静怡又失恋了,她哭得那样撕心裂肺,我总不能干陪着呀,所以也一起哭了。”
“真的?”卢喻半信半疑。
沈阮阮笑着把筷子拿到她手上,“真的。所以妈妈我们吃饭吧,我饿了。”
这事在卢喻那里算是糊弄过去了,可在沈阮阮心里却留结了。晚上,她躺在床上就失眠了。
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傅玖那张脸和他那副欲火焚身的样子以及那些不堪的画面。
她还怎么去公司面对他?
他会有一丝内疚吗?应该不会,他可能还会记恨她的“不帮忙”。
在乱七八糟的思绪中,沈阮阮慢慢睡了过去。
第二天,她想在家里休息,可怕妈妈多心,还是按时去了学校。结果一进教室,班里人就一阵闹腾,互相传着些什么,还议论纷纷。
沈阮阮走到同样陷进吃瓜大队里的张静怡身旁,“大家这是都怎么了?”
“哎呀,阮阮宝贝,你可终于来了!”张静怡一见到她立马拉着在旁边坐下来,“这可是难得的豪门丑闻,你没刷到消息?”
沈阮阮除了早上起床时看了个时间,到现在都没打开过手机,摇了摇头。
“算了,给你看我的。”张静怡迫不及待地展示起了自己的手机页面,还振振有词地把标题念了出来:“某黄姓男子疑似因负心在住院期间惨遭众多前女友联合割小弟报复。”
沈阮阮一时没反应过来。
“割小弟你都不知道?就是男人那东西直接没了的意思,这辈子算是废了。”张静怡科普起来,接着还有些惋惜道:“现在这些图还打了马赛克,听说最早出来时可是血淋淋的,啧啧,真是惨啊。”
“这个人姓黄…是不是那个……”沈阮阮的声音忍不住地有些抖,还好教室声音够杂够乱,没让她的朋友听出。
“不用怀疑,就是那个官二代黄子龙,指向性太明显了。”张静怡呵呵一笑,“报应啊。”
沈阮阮的心蓦地一沉。真的是他做的。光天化日下,他竟然对一个活生生的人做了这种事情。
他果然是传闻中那个心狠手辣的上位者。
这一刻,沈阮阮从心底深处对傅玖生出一股彻底的陌生感。
这天,她没去公司,第二天也没去,第三天她依旧不打算去,可惜出了校门,她又看到了那辆熟悉的宾利。
沈阮阮没像上次一样自觉走过去,而是瞥了眼后接着朝公交站走去。只是还没走几步,她身后就响起了车辆的喇叭声。
她走一步,喇叭响一声。
傅玖一身黑色航空制服坐在后座,眼睛透过车窗死死盯着那道纤细的身影。
终于在喇叭响了数十声后,沈阮阮先受不了了,她转身走回宾利前。
“不走了?”男人掀起眼皮看她。
沈阮阮虽然讨厌他,可是更害怕他,沉默不语地站着。就在她以为傅玖会喊她滚上来时,却看见他从车上下来了。
沈阮阮微怔。她第一次见这样的傅玖,拂去往日的不羁与痞野,留下一身的矜贵和肃穆。
而最特别的是,他身着这身质感十足的航空服,肩章上却没有任何一道杠。按理来说,他如今的地位和以往部队战绩暂且不论,但仅凭他现今做的事和红三代的身份,怎么也该有个两三道杠。但没有。
沈阮阮当然不会想到这么深的事,她现在只想跑。男人的长腿直逼她胸腔,这身高加制服就给了她极大的压迫感。
对上那张极好看却异常冷漠的脸,沈阮阮下意识往后退去,可他竟也在一步步逼近。
沈阮阮退无可退,撞到身后的街石时身体惯性向后倒去,“啊——”
她以为自己会摔地上了,结果睁眼才发现男人将她拦腰抱住了。
“你放开我。”沈阮阮这次很轻易就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傅玖余光瞥向自己空落落的手掌心,随即捏成了拳。他逼视着女孩,嗓音低沉,“为什么这几天不来公司了?”
沈阮阮知道骗他没用,低着头实话实说,“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该怎么面对怎么面对,什么叫不知道?”傅玖抬起女孩下巴让她被迫地看着自己,“沈阮阮,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受欺负的又不是你,你肯定站着说话不腰疼。沈阮阮不敢直接骂他,但依旧藏不住情绪,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委屈又埋怨。
而傅玖一见她这神情,不仅没生气,心情还大好。他捏着女孩下巴的手突然移到女孩脸颊处,随即轻轻捏了下,以一种他自己都没想到的宠溺语气道:“行,是我欺负了你。”
沈阮阮实在是跟不上他的喜怒无常。
“所以什么要求、合同都一笔勾销了,你不用再到公司了,成不?”傅玖眼角微扬,难得脾气很好地在询问她。
而沈阮阮想到的却是黄子龙的惨状,瞬间鸡皮疙瘩。他是不是要换新方式折腾她了?
“傅舅舅……”她第一次想拿清洋打感情牌,但是话头都未开启就转为惊呼了。因为傅玖突然将她从腰上提着抱了起来。
“傅舅舅,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沈阮阮害怕地闭了眼睛。
傅玖将她放坐在高拦石上,随即双手撑在她两旁,微微仰头在她受惊的脸上打量着。
沈阮阮才刚坐好,还惊魂未定,结果睁眼就看到他那张放大的俊脸,“傅、傅舅舅?”
傅玖盯了半天,最后竟是轻笑出声,“沈阮阮,我好像对你是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