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电视许多年,傅睿白依然没有看淡娱乐圈里的浮沉,把常驻嘉宾和周雾的状况转了几遍之后,再看眼前的场面,她忽然生出了厌倦,闭了闭眼,眼神镇静地缓缓道:“既然周女士坚持,我们也不强求。按合同上写的,周雾的工作时间确tຊ实已经结束,天气原因虽然是不可抗力,算我们的。”话说完,卢红和周海杏双双向傅睿白投来难以置信的眼神。“卢红,你最好回头给我个交代!”周女士瞪着眼睛竖着眉毛转身,脚步一顿,目光落
做电视许多年,傅睿白依然没有看淡娱乐圈里的浮沉,把常驻嘉宾和周雾的状况转了几遍之后,再看眼前的场面,她忽然生出了厌倦,闭了闭眼,眼神镇静地缓缓道:“既然周女士坚持,我们也不强求。按合同上写的,周雾的工作时间确tຊ实已经结束,天气原因虽然是不可抗力,算我们的。”
话说完,卢红和周海杏双双向傅睿白投来难以置信的眼神。
“卢红,你最好回头给我个交代!”周女士瞪着眼睛竖着眉毛转身,脚步一顿,目光落在来人身上。
在场几人都顺着周女士视线看去,是周雾站在她身后,他没有回看母亲,而是直直盯向傅睿白。
“傅导,几点开始拍?”周雾问。
傅睿白刚刚才决定放弃拍他,这会儿他主动问起,她一时愣怔起来。还是卢红猛地推了她一把,提醒道:“傅导尽快?”
“周雾,我说不拍了。”周女士沉着嗓子说。
“嗯,我听见了。”周雾语气冷淡,“是我要拍。”
“你拍什么拍,早上八点到现在,我们在这待了足足十二个小时,你明天早上五点还要赶飞机,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了。这种草台班子,咱们以后不会再合作。”周女士说话间要去拉周雾的胳膊,看样子是要强行把他带走——
周雾动作很轻但很坚定地扯开了母亲递来的手,对此,周海杏脸上除了震惊之外,还有一缕明显的受伤,说不上来是伤面子还是伤里子,她整理情绪的时间很快,几乎是在周雾松开她的当下,她就厉色道:“周雾,不要在这个时候耍小孩子脾气。”
周雾没有理会,再度将目光移向傅睿白。“傅导,”他举起手,点了点手表上的表盘示意她,“五分钟够吗?”他竟然还微笑着说。
“哦,好。”傅睿白后知后觉想起正事,也旁若无人地回了他一个微笑,随即转身离开。
宣传片拍摄很顺利,周女士大约是自尊心受挫,没有再在现场出现。摄像给嘉宾分组做备采的时候,置景老师来找傅睿白,说是和摄影棚这边沟通出了些问题,于曦在负责人那里交涉,需要总导演去一趟,傅睿白随之离开摄影棚。
处理完所有杂事再回拍摄现场,节目内容已经全部拍完,摄像师在取最后的空镜。傅睿白忙了一整天没停,见现场没什么需要她的地方,便走回导播间休息,这一休息就是漫长的昏睡,等她从深眠中醒来,日历已经跳到另一天。
时间已是凌晨,摄影棚里还有大量工作人员在忙碌,明星熬大夜,总有粉丝心疼,幕后工作人员却都已经麻木。刚入行的时候,傅睿白也曾质疑过、抗争过,认为这是不合理、不健康的生态。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自己也被卷入了这种生态里,成为隔岸看年轻人抗争的“老人”,她已经不再思考大环境的问题,因为一旦思考,路就走不下去了。
整理完自己的随身物品,傅睿白呵欠连天地走向棚外。这几天春森大雨不断,到凌晨,雨势渐小,吧嗒吧嗒打在摄影棚外的铁皮蓬上,傅睿白没有带伞,随手拿起包包挡在头顶,一路躲避水沟,往停车的方向走去。
走到车前,她按了钥匙,车灯闪了闪,照出昏黄曲折的雨线。她正要伸手去打开车门,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她猛往后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