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母亲手剪着窗花,展开看了一眼,下意识感慨了一句:“这窗花还是小烟剪出来的好……”话音未尽,程母连忙收声。程京寒题写对联的手一顿,沉默了瞬:“是啊,暮烟总能把任何事都做得很好。”姜暮烟跟着阿婆生活的时候,基本什么都得学会,也比其他同龄的女孩子成熟很多。她转来程京寒的高中时,也是一个冬季,他一眼就注意到了这个仿佛在风雪摧折下倔强盛放的花。其他学生放学回家时,她还得马不停蹄地赶两份兼职,每天的时间几乎都是挤出来的。
程京寒再次醒来时,外面天光大亮,地面积雪茫茫,而他眼角泪痕未干。
新的一年,一切都是新的开始,却仿佛已经是他的结束。
程父的工作总是很忙,今天也得很晚才能回来。
程京寒藏起满腹的心事,帮着母亲忙碌着新年的布置。
程母亲手剪着窗花,展开看了一眼,下意识感慨了一句:“这窗花还是小烟剪出来的好……”
话音未尽,程母连忙收声。
程京寒题写对联的手一顿,沉默了瞬:“是啊,暮烟总能把任何事都做得很好。”
姜暮烟跟着阿婆生活的时候,基本什么都得学会,也比其他同龄的女孩子成熟很多。
她转来程京寒的高中时,也是一个冬季,他一眼就注意到了这个仿佛在风雪摧折下倔强盛放的花。
其他学生放学回家时,她还得马不停蹄地赶两份兼职,每天的时间几乎都是挤出来的。
他曾经还在想,她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要把自己活得那么累,他问过,姜暮烟却避而不答。
直到毕业那时,他第一次送她回家,见到了她那恶毒刻薄的父母,才真正意识到她过得是什么生活。
想到这里,程京寒长睫微颤,但他面色平静,好似没有什么不寻常。
程母松了声气,没再说了。
忙碌着张贴的时候,程京寒的目光却总会不自觉地落在身旁,从前在国内过年时,也是二人一同布置着家里的一切。
姜暮烟离去的这些天,每每回想起和她有关的一切,程京寒总忍不住鼻酸,落寞了神情。
暮色四合时,程父迎着风雪匆匆赶回了家,一家人难得一起吃过一顿年夜饭。
航司的假期很短,陪父母过完新年,程京寒就要回国了。
离开的前一天,程京寒走在巴黎市区的街道上,兜兜转转又回到了那家婚纱店。
那件全蕾丝婚纱依旧还在。
程京寒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终是走进了店内。
却不想进门的那一刻,却迎面撞上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是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眼底均闪过一瞬的诧异。
“又见面了,先生。”姜暮烟脸上挂着得体的笑,疏离又分寸。
程京寒喉间一哽,他还以为,那日别过之后,就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
“你一个人来看婚纱吗?”他问得很轻,带着些小心翼翼的心思。
姜暮烟怔了怔,点了下头。
不知为何,这个男人流露出那样落寞的神情时,自己的心也会有些异样的酸涩。
“他对你……好吗?”程京寒又问,问的是那天陪在她身边的晏明秋。
姜暮烟微蹙了秀眉,对一个陌生人如此亲昵的问询感到有些冒犯,但她却下意识不愿对这个人把话说重。
于是她只是简洁而明确的回复:“他很好。”
程京寒闻言止不住揣摩着这句话的意思,回想起飞来巴黎时乘坐的那趟航班,听到的那句机长播报。
“承航Y210次航班的机长,是你吗?”程京寒试探地问。
他几乎不敢抱有希望,害怕到时候答案不是,他会承受不住那份失望。
然而这一次,姜暮烟眸中划过深深的不可置信和一丝警惕,回复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