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完,张老头就会储藏起来,说是怕后面打不到猎物了,这些东西就可以拿出来充饥,毕竟这么多人,每日需要消耗的食物可不少!今日饭吃的早,因为三娘在马车上都在准备晚饭,等他们吃完饭,天还没黑!三娘就去河边处理打回来的十多只鸭子,鸭毛都可以留下来做衣服或者被子之类的,鸭肠子因为太薄了而且太多,三娘就连同鸭粪一起扔了!那边张安平和三叔在河边抓鱼!他忙着把小院子的大鱼往外送,小点的鱼往院子里的鱼塘收,忙的是不亦乐乎,还和三叔说着晚上让三娘熬一些奶白的鱼汤喝!
张家人有马车,这逃难的路上就轻松了许多。
以至于傍晚的找休息的地方,靠着马车的速度快,早早的找到一个水草丰茂的地方宿营。
马车一停下来,张家文和张家武就先确定宿营地方。
要选在高处视线好有水源的地方,马车停靠的地方要稍微隐蔽一点,但是也可以马上上路那种,为的就是万一有事,可以随时上车逃命!
有水源则是解决一家人和马驴饮水问题。
这些天张家人对于宿营休息,已经特别熟练。
做饭的喂马的割草的挖野菜的,抓鱼的打猎的,都安排的井井有条。
原本驴车上拉的粮食,这走了快半个月,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多出许多的肉食和蘑菇以及野菜。
这也是幸好张家多了三辆马车。
不然的话光粮食这驴车根本就拉不动了。
张安平这些天就跟着大伯和父亲去打猎,每次都能满载而归,不是弄上几十只兔子,就是弄上一些野鸡,再不是野鸭子也抓十几只。
反正就没有落空的,总能让家里再多出几十斤肉来!
吃不完,张老头就会储藏起来,说是怕后面打不到猎物了,这些东西就可以拿出来充饥,毕竟这么多人,每日需要消耗的食物可不少!
今日饭吃的早,因为三娘在马车上都在准备晚饭,等他们吃完饭,天还没黑!
三娘就去河边处理打回来的十多只鸭子,鸭毛都可以留下来做衣服或者被子之类的,鸭肠子因为太薄了而且太多,三娘就连同鸭粪一起扔了!
那边张安平和三叔在河边抓鱼!
他忙着把小院子的大鱼往外送,小点的鱼往院子里的鱼塘收,忙的是不亦乐乎,还和三叔说着晚上让三娘熬一些奶白的鱼汤喝!
就听到河边三娘一阵惊呼声,因为声音很大,三叔怕三娘有事,慌慌张张和张安平从河里冲起来。
就看到三娘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地上一个穿着破烂的妇人,不住的冲她磕头。
“怎么回事?”
三叔喊了一声,三娘涨红脸了,这才把事情原由说了一遍。
说是自己在这边洗鸭子,这妇人求她把鸭肠给她拿回去,说是那边还有孩子,已经奄奄一息了,求她给点活路。
三娘也是苦命人,也就顺口答应,那妇人跪下磕头吓了她一跳,这才惊动了三叔和张安平。
张安平看那妇人年纪也不是很大,但是瘦的皮包骨,一双手伸出来没有一点肉,皱皱巴巴的全部都是皮。
她嘴唇苍白,一副随时要倒地模样,手里还不嫌弃脏的抓着那些鸭肠,就要往嘴里塞。
“你,别吃,洗洗,鸭肠里都是屎,你等等……”
三娘不安看了一眼丈夫和张安平。
大周普通妇女是没啥地位的,而且食物是金贵的东西,没有他们允许,三娘不大敢给这女人一点东西。
“三婶娘,你看看晚上还有没吃的,好歹给人送一点,实在是不行,煮一点红薯稀饭也是好的,她饿的狠了,得喝稀饭才行……”
“有,有,晚上还有些锅底,我去拿!”
三娘见张安平开口说话,赶紧往他们营地里跑,不一会功夫气虚喘喘的端来小半盆的米粥。
这米粥其实是他们洗碗剩下的锅底。
因为米煮太稠了,所以粘锅有些糊,三娘就留了一些没端出来,本来也不是很多,但是用水泡泡却也有小半盆。
等端到那女人面前的时候,那女人眼睛都绿了,猛的抢上前去,喝了一大口。
但是她只喝了这一口,却又冲着张安平他们跪下。
“恩人呀,我儿子还在那边,这盆给我端过去,我一定会还给你们的,还有这鸭肠留给我,能救下我儿的性命……”
这妇人虽然也饥饿到极点。
但是这会却不肯再喝一口那米粥,只是不住的保证,说是一会一定会把盆子送来。
毕竟,三娘拿出来盆子好歹也是一件要花钱的东西!
“拿去吧,一个盆不打紧的……”
张安平看了一眼这妇人,叹了一口气,那边三叔也蹲下来帮着媳妇洗鸭子,而三娘则默默的把那些鸭肠捡起来,开始洗!
“我把鸭肠都给你洗干净,一会你带碗来装就是了……”
三娘这话语,让那妇人不住的表示感谢,然后端着半盆米粥跌跌撞撞的往一个方向去。
眼看天快黑了,张安平也赶紧帮着三叔洗鸭子,三娘则麻利的把那些鸭肠也洗干净,等着那妇人来拿。
只是这左等右等,都不见那妇人回来。
三娘想着送出去的那个盆子。
这张家人走的匆忙,都是从家里带来的瓦盆,这少了一个瓦盆就有些不方便了,不管是装菜还是装饭都不够。
她有些着急,怕张老太责骂,只能心急如焚的等着。
可是等到天黑后很久,都没见到那妇人过来,这下三娘怕了,赶紧把这事跟张老太说了,并且表示都是自己的错。
下次再也不敢,随便把瓦盆给送人!
张家人很快就知晓了这事,张老太叹了一口气,想训斥老三家媳妇,可看她都快抹眼泪了,就没吭声,只是不咸不淡的说了句。
让她下次小心点。
“爷,奶,那瓦盆是我让拿走的,我看她是真的饿坏了,那碗粥是能救她的命……”
张老太看着张安平,欲言又止后叹了一口气。
“乖孙孙,一个瓦盆而已不打紧,只是,只是,我怕被人知道我们有粮食,饿急的难民冲上来,我们挡不住的,我怕招灾呀……”
“何况,难民那么多,我们,我们救不了太多人呀,只能心肠硬一些!”
张老头从来都没凶过张安平,哪怕这一次,他也只是语重心长和他讲道理。
毕竟,他说的是事实。
可看到白天那一幕的张安平沉默了。
“爷,能救一个是一个吧,我心底有数,你别担心,那个女人饿成那样,还记得自己儿子,看到别人东西只求人而不去偷抢,说明品行还好,我知道……”
张安平这一说,本来就极宠他的张老头,终于不再说话。
“嗯,成,我的乖孙孙就是心善呀!要不,怎么说神仙都会保佑你?”
张老头说这话的时候,张家人都不住的点头,是呀, 安安对谁心肠都是最好的。
可是,说是这样说,那边张老头就低声叮嘱,今晚上张家二个壮劳力守夜,一定要小心一点,怕有什么意外发生。
毕竟距离不远处,那边路上有许多的难民,成堆成堆的都倒在路边休息。
而那女人去的方向,正是难民的方向,这要是一嚷嚷被人知道,他们有不少的粮食,那真的会要命的!
“爷奶,你们早点睡,我白天睡多了,我也陪着我爹守一下!”
张安平一看这架势,就知道爷爷不放心怕出事,这晚上都特意点了火堆。
那边大娘和几个姐姐,也表示白天没走路,眯了一下,这会正好凑在火堆边做点针线活,也能守一会。
金巧芳也说,白天坐马车晚上不困,正好晚上考考几个孩子的功课,索性也不去睡了。
这样一来,张家人今晚上几乎都没睡。
到最后,三娘在准备明早吃的,还有白天要吃的干粮。
大娘在做针线,金巧芳在抽查几个孩子功课,张安平在火堆边看书,张家兄弟则在营地四周巡逻。
张老头和张老太索性也没睡,张老头在磨那些弓箭,张老太帮着三娘腌制鸭子,准备储存下来留着慢慢吃。
突然正在巡逻的张家武一声怒吼!
“谁,给我滚出来,再不出来,我就射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