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蒙蒙,蒋氏先起来照顾家禽,打开篱笆院门,大白鹅立即就往河堤边跑,小黑狗在后面追着,几只鸡扑愣着翅膀去小树林找食。蒋氏拿着粪篓子去拾粪,叫醒沈冬素:“起来煮朝食,把你爹的药煎好。”沈冬素无言地起床,推开厨房的破门一看,里面竟然没人。甲十八和仲阳去哪了?她没急着去找,沈家庄仲阳比她熟,有甲十八在,也不担心仲阳遇到啥危险。农家的朝食都是喝粥,配碗拿盐泥腌制的小咸菜,那咸菜你不洗吧,吃起来有沙泥,你多洗两遍吧,盐味就没了。
冬素和仲阳把他们送到河堤上,阿沅姐笑着挥手:“快回去,过几天我们还来。”
她笑时有两个小酒窝,眼睛弯弯,十分动人。
阿沅姐长的和二姨母二姨父都不像。
两人掉头回家的时候,遇到蹲在河堤边的青牛,他吸着鼻子问:
“你们真吃鸡腿了?”
仲阳挺直腰板说:“晌午吃了葫芦鸡,晚上还有炖鸡腿呢!我二姨夫送来的!”
青牛流着口水道:“二姨父送来的肉也要分我们!”
仲阳好笑:“那是我二姨父,又不是你的!以前咱们住一起,有肉一起吃。
现在咱们分家了,以后我家的肉,你一块也捞不着!”
青牛又馋又怒,气呼呼地双手插腰道:“你等着,等分了田,我家也天天吃肉!”
分田二字引起沈冬素的注意,她猛地转身问:“分田?咱爷还没回来,你家就想分田?”
沈青牛知道自己失言了,忙转身跑掉。仲阳还想追去再问问,被冬素拉回。
回到家她就将这件事告诉沈父:“二房不会真趁爷爷不在家就分田吧?”
蒋氏道:“他们什么事干不出来?当家的,得防备着,那水田咱们不能一块也分不到啊!”
沈父轻叹一声:“朱氏在二房,她名义上还是我母亲,分田分地,只能她先选。”
仲阳悄悄拉沈冬素到厨房,眼珠骨碌碌一转道:“二叔肯定是要把坡旱地都分给咱家。”
沈冬素对家里的田地不太了解,原主的记忆里也不明确,摇头道:
“不知道呢,但好田二房肯定都要霸占着,贫瘠地才给咱们。”
仲阳小声道:“要是有个办法让他主动要旱地就好了。”
“除非他傻了,要么就是咱爷及时赶回来。”
仲阳笑笑没再多说,而是跑去找甲十八不知说什么。
沈冬素趁机关了厨房的门,擦洗身体,肩膀上的掌印,依旧青紫清晰。
晚上,给沈父上了药之后,和蒋氏躺在同一张床上,她早早闭着眼睛假装睡着。
实则脑中跟跑马一样想着事情,今日那冯文生和沈冬月见到自己的反应,并没有‘死而复活’的惊慌。
也就是说,原主也不是他俩推进河里的。
当然,也可能是他俩昨天就知道自己还活着,今天伪装的好。
还得想办法跟他俩分别见个面,试探试探才行。
她发现跟这具身体越是融合,肩膀上的掌印越凉冷的厉害。
她能感觉的到,原主对她在沈家的表现非常满意。
甚至她最近做的一些事,给原主大大出了口恶气。
打沈冬月,和二房分家,跟冯文生断绝关系,取得父亲的信任,不再畏惧母亲的恶言……
这些都是原主最想做却没做到的事。
目前看来,只要找到害死原主的人,肩膀上的掌印消失,原主安息,她才算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
翌日天蒙蒙,蒋氏先起来照顾家禽,打开篱笆院门,大白鹅立即就往河堤边跑,小黑狗在后面追着,几只鸡扑愣着翅膀去小树林找食。
蒋氏拿着粪篓子去拾粪,叫醒沈冬素:“起来煮朝食,把你爹的药煎好。”
沈冬素无言地起床,推开厨房的破门一看,里面竟然没人。甲十八和仲阳去哪了?
她没急着去找,沈家庄仲阳比她熟,有甲十八在,也不担心仲阳遇到啥危险。
农家的朝食都是喝粥,配碗拿盐泥腌制的小咸菜,那咸菜你不洗吧,吃起来有沙泥,你多洗两遍吧,盐味就没了。
蒋氏都是切碎了倒豆菽粥锅里,一锅糊涂煮了,一家人囫囵吞枣地吃了,穷人家的食物只是用来填肚子,谁还管好不好吃美不美味啊!
沈冬素即然接管厨房,自然是要改善伙食的。
再天天吃那掺了泥的粥和饼子,她都要跟原主商量,身体还给你,让我替你死算了!
先把糙米粥煮上,咸菜拿井水泡着,鸡窝里捡了两个蛋,黑面加蛋、盐、猪油搅和均了。
小火煎成巴掌大的饼,原材料不足,按人头煎五块。咸菜切碎,拿猪油和盐再炒一下。
等炒菜的香味传开,沈父醒了,一手拐着拐杖,一手把唯一的一张小方桌搬到院中。
对冬素笑道:“屋里坐不开,趁天还不寒,在院里吃饭。”
说完又要去扫院子,沈冬素忙扶他坐好:“伤口还没痊愈,不要多动。”
沈父笑道:“总躺着我也不舒坦,即不让我干家里的活,去砍根竹子来,我编辑竹筐。”
“吃完朝饭吧!不急。”
沈冬素才把炒咸菜和煎饼端上桌,蒋氏一脸气呼呼地回来:
“多远就闻到猪油炒菜的味,你瞧瞧,谁家朝食吃炒菜?
我就不该让你进厨屋,馋嘴馋成这样……”
说着发现鸡蛋壳,那表情简直跟割她肉一样:
“我的老天爷啊!不年不节的,你做蛋饼子吃?”
不等她牢骚发完,沈冬素打断道:“仲阳要去读书,一大长午的,只喝粥肯定不行啊!
父亲养伤也要进补,以后朝食都这么吃,你要不让我煮,我就去镇上买。”
沈父忙打圆场:“她娘,近来你也消瘦的很,也要补补,再说家里还有客呢。”
蒋氏眼眶一红,还要抱怨,就听仲阳喜滋滋地声音说:
“我闻到蛋饼子味了!娘,是你煎的蛋饼子吗?”
蒋氏转头将矛头对向他:“一大早的野哪去了?”
甲十八轻咳一声,仍过来两只野兔子:“我带仲阳打猎去了。”
看到两只野兔子,蒋氏再没有牢骚了,喜不自禁地道:
“哎哟,这野兔可值钱了!皮子能卖钱,肉也能卖钱……”
沈冬素打断她:“这是甲大哥打的。”
甲十八笑道:“仲阳也有份,皮子给仲阳带到镇上卖了,肉留着晚上吃。”
蒋氏嚅嚅不言,她可不敢得罪甲十八,自去剥兔皮。心里抱怨不已,一群好吃货!两只兔子能卖不少钱呢,净想着吃!
朝食除了蒋氏一直黑着脸,其他人都吃得很高兴。饭后沈冬素送仲阳去学堂,也为再到镇子上瞧瞧,能做点什么赚钱。
坐吃山空可不行啊!甲十八自然同行。蒋氏再三叮嘱,别乱花钱。
沈父却没多说什么,只让她小心些,碰到二房的人绕开了,别和他们硬碰硬,等沈爷爷回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