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我这记性,忘记先同你介绍了,我叫赵蕊,你要不介意的话叫我小赵同志也行,这里是江西的大后方,你可以在这里安心休养。”她温声说着,一身蓝灰色的军装洗的有些发白,门外不时传来嘈杂家常的言语声,此刻听来是何等的亲切。杜舒曼听着,悬着的心终于有了些许心安。“同志……江西……”杜舒曼看着手中的水杯,低声念道。她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竟然已经离沪城如此之远了。杜舒曼低头垂眸,这才看到身上紧紧包扎好的伤口,又想起那记朝她心口开出的枪,伤口仿佛依旧隐隐作痛。
漫长的混沌之中,杜舒曼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她短暂的一生就如镜花水月一般稍纵即逝,朦胧的意识里,她看到了无数举旗反抗不公的学生,看到了无数殊死抗击压迫的民众,最后落在了一张熟悉的脸上。
当漆黑的枪口毫不犹豫地对准她的胸膛时,她坦然迎视。
却见昔日那双冷漠疏离的眼眸中,此刻竟也会划过一瞬的不忍。
“张津年……”
几乎是脱口而出的一瞬间,杜舒曼就被自己这下意识的念想倏然惊醒。
难言的心悸涌上心头,沉重得她呼吸不能。
“醒了!她真的醒了!”
一声欣喜的惊呼拉回了杜舒曼紊乱的思绪,她这才彻底缓过神来,朦胧的眼前逐渐清明。
然而眼前并非是所谓的阴曹地府,却是一处干净整洁的土房内。
身旁一个梳着利落短发,身着蓝灰色军装的女战士正关切地望着她说道。
“姑娘,你总算醒过来了,你这可都快昏迷半个月了!”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杜舒曼一时还有些反应不及,只能先点了点头,轻声问道:“这里是?”
杜舒曼的声音有些嘶哑低弱,女战士像是才从欣喜中反应过来,忙给她倒了一杯水递到手上,轻笑了两声。
“瞧我这记性,忘记先同你介绍了,我叫赵蕊,你要不介意的话叫我小赵同志也行,这里是江西的大后方,你可以在这里安心休养。”
她温声说着,一身蓝灰色的军装洗的有些发白,门外不时传来嘈杂家常的言语声,此刻听来是何等的亲切。
杜舒曼听着,悬着的心终于有了些许心安。
“同志……江西……”杜舒曼看着手中的水杯,低声念道。
她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竟然已经离沪城如此之远了。
杜舒曼低头垂眸,这才看到身上紧紧包扎好的伤口,又想起那记朝她心口开出的枪,伤口仿佛依旧隐隐作痛。
她不禁抬手抚上心口,仍有些不敢置信,当初那一枪她明明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了。
除非……
她又想起了张津年那双淡漠的眉眼。
恰巧一旁的赵蕊见此开口解释道:“你放心,已经没事了,医生说幸亏你的心脏位置天生异于常人偏右一些,不然这一枪还真不好说。”
杜舒曼闻言,心下诧异不已。
不知究竟是巧合还是张津年有意如此。
杜舒曼刚撑起手肘想要起身,就被赵蕊及时按了回去,不住嘱咐道。
“你受了重伤刚醒,还需要好好卧床休息,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说就是了。”
杜舒曼万没想到自己竟还能从鬼门关里捡回一条命。
她抬眼看向赵蕊,眼眶微润,由衷地露出一丝笑意:“谢谢你们……”
“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不用说谢。”赵蕊笑了笑,准备离开:“那你先好好休息,有事再叫我。”
杜舒曼迟疑了一瞬,终是喊住了她,试探着开口问道。
“赵姑娘,你知道……沪城现在怎么样了吗?”
“沪城?”
赵蕊顿住脚步,思索了片刻,看着我摇了摇头道:“那里刚刚结束混战,现在正乱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