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黎怀这一胎,牙口变得格外脆弱,不爱吃不好嚼的东西,又喜欢吃一些重口的,那酸辣汤正合她胃口。韩浩原先任职的地方,喜清淡甜口的食物。沈青黎从怀孕到现在,憋了三四个月,闻到酸辣的东西,自然忍不住要吃。苏晚意这几日故意装得胃口不佳,再加上忆秋配合,有意引导杏雨做酸辣汤。前几次念夏一直在小厨房盯着杏雨做饭,她不好下手,今日人多眼杂,对她放松了警惕。苏晚意只需要暗示今日也想喝酸辣汤,杏雨就会觉得这次宴席,是她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杏雨将帕子拿来了,眼神落在苏晚意前面的桌子,顿觉不对。
四周环顾了一下,突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沈青黎。
“大小姐,您怎么喝了二奶奶的酸辣汤?”
沈青黎对上杏雨惊愕地眼神,心惊地似要从胸腔跳出来。
完了!难道母亲真的让杏雨在接风宴上下手吗?
“杏雨,长姐不过是喝了一碗汤而已,你干嘛那么大惊小怪的?你再去帮我盛一碗就是了。”苏晚意对杏雨说道。
卫氏也察觉到不对,询问了情况。
“青黎如今怀孕在身,入口的东西要非常仔细,你怎么能让她喝你的汤呢?”
卫氏招手唤来一人。
“快去找大夫来,给青黎把把脉,看看胎象有没有问题。”
“母亲,您多年未见,很担心长姐,我都明白的。不过您放心,不过是一碗酸辣汤而已,我看过菜谱,里面没有孕妇吃不得的东西。”苏晚意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沈青莹也猜到了不对,想当然地以为是苏晚意搞的鬼。
站起身,指着苏晚意,道:“菜谱里写的不一定可信,谁知道你会不会在汤里放什么不好的东西?”
“妹妹这话何意?我为何要在自己的汤里放不好的东西?”苏晚意眼睛一红,委屈地似要哭出来。
“你自己的汤?你自己为什么不喝?要给我姐姐喝?”沈青莹怼道。
“青莹。”卫氏扯着沈青莹的衣襟,将她拽回座位上。
“妹妹可是冤枉我了,在座的各位都看着呢,是长姐说喜欢喝我的汤,我可没有硬逼着长姐喝。”苏晚意带着委屈和不服,眼神向席面四周坐着的宾客求助。
宾客们纷纷点头,确实是沈青黎看上了苏晚意面前的汤,才拿去喝的。
沈青黎这不是没什么问题吗?早就听说平阳侯府的人欺负苏晚意这个儿媳,没想到平白无故地就往她身上扣锅。
众人议论纷纷,沈青莹挂不住面子,老实地坐在一旁,不敢再说话了。
苏晚意拿帕子遮着嘴,挡住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沈青黎怀这一胎,牙口变得格外脆弱,不爱吃不好嚼的东西,又喜欢吃一些重口的,那酸辣汤正合她胃口。
韩浩原先任职的地方,喜清淡甜口的食物。
沈青黎从怀孕到现在,憋了三四个月,闻到酸辣的东西,自然忍不住要吃。
苏晚意这几日故意装得胃口不佳,再加上忆秋配合,有意引导杏雨做酸辣汤。
前几次念夏一直在小厨房盯着杏雨做饭,她不好下手,今日人多眼杂,对她放松了警惕。
苏晚意只需要暗示今日也想喝酸辣汤,杏雨就会觉得这次宴席,是她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不管杏雨下的是什么药,只要沈青黎吃了……
“哎呀……我肚子……好疼啊……”沈青黎突然觉得小腹一阵疼痛袭来,像是有上百把刀子往里戳。
还没喊两句,捂着肚子,从椅子上滑下去,晕倒在当场。
“快……快送到隔壁厢房,大夫呢?大夫请来了吗?”卫氏慌乱地冲过去,扶起沈青黎。
大夫刚走到厅门口,就听到有人喊大夫,背着药匣子跟着人群进了厢房。
“大夫诊脉且要等一会呢,众人还是回宴席上等吧!”卫氏看身后跟了乌泱泱的人,赶紧将众人请回到宴席上。
不管会不会有事,也不能让人看了笑话,这些时日他们侯府的风评本就不好,本想显摆一回的接风宴,可不能让人看轻了去。
众人想要探听更多消息,但也抹不开面子,厚着脸皮贴上去,就只好回到宴席上。
直到宴席结束,卫氏也没有泄露任何消息,众人只得离开。
刚一送走宾客,卫氏脚一软,瘫倒在庄嬷嬷的怀里。
“带我去看青黎。”卫氏的语气有气无力,几乎是由庄嬷嬷拽着回的厢房。
厢房里,杏雨已经被五花大绑地,跪在沈青黎的床前,哭得泣不成声。
“孩子真的救不回了吗?”卫氏发颤的声音问向大夫。
大夫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只是这个孩子救不了,韩夫人再也没办法生育了。”
“不可能的,一定是你医术不精。庄嬷嬷,去,让人将京城里所有名医都请来。
对,太子府上不是住着厉神医吗?太子妃的胎都是他保住的。去求太子,将厉神医请来。”卫氏见庄嬷嬷不为所动,用手将庄嬷嬷往外推。
“够了!你闹出的笑话还不够多吗?”平阳侯站在门口,生气地呵斥。
“娘子……”韩浩看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气若游丝的沈青黎,急切地跑了过去。
“娘子,我和岳父大人刚送走了宾客,就听说你被人下毒害了。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抓出凶手,绳之以法的。”韩浩悲切地说道。
沈青黎虚弱至极,只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沈沐承也悄悄走到苏晚意的身边,伸手揽住了苏晚意的肩膀,低声问道:“娘子,你没事吧?”
苏晚意轻轻地摇了摇头,“我没事。”
“是苏晚意,下毒的就是她的丫鬟。大姐夫,快报官,让官府的人将她抓起来,省得再去害人。”沈青莹跳了出来,一口咬定是苏晚意干的。
苏晚意丝毫不慌,反问道:“说我下的毒,青莹妹妹可有证据?”
“你的丫鬟当然是听你的话,为你办事。这还需要证据吗?”沈青莹一向没有脑子,什么话都是张口就来。
“首先,杏雨虽然是伺候我的丫鬟,但她也是母亲送来的;其次,青莹妹妹口口声声说我指使下毒,那毒我是怎么下的?”苏晚意问道。
“当然是下在你给我姐姐的那碗汤里,刚才大夫查过了,跟从杏雨的身上搜出的毒药是一样的,人证物证俱在,你休想要抵赖。”沈青莹自信地回道。
苏晚意缓缓走到杏雨的身旁,弯下腰,问道:“是谁指使你的?”
杏雨抬起已经哭花了的脸,回避着苏晚意的眼神,转头看向庄嬷嬷威胁的眼神,犹豫片刻,用着虚弱颤抖的声音说道:
“是……是您让我放进汤里的。”
“你看,杏雨都供出你来了,你还要狡辩吗?”沈青莹几乎跳起来。
“是吗?那这药,我是在哪买的?”苏晚意阴冷地看着杏雨。
“奴婢不知,您只是将药交给奴婢,没有告诉奴婢,是在哪里买的。”杏雨低头趴在地上,身体不住地发抖。
“那我告诉你,这药是在庆安堂买的。不过,不是我去买的,是庄嬷嬷去买的。是吗?庄嬷嬷。”苏晚意突然转向庄嬷嬷,吓得庄嬷嬷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