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林钟非常后悔,昨天应该再多叮嘱妹妹一句,千万别来赎他。时间紧迫,沈冬素没时间跟他再多废话,急问道:“我今日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哥,昨日我落水,你救我上岸,可曾在河边看到旁人?”沈林钟见她说的郑重,回忆之后坚定摇头:“没看到旁人。”“那脚印呢?除了我的脚印,有发没有看到旁的脚印?”“当时你在水里翻腾,我哪里还有心思去看脚印什么的,一个猛子就扎下去把你捞起来。到底怎么了?难道你落水还有隐情?”
凌墨萧一把掐住少女的脖子,哗啦一声将人拉到跟前,沈冬素的身材娇小,才到他的胸膛。
为了与之平视,凌墨萧直接将人提起,沈冬素的脚在水中乱弹,手拼命去扒拉他的手。
两人近在咫尺,鼻尖都要碰到,凌墨萧的双凤眸漆黑如同深渊,声音冷的仿若冰坠: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知道本王中了寒毒?”
沈冬素示意他松开,否则自己没法回答。
凌墨萧将人重重地往池子里一甩:
“说!否则,本王立即杀了你!
你的兄长,你的家人,都难逃一死。”
沈冬素暗骂一声封建社会没人权,揉着脖子道:
“因为我是医师,你已毒入骨髓,影响下肢,脉都不需要把,望、闻便知是中了天下奇毒。”
凌墨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同样沈冬素也丝毫不畏惧地回视。
只见他一头乌发斜到胸前,衬得肌肤越发莹白,明明削瘦的很,竟然还有腹肌!
他低身捏住沈冬素的下巴,凤眸睥睨:
“你当本王是傻子吗?
小小村姑,凭望、闻便知本王中了寒毒!你到底是谁派来的?意欲何为?”
沈冬素睁着眼睛瞎扯道:“是我幼时在山里遇到个白胡子老神医,我偷偷给他送吃的,他传我医术医经。
只叮嘱我,因我命带煞气,不满十六不可行医。我谨遵师嘱,至今只给我父亲医过腿。
您若不信,可派人去打听,我天煞命的名声早就传遍四邻八野,我爹的腿没一个大夫敢医治,昨夜我悄悄替他截了断肢,保住了命。”
温粥喂完该下猛药,沈冬素直视他道:
“你的寒毒应该找了无数大夫吧?如果能医治,您也不会来这里泡温泉缓解毒发的痛苦。
泡温泉是治标不治本,这水里加的药我也闻出来了,同样没用。你大可跟小女赌一把,我治好你的腿,你放我兄长自由。
这笔买卖,于你,太划算了。何不一试?”
凌墨萧眼中的怀疑并未打消,他手一挥高声道:“甲四。”
一少年护卫从天而降,稳稳地落在温泉旁,他都没有抬头看一眼沈冬素,拱手道:
“爷有何吩咐?”
“她的话你都听到,速去沈家庄查验!
通知丁十八,速速回府。”
那少年离去,凌墨萧穿好衣裳上岸,随即派人将沈冬素关押在侧房,静待甲四回府。
不过他还算有点良心,让人给她准备了一身干净衣裳和鞋袜,还给了茶水和点心。
蜜合色的衣裙青蓝色的比甲,略长,袖子要挽起来,绣花鞋的大小到是正合适。换上后沈冬素才发现,这是凌府婢女装。
她悄悄问送东西的侍卫:“能不能请示王爷,让我兄长今日回府,我真的有要事找他。”
那侍卫无奈地道:“你兄长已经在回府的路上,丁十八就是你兄长在凌府的名字。”
沈冬素觉得自己是个取名废,没想到这凌墨萧更废!竟然直接甲乙丙丁加数字来取名。
她好奇道:“那婢女呢?也这样取?”
“婢女按药名取。”说完那侍卫鄙视地看她一眼:“你就别想了,敢进澡池子勾引爷,等着被打死吧!”
沈冬素顿时又急又气:“谁勾引他了?也不看看他那身板,瘦的跟搓衣板一样,勾引他有什么用!
我呸,我是说我才不会勾引他!我是来找我兄长的!”
“找兄长找到爷的澡池子里?谁信啊!告诉你,以往那些不怀好意要爬爷的床的丫环,全打死了。
你就好好想想断头饭吃什么,等死吧!”
沈冬素骂一声:
“夏虫不可语冰!自恋王爷养一群自恋侍卫!”气呼呼地坐到椅子上,再不理这看门侍卫。
却没发现,门外那个修长的身影。
凌墨萧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身材,搓衣板?!这小村姑着实大胆!
沈林钟回府的速度很快,待听到侍卫跟他说,去见你妹妹最后一面,他是大哭着冲进侧房的。
进来见沈冬素好好坐在椅子上吃点心,那哭声一下子噎在嗓子里。
沈冬素懵懵地咽下红豆糕问道:“哥哭什么?才一天不见,想我想成这样?”
沈林钟:“……他们说你快死了。”
沈冬素满头黑线,狠狠瞪了那侍卫一眼,然后啪的一声用力关上门,拉着兄长到屋里,小声跟他说了事情经过。
沈林钟在听到父亲的腿保不住之时,眼眶就红了,待听到是她做的手术,眼睛又瞪的老大,几次要插言都被沈冬素制止。
直待她一口气将整件事说完,沈林钟的张大的嘴巴就没合上:“你说你会医术?”
“没错!你记得小时候有段时间我天天偷吃的,被咱奶逮住了暴打。”
“你那不是偷给冯文生吃吗?他那段时间病了,家里又没米揭锅,都是你拿豆菽救济。”
“才不是呢!是给白胡子老爷爷吃!所以他才教我医术。
你记得有段时间我天天哭吗?就是因为学不好,急哭的。”
沈林钟小声嘟囔:“明明是你打小就爱哭……”
“你说什么?”
“我说哥相信了,你会医术,救了爹的命。那他们说你马上就要死了,是怎么回事?”
等听沈冬素说完经过,沈林钟吓的脸色苍白,原地转圈:“这可如何是好?哥去求情,求爷饶你这一回!”
沈冬素无语地道:“哥你是没听全吗?我已经和王爷做好交易,我治好他的腿,他放你自由。”
“哥不要自由也没什干系啊!爹养身体需要银子,马上要进冬,修房子也要银子。这十两银子就留着家用,不用管我!”
沈林钟非常后悔,昨天应该再多叮嘱妹妹一句,千万别来赎他。
时间紧迫,沈冬素没时间跟他再多废话,急问道:
“我今日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哥,昨日我落水,你救我上岸,可曾在河边看到旁人?”
沈林钟见她说的郑重,回忆之后坚定摇头:“没看到旁人。”
“那脚印呢?除了我的脚印,有发没有看到旁的脚印?”
“当时你在水里翻腾,我哪里还有心思去看脚印什么的,一个猛子就扎下去把你捞起来。
到底怎么了?难道你落水还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