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你保重。”见陈念不再说话,王治思虑再三,说道:“县一中见。”陈念没有回答他的话,王治也并没有一定要等到陈念的回答。他说完后,抬脚往外走。刚刚陈娇一直想要插话,却发现怎么都插不了话,现在王治往外走,终于让她逮到了机会。她做的梦不断在引导着她,引导着她做出正确的选择。比如现在,那个连续的梦引导着她要在王治跟前留个好印象。“班长,我送…”陈娇话到嘴边,察觉到自己的目的表现得太明显,立即改话说道:“天色这么晚了,我和大哥送送你。”
他竟然想蹲在她跟前,告诉她,不要将情绪压抑在心中。
所有的情绪,该发泄出来的时候就要发泄出来。
这样的想法一冒出来,他整个人都被自己给吓了一跳。
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他立即往后退了两步。
在班上,他是班长,陈念是学习委员。
两人平日的交集却并不多,除了班主任找他们一起说事情之外,两人几乎没有讲过几次话。
再加上陈念在班上刻意隐藏了自己,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如果不是因为她成绩很好,班上的同学们估计是不会记得有她这么一号人的。
王治对陈念的印象也并不深,只是习惯了追逐她的脚步,习惯了将她当作学习目标,当成了自己前边的一座大山。
因此,他对陈念格外留心。
好在他的这种留心并不明显,否则不知道会给陈念带来多少麻烦。
“我走了,你保重。”
见陈念不再说话,王治思虑再三,说道:“县一中见。”
陈念没有回答他的话,王治也并没有一定要等到陈念的回答。
他说完后,抬脚往外走。
刚刚陈娇一直想要插话,却发现怎么都插不了话,现在王治往外走,终于让她逮到了机会。
她做的梦不断在引导着她,引导着她做出正确的选择。
比如现在,那个连续的梦引导着她要在王治跟前留个好印象。
“班长,我送…”陈娇话到嘴边,察觉到自己的目的表现得太明显,立即改话说道:“天色这么晚了,我和大哥送送你。”
陈川听到这话,有些懵,但陈娇都这么说了,他自然不能拂了妹妹的面子。
“是啊,这么晚了,我们兄妹俩送送你。”
王治走到门外,停了下来。
陈娇脸上闪过一抹喜色。
王治回头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了一遍,又将视线移到灵堂的方向,冷冷清清的说道:“今晚的月色很美,我一个大男人,不用人送。
反倒是陈念,她一个女孩子,在灵堂里守夜,有些不妥。”
王治说完这话,又将视线落到陈川和陈娇两人身上,“你们都是陈奶奶的子孙,没道理让陈念同学一个人守灵吧?”
王治丢下这话,转身就走了。
陈娇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暗色。
陈念,陈念,又是陈念!
又不是他们要求她一个人守灵的,是她自己逞强非要去将这个苦差事要来的。
凭什么现在要他们帮忙?
陈娇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却对着王治的背影说道:“班长放心,我们不会让阿姐一个人守灵的。”
王治听到这话,背对着他们,朝他们挥了挥手,以示再见。
等王治走远,陈川终于将自己不明白的地方问了出来,“娇娇,你是在等他?”
陈娇没说话。
“你等他做什么?”陈川见陈念不回答,心里隐约有了猜测,压低声音道:“你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大哥,你胡说什么呀!”
陈娇生气的跺了跺脚,虽然王治确实还可以,却并不是她心中tຊ要度过一生的人选。
她只是单纯的想与王治交好,以后在她需要的时候,他能无条件的站出来帮她。
仅此而已。
她陈娇,以后要嫁的,一定是大老板。
“你知道我是在胡说就好。”陈川叮嘱道:“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读书,以后能考个好大学,等大学毕业了,再出来找个好工作。”
“我知道的,你放心吧。”
陈娇见陈川还想说些什么,立即将他推开,说道:“大哥,你去歇会儿吧。这会儿我陪着阿姐,过三个小时,你再来换我们。”
陈川狐疑的看着陈娇。
陈娇直接朝他挥手,示意他走。
陈川叹了一声,转身回去休息了。
陈川走后,陈娇就坐在门口的板凳上,朝灵堂的方向望了望,她几次站起身来准备进去,迈出去一只脚后又收了回来。
对上灵堂上挂着的那张遗像,更是让她浑身发寒。
最后,忍着恐惧,在板凳上坐了两分钟就走了。
陈念将身后的动静全都看在眼里,眼里的恨和杀意顷刻之间四起。
但她明白,她不能杀人,奶奶希望她能好好活下去,希望她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所以,她不能做傻事。
必须要在让自己全身而退的情况下,让陈娇付出代价。
……
陈刚和王翠华夫妇是在凌晨两点钟回来的,两人找人算好了陈奶奶的下葬时间。
由于现在的天气炎热,尸体放久了容易发臭,最终选定下葬时间在一天后。
也就是后天下午三点钟。
因此,第二天一大早,就奔走相告陈家的亲戚,以及陈奶奶的娘家人。
下葬那天。
明明是八月份的天,却阴蒙蒙的。
天空下起了小雨,像是在为陈奶奶的离世哭泣。
陈奶奶娘家也来了许多人,来送陈奶奶最后一程。
再加上陈家这一大家子,送陈奶奶下葬的人排了长长的队伍。
陈念是孙字辈的,按照习俗,只能跟着孙字辈的队伍走在一起。
走在队伍的末端。
听着送葬队伍里,不断传出来的哭声,包括陈娇,也在哭。
陈念却哭不出来。
因为,只有她知道,陈奶奶并不是死于意外。
也只有她知道,很多人都假惺惺的,为了得到别人称赞一句孝顺,这些人可以装作很孝顺。
可以哭得很大声。
尽管,她们心里巴不得陈奶奶死。
她微微偏头,睨了一眼陈娇,暗暗握了握拳头。
她在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现在还没有资格哭,只有让凶手得到惩罚,她才配送陈奶奶下葬。
等凶手受到惩罚,她再来这里,送陈奶奶。
陈娇哭的声音越来越大,不知是为陈奶奶都要下葬了都还没人找她算账而松了一口气,感到高兴。
还是因为做了亏心事,这两日噩梦缠身,导致她开始后悔当时的所作所为,所以哭了。
陈念跟在众人身后,亲眼看着一层又一层的泥土,将陈奶奶的棺材淹没。
她知道,她再也看不见那个慈祥的老人朝她笑了。
从此往后,她真的孤家寡人,不论前方是泥泞荆棘,还是烈日骄阳,她都只能一个人闷着头往前走了。
若再回头,再也无人站在原地等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