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离开后,我去了我阿爸的墓碑前,想起了很多的往事。”“你不用和我说这些的,我不想听。”阮软始终没将视线落在他身上,虽然不再抗拒,但那股疏离感仍旧刻在骨子里。霍戾没生气,他只是站起身,蹲在了阮软的身前。直视着她的眼眸认真道:“我说我的,听不听随你。”阮软没说话,看向他眼里的情绪很复杂。“软软,你知道人会在什么时候最绝望吗?”霍戾轻笑,自言自语道:“是在你拼命想要活下去时,却发现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你能活下去的理由。”
“软软,怕吗?”霍戾嚣张不可一世的声音响起,又很快的被风吹散。
阮软没回答,但始终不停颤抖的双手告诉了霍戾答案。
“我一想到,就算死也能有你陪着,我就什么都不怕了…”霍戾说着,车速仍然不停加速着。
大有一种要拉着阮软一起死的架势。
“我怕…霍戾,我不想死…”阮软是真的怕了,刚刚那几个弯道,车身悬在峭壁,她看着深不见底的崖底,恐惧近乎要将她吞噬。
霍戾扭头看了她一眼,速度半点没减的擦着前面赛车的车身,顺利跻身领先第一。
越往后开,地面越发不平崎岖。
稍有不慎,就可能跌入万丈深渊。
“软软,再有三个弯道就到山顶了。”
听到他这样说,阮软松了口气。
可当她偏头看见霍戾眼底的疯狂时,她瞬间紧张的呼吸一滞。
“霍戾,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霍戾没看她,也没回答。
等到了山顶,他的车仍没有减速,径直的往安了护栏的悬崖处开去时,阮软被吓的尖叫出声。
“疯子!快停下…霍戾,你快停下!”
霍戾没减慢速度,在这种时候他居然还笑着,看阮软崩溃恐惧的表情。
随即轻飘飘的问了句:“软软,和我结婚,好不好?”
阮软算是彻底明白了,他这是拿命在逼她,逼她和他结婚,逼她给他一个家,逼她彻底留下。
“混蛋…”阮软开口骂道,尾音都带着颤抖。
“软软,嫁给我。否则就陪我死,二选一。”
阮软从没遇见过他这样的疯子,可眼下的情况让她没法犹豫,车离悬崖不过几米远,她要是现在拒绝,说不定他真发疯,让她陪他死在这。
“好…我答应你,我答应…”
可霍戾仍没停下,他看着阮软,眼眶里满是红血丝。
“快停下,你快点停下来!!”
阮软没有什么太大的骨气,她只想要好好活着,只有活下去,她才能有一天回家,回到自己原本的轨迹。
离深渊越来越近,阮软闭上了眼,脑海里一片空白。
再睁眼时,她只能看见蔚蓝的天空,以及深不见底的悬崖底,还有听见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跳声。
“戾哥。”
厉冬第一时间赶了过来,看着差点就要冲出护栏的车子,心里也是一阵后怕。
戾哥这脾性,真是太不要命了些。
霍戾推开车门,一下车便立即绕到阮软这边,伸手解开她的安全带,将人从车里抱了出来。
阮软的腿脚发软,有些站不住的靠在霍戾的怀里。
路正豪笑着走来,看着阮软那副可怜的样子,他开口:“戾,她快要被你玩坏了…”
语气恶劣中带着玩味。
霍戾没什么反应,点燃了根烟拿在手上。
烟雾缭绕间,阮软站直了身体,却没再躲开搂着她肩膀的手。
“这场比赛我赢了。”霍戾没了最开始那副醉醺醺的模样,现在的他格外清醒。
“比赛赢不赢的无所谓…”路正豪凑到霍戾的耳边,低声道:“驯服猎物,才是最重要的。”
这种对话,没有避开阮软,似乎也并不需要。
他们要的,就是她现在这副被吓的半死,从而心里产生畏惧,不敢再反抗的模样。
霍戾看着不再抗拒自己的阮软,心里有些发堵。
“今天就到这,我今晚还得去找趟张枭丞。”
“找他?你们不是死对头吗?”
“他让我跟他打一场,我的那批货还扣在他手上。虽然无关紧要,但总不能由着他气焰太盛。”
路正豪听后,了然点头。
“你在军队太多年,这张枭丞的根基和背景太深,和他明着斗,占不了太多便宜。”
“先试试再说。”
霍戾本就是这金三角出了名的暴徒,手段残忍。再加上他在这孤军奋战,靠自己拿命换出如今的一条生路,这世上也就真没什么他好怕的。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不要命的人谁也不敢轻易招惹。
“那就先试试水,你刚从军队回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一定全力以赴。”路正豪虽然平时吊儿郎当,看似一副对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可实际上却是比谁都重情义。
“行。”
回去的一路上,阮软像是麻木了一般,任由着霍戾对她做什么,都没有任何反应,乖顺的和之前判若两人。
“软软,我想尽快办婚礼。”
“…好。”
霍戾知道,这种方式太激进。
可为了得到她,一切卑劣的手段又算的了什么呢。
“结婚之后,我不会再局限你的自由。找个机会,我还可以陪你一起回去。”
“……”
长久的沉默,阮软眼神空洞的点点头。
“厉冬!”
正开车的厉冬突然被喊,吓得背后出了冷汗。
“找人告诉声张枭丞,今晚我过不去。”
“是。”
霍戾看着身边的人,明明她已经像自己所说的,听话了…可偏偏他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心里就像被挖空了一块,既空虚又疼痛。
快到黄昏,霍戾陪着阮软吃过晚饭后便拉着她的手坐在了院子里的秋千上。
这秋千很大,坐下两人后还有很大的空间。
“我很少有像现在这样,安静坐着的时候。”
霍戾看着满院子掉落的金链花瓣,被风扬起,又再次掉落。
视线缓缓移到阮软脸上,抬手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在耳后。
“昨晚离开后,我去了我阿爸的墓碑前,想起了很多的往事。”
“你不用和我说这些的,我不想听。”阮软始终没将视线落在他身上,虽然不再抗拒,但那股疏离感仍旧刻在骨子里。
霍戾没生气,他只是站起身,蹲在了阮软的身前。直视着她的眼眸认真道:“我说我的,听不听随你。”
阮软没说话,看向他眼里的情绪很复杂。
“软软,你知道人会在什么时候最绝望吗?”霍戾轻笑,自言自语道:“是在你拼命想要活下去时,却发现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你能活下去的理由。”
“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是没什么用。”
霍戾起身,拉住那不停摇晃的秋千绳。
“路正豪说,人在生死一线间看的最清楚,而我却只想看清你。软软,我等不来你的爱,所以我只能选择逼你接受我的爱。尽管过程痛苦,可只要结果好,一切就都值得。”
“这就是你今天不顾我的意愿,拉着我陪你玩这无聊游戏的目的?”阮软通红着眼眶,声音虽然发颤,但仍是质问的口吻。
“霍戾,你真让我觉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