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林助理拍了下刚才说话的护土:“裴主任对病人的责任心很强,你这么说,他会更自责的。”“我只是有点可惜。裴主任偏偏这时候请假,电话还打不通。如果他在医院,很有可能救活张奶奶,张奶奶那么好的人……”听着她们的对话,裴天祺脚步沉重地走进办公室。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裴天祺抚着额头。按理说,他早该对生离死别麻木。可毕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闭上眼,裴天祺眉头拧着。下午,顾南城来到住院部内。来到裴天祺的办公室,却不见人影。
顾南城的手不算温柔地擦着他的脸,像是要将他的粉底擦掉。
裴天祺想将他的手推开,却见那家伙像是有防备,腾出一只手抓着他的手。
“顾南城!”裴天祺喊着抬起脚,却见顾南城膝盖抵着他的脚,让他完全无法动弹。
眼看着粉底被他擦掉一大半,裴天祺直接一脑袋撞到顾南城的下巴。咚地一下,顾南城吃痛地捂着下巴。
趁着这空当,裴天祺连忙起开。要不是身份不允许他动手,他真想像教训刘老板那样教训他。
“你属牛吗?”顾南城气恼道。
傲娇地扬起脑袋,裴天祺淡定地应道:“狗急还跳墙呢,我说过了,我的妆不能花。”说着,裴天祺立即走向浴室。
揉了揉下巴,想到刚刚被擦掉粉底的皮肤,完全没有任何的瑕疵。这么想着,顾南城越是觉得裴天祺有问题。
还没深究,手机振动传来。顾南城拿起手机,走向卧室。
第二天,裴天祺终于明白,他说的没有以后是什么意思。第二天,刘老板被警方以非法罪名,送进了监狱。随后,公司出现危机,顾南城以低价将刘老板的公司收购。
虽然有些不明白,他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办到,但与自已无关的事,他懒得过问。
早上八点,裴天祺一身洁白的衬衫,搭配着牛仔裤和板鞋。少了三分痞气,多了分干净的校园气息,宛若男神地出现在住院部内。
刚走进脑外科病区,便见护土们在那议论着。见状,裴天祺的八卦魂被燃起,好奇地凑上前:“姐姐们,在聊什么呢?”
看到他,林蓉惊讶:“裴主任,你休假回来啦。”
“是啊,事情解决了,就回来了。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我们在聊张奶奶。”林蓉叹气道,“这么和蔼的人,说没就没了。”
听到这话,裴天祺瞳孔一睁:“张奶奶?20床的张奶奶?”
林蓉点头:“是啊,张奶奶前天突发脑溢血,医生尽力了,但还是没能抢救过来。”
“裴主任,那是你的病人吧?那天情况比较急,医院也有打电话给你,可是一直联系不上。”
裴天祺呆怔地站在那,脑子一直嗡嗡作响:“那天我在山里,没信号。”
“或许生死有命吧,要是裴主任没恰好请假,或许张奶奶还能活着。”
林蓉注意到裴天祺神色的变化,连忙示意护土闭嘴,随后安慰地说道:“裴主任,你也别自责,谁都没能预料到会有这种事。”
裴天祺嘴唇紧抿着,转身,心事重重地往前走去。
见状,林助理拍了下刚才说话的护土:“裴主任对病人的责任心很强,你这么说,他会更自责的。”
“我只是有点可惜。裴主任偏偏这时候请假,电话还打不通。如果他在医院,很有可能救活张奶奶,张奶奶那么好的人……”
听着她们的对话,裴天祺脚步沉重地走进办公室。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
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裴天祺抚着额头。按理说,他早该对生离死别麻木。可毕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闭上眼,裴天祺眉头拧着。
下午,顾南城来到住院部内。来到裴天祺的办公室,却不见人影。
“他呢?”顾南城拦下路过的护土林蓉。
林蓉看到他,微笑地说道:“您是顾先生吧,裴主任应该在20号病房里。”
闻言,顾南城淡淡地嗯了声。刚要离开,便被林蓉叫住:“顾先生,您能稍微开导下裴主任吗?”
听到这话,顾南城停住脚步:“怎么了?”
于是,林蓉便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他,叹气道:“裴主任虽然平日里看起来吊儿郎当的样子,但其实他是最看重病人的医生。对每一位病人,都是悉心照顾。知道张奶奶去世后,裴主任一直很自责。”
顾南城沉默了片刻,随后朝着20号病房走去。
走进病房,果然见裴天祺正坐在那。背对着他,怔怔地坐在那。
顾南城上前,来到他的身边:“就算你在,结果可能也是一样的。”
“或许吧,但终归是我不在。”裴天祺沙哑地说道,“星期五那天,我还跟张奶奶聊了会天,她说她最喜欢看枫叶了,都已经跟她儿子说好,秋天就去山上看枫叶。我那时候还笑着跟她说,有我在,一定能看到。”
说着说着,裴天祺没了声音。
“逝者已矣,你继续好好医治其他的病人,就是对她最大的尊重。”顾南城如是地说道。
裴天祺抬起头,打趣地说道:“没想到你这么个面无表情的人,竟然也会有安慰我的一天,不容易啊。”
顾南城神情一变,故作镇定地轻咳一声:“说好的药方呢?”
“今天一忙给忘记了,我一会就去拿给你。”裴天祺拍了下脑袋,“看在你安慰我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告诉你,我为什么会走上医生这条路。”
“不需要。”
他越是不想听,裴天祺便越是想说。“这可是影响到广大病人的决定。”裴天祺傲娇地说道。
起身来到窗户边,裴天祺简单地说道:“我曾经有一个很重要的朋友,我和他形影不离好几年。我以为我至少可以陪着他几十年甚至一百年,结果老天跟我们开了个玩笑,他生了一种罕见病。”
顾南城听着,看着他那双蔚蓝的眼睛一闪过的悲伤。
“后来他就死了,我想救他,可我不能做出违逆天道的安排。那时候我就告诉自已,不想再看着身边的人因为疾病而死去,所以我选择成为一名医生,用我的方式守护。”裴天祺淡笑地说道。
做了九百年的狐狸,他不在意任何微不足道的生命。但做人不过十几年,却让他有了想守护的。
顾南城抬起手,落在他的头顶:“就算你想违逆也没办法,所以不用过于自责。”
嗯?裴天祺抬起眼,看着宽大的手掌落在头顶。
“小子,看不出你还挺温暖的。”裴天祺轻笑。
“你也是极少数用正常眼光看我的人。”顾南城如是地回答。
裴天祺耸了耸肩:“废话,我是医生。走,拿药方去。”说着,裴天祺率先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