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了眼箫岑,还好还睡着。服务员小姐也领会到,压低了声音再说:“这是您的房卡,请拿好,有事请按客房服务。”江北澜接过房卡,示意人走。服务员走后,江北澜才进入房间,慢慢的将箫岑放在床上,没给他脱外套,只脱了鞋。江北澜坐在床边就这么盯着箫岑盯了半个小时。
下机后,江北澜提前叫的车还没到,两人只好在外面等着。
箫岑到了新地方有些兴奋,到处瞄瞄看看,海安的阳光让他觉得格外的舒适。
江北澜看着和找到他时截然不同的小孩,心里也由衷的高兴,真希望自己的小孩可以永远这么开心。
海安地处大陆南方,阳光毒辣,箫岑没一会儿便大汗淋漓,头发都汗的贴着头皮,脸颊红润,鼻子上出现了些许汗珠挂在上面。
他回头看了看江北澜,一如往常,好像太阳光线根本不会影响到他分毫。
“小山,过来。”江北澜朝他招了招手。
箫岑走到江北澜面前,只见他从背包里拿出了帽子和墨镜。
“看你汗的。”
江北澜抽出湿纸巾,擦拭着箫岑的脸,又用面巾纸轻轻擦拭被汗浸湿的头发。
“带着帽子,墨镜别晒伤了,把外套脱了吧,换这个。”江北澜给箫岑带上帽子和墨镜,又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防晒衣,准备给箫岑穿着。
刚准备帮他脱掉外套,箫岑却后退了的一步,不太想被触碰的样子,眼睛已经被墨镜遮住,江北澜无法看见箫岑的神色是怎样的。
“哥,我要不还是穿着外套吧,我不热。”箫岑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冷了下来,心里一阵发凉,不自觉的躲开江北澜的手,害怕他会看见自己的胳膊。
基地一直都有冷气,所以平时穿的都是长袖,后来江北澜给买的新衣服,全是当季的短袖,他就只好穿着短袖加外套,不敢露出自己的胳膊,他真的不太想。
江北澜看着箫岑刚擦完的脸此刻又在冒着汗,汗水甚至都在往下滴着,怎么不可能不热。
江北澜看着自己叫的车已经到了,没有再强迫他换,现在只想赶紧到酒店去,不然小孩都得要中暑了。
江北澜把防晒衣又放回了背包,箫岑见此松了口气,下意识攥紧的手也放松下来。
“先走吧,我们先去酒店休息,明天去拜访OV。”江北澜不再看箫岑,推着行李朝车走去。
司机看见早到了的顾客,吓得赶紧下车来搬行李。
“哥们儿不好意思啊,久等了,热吧,赶紧上车里待着,马上给您们送到昂。”
江北澜心里有些烦躁,不太想理会这个司机,行李递给他后,赶紧拉开后车门让箫岑先进去。
箫岑感受到一股凉气,外面的燥热一瞬便散。
“帽子摘了,别闷着了。”
江北澜的语气有些冷,箫岑意识到他可能生气了。
刚准备开口,司机便回来了,坐下的时候车还一震一震的,箫岑只好闭嘴。
车里一时没了声音,司机过于热情,受tຊ不了这样冷场的氛围,便开口想聊聊。
“江先生是吧,今天真不好意思啊,路上耽搁了。”
“钱挣挺多的吧,三千一趟不够你赚。”
江北澜烦的不行,司机算是装上枪口了,他一看就是个老手,根本不屑这样的顾客。
“这路上顺路,就载了一个,江先生您大人有大量,别计较我这小本生意。”司机说完也识相的不再开口,只想赶紧结束这次的交易。
车里的氛围一下又冷淡了下来,只剩下冷气运转的声音,箫岑发起了呆,不知道该怎么哄好江北澜。
还没想到什么,车突然急转了一下,箫岑惯性的向左边倒去,他控制不住自己,眼看着头就要撞到玻璃窗去了,一只手伸了过来,箫岑身体又向右倒去,头枕到江北澜的肚子上去了。
好舒服~
箫岑的头脑一片空白。
“怎么开车的?”江北澜声音温度仿佛又低了几度。
箫岑感受到了明显的起伏,头脑一下清晰,撑着车坐垫准备起来,结果身体被江北澜的胳膊压着,根本动不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弟弟没事吧。”司机看了看后视镜,发现紫头发的躺人怀里不起来,有些吃惊。
时不时的就要看一下后视镜,突然感受到一股不友善的气息,和江北澜对上了视线,赶紧不再看后面好好开自己的车了。
江北澜不再管司机,对着箫岑说:“路程还长,你先睡会儿吧。”
箫岑有些欲哭无泪,他明显感受到了司机师傅的视线,箫岑只好装死,闭着眼睛认命的躺在江北澜的怀里。
没一会儿,箫岑就舒服的睡了过去。
均匀的呼吸声传了出来,江北澜等了一会儿,确认箫岑已经睡熟,轻手拨弄箫岑的外套衣袖。
只撩开了小臂的一截,江北澜呼吸一滞。
烟疤
一个……
两个……
三个……
……
他的身上到底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伤痕,每一个都是那么严重。
江北澜突然觉的箫守行不该只是一种下场,他不应该还能安稳着活,江北澜低着头,长长的头发遮盖住了眼底的血腥。
司机师傅随意的一瞥就是箫岑胳膊上的伤疤,他仿佛觉得自己的胳膊也被烟烫过一样。
“这小孩这胳膊怎么这样的?可怜这白净的手了。”
还不等司机师傅再仔细观察,少年的衣袖就被拉了下去,他又看见了狠厉的眼神,一时懊恼。
自己看就看说什么说,嘴巴扭捏,恨不得给自己舌头拔了。
一个多小时后到了酒店,箫岑还没醒,江北澜让酒店的人把行李送上去,自己小心的抱起箫岑,想让他再多睡一会儿。
司机则溜得巨快,生怕自己要被这个脾气古怪的顾客扣了钱走。
江北澜没管,跟着服务员到预订的房前。
“先生……”
“嘘”
服务员刚准备将房卡递给江北澜,就被打断了说话。
他低头看了眼箫岑,还好还睡着。
服务员小姐也领会到,压低了声音再说:“这是您的房卡,请拿好,有事请按客房服务。”
江北澜接过房卡,示意人走。
服务员走后,江北澜才进入房间,慢慢的将箫岑放在床上,没给他脱外套,只脱了鞋。
江北澜坐在床边就这么盯着箫岑盯了半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