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瑛扑通一声跪下来,说,“奴才昨天真是手滑。”李洵去看她,身形消瘦,气色也不好。那一桶热水,从外面提过来,也是费力。手滑……也能理解。母妃常教育他心胸宽广些,不要计较太多,于人于己都是好事。他没说什么,起身,将衣摆拂了一下,走到桌前,铺了纸,道,“研磨。”蒋瑛忙爬起来,去研磨。李洵执了笔,笔尖蘸了墨,开始在纸上写字。行云流水,十分飘逸。蒋瑛探头去看。李洵问,“你认字?”
一想到要去李洵跟前伺候,蒋瑛就很萎靡。
巧儿问她,“是不是昨晚没睡好?还是因为身子不舒服?”
蒋瑛笑着敷衍过去,“屋里有只老鼠,我后半夜没睡好。你别担心了,我没事。”
躲不过去,蒋瑛乖乖去北院伺候了。
之所以选蒋瑛,还是徐姑姑觉得北院刚出了事,不适合再挑个年纪小的宫女过去。这种事情恐怕还会发生,且李洵也不会高兴。他院子里还有个年纪大些的,平日里照顾饮食起居也够了。索性就把蒋瑛给安排过去了。
蒋瑛到了屋中,行了礼。
李洵正在喝茶,眼皮都没掀。
蒋瑛扑通一声跪下来,说,“奴才昨天真是手滑。”
李洵去看她,身形消瘦,气色也不好。那一桶热水,从外面提过来,也是费力。手滑……也能理解。
母妃常教育他心胸宽广些,不要计较太多,于人于己都是好事。
他没说什么,起身,将衣摆拂了一下,走到桌前,铺了纸,道,“研磨。”
蒋瑛忙爬起来,去研磨。
李洵执了笔,笔尖蘸了墨,开始在纸上写字。
行云流水,十分飘逸。
蒋瑛探头去看。
李洵问,“你认字?”
蒋瑛把脑袋缩回来,回道,“蹭了私塾先生的学堂,认识了几个字。”
说是蹭也不为过。
家里专门给蒋思思请了先生手把手的教,她却不能。但她想识字,不想当个睁眼瞎。就经常偷偷到窗外去听。知道迟早被发现,眼睛耳朵脑子,都比平日还要用劲。拿先生教的蒋思思尚且还有些不明白的,她竟然都会了。
“叫什么名字?”
“蒋瑛。”
没下文,屋里头又安静下来。
蒋瑛想,跟在李洵身边有个好处。
他话少。
事儿自然也就少了。
春光明媚,晨风清新,蒋瑛不免去看李洵。
风姿绰约,可谓是病娇美男子的巅峰了。
不由得想起昨天傍晚一桶水从他头上浇下去之后的后续。
李洵平日里镇静无波的眸子也显出惊慌来,不由又咳了几声。
蒋瑛当时慌张极了,赶紧要去拿布巾给他擦拭。结果慌乱之下,推翻了屏风。倒下来的时候,险些砸到了李洵。
好在他动作快,提前站了起来。
蒋瑛一回身,差点疯了。
第一次这么直观的看到男人的身体。
原来长这样!
奇奇怪怪的怪吓人,可又有别样的感觉。
差点喷血。
李洵没所谓,因为蒋瑛在他跟前不是女人,更算不上男人。
李洵没所谓,不代表蒋瑛没反应。
现在想到这个画面,蒋瑛还面红耳赤。以为自己早就修的皮糙肉厚,结果还是会害羞。
察觉到李洵淡漠的目光,蒋瑛忙将视线转到别处。
背后的书架上全是书。
“敢动我的书,把你扔井里去。”
……吓了一跳,手又抖了。砚池里的墨洒出来一些。
蒋瑛忙跪下来,“奴才知错。”
李洵看她吓得不轻,唇角微微勾了勾。再看跟前的字,好好的,又挑眉。
没多久,太医院的太医过来给李洵诊脉。
以前都是茹儿领进来就行,轻车熟路的,太医们经常过来。
今日却是徐姑姑亲自来的。
号脉,又问了些饮食起居的日常,太医捻了捻胡须,叮嘱,“还是如常,药不停就是了,殿下好生养着。”
太医刚要走,徐姑姑道,“麻烦凌太医也给这位小公公号脉。他昨日平白无故晕了,娘娘怕他是不是生了什么病不知道。穷苦人家的孩子,很多都是久病不治拖死了。”
凌太医道,“娘娘心善。这位公公,请。”
蒋瑛实在意外。
她昨日这一晕,竟还能劳徐青芷挂念。
诊过脉,凌太医又问了些问题,最后开了个药方,说,“这位小公公只是气血不足,通俗点讲,就是吃的太少,又毫无营养,才落了这个晕厥的毛病。不碍事。以后身上怀里踹点甜点,觉得不大舒服,吃一块就能好些。”
蒋瑛差点要哭。
她一直以为自己稍稍不慎就晕过去,是个什么绝症。
“我送凌太医。”
凌太医和徐姑姑出了门。
李洵去看蒋瑛,她哭了。
有点傻傻的,又有点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