筒子楼下的空地处有一口压水井,水泥砌成的洗衣台,平常楼里的妇人就在这里边说话边洗衣。“柱子,回来,我不是和你说了这几天不准一个人出去吗?等会要出去玩我跟你一块。”正在洗衣的妇人看见想要往外面小巷里跑的儿子,也顾不得还在洗衣服了,湿漉漉的手在身上擦了几下,就去逮蠢蠢欲动的孩子,将人拴在自己身边才算放心。有一起洗衣的妇人打趣道:“这是咋啦?柱子在外面闯祸了?”“你没听说吗?已经出了好几起婴儿偷盗,儿童被拐案了,全城都戒严了,小心一点为好,特别是小孩子得看牢喽。”
筒子楼里已是热闹一片,烧菜的滋啦声,妇人的抱怨声,还有小孩的嬉闹声一起交织在拥挤的筒子楼,是平凡岁月里最普通,也是最温馨的记忆。
筒子楼下的空地处有一口压水井,水泥砌成的洗衣台,平常楼里的妇人就在这里边说话边洗衣。
“柱子,回来,我不是和你说了这几天不准一个人出去吗?等会要出去玩我跟你一块。”正在洗衣的妇人看见想要往外面小巷里跑的儿子,也顾不得还在洗衣服了,湿漉漉的手在身上擦了几下,就去逮蠢蠢欲动的孩子,将人拴在自己身边才算放心。
有一起洗衣的妇人打趣道:“这是咋啦?柱子在外面闯祸了?”
“你没听说吗?已经出了好几起婴儿偷盗,儿童被拐案了,全城都戒严了,小心一点为好,特别是小孩子得看牢喽。”
“你哪里听到的消息啊?我怎么不知道?”妇人洗衣的动作慢了不少,她家儿子现在就在外面玩,还没回来呢。
“不用听说,你就看看这几天外面街上的解放军是不是多了,还有那些穿制服的都在巡逻呢,说不定坏分子就藏在某个角落。”
这下妇人彻底坐不住了,衣服也不洗了,“不行,我得去将我家小子叫回来,被你说的我心慌慌的。”
苏漫丽经过的时候听了一耳朵,心想是不是自己的蝴蝶翅膀带来的连锁反应,希望能将犯罪团伙连根拔起吧,否则不知道多少家庭要被毁掉。
踩着有些破旧昏黄的楼梯,一路上到三楼,穿过狭小的走廊,苏漫丽看见苏母正在屋外的小灶台前忙碌,苏父还没有回来,苏大哥坐在客厅里正在修理什么东西。
“回来了啊,饿不饿?桌上有蒸好的红薯。”
“好咧。”苏漫丽将饭盒放好,拿了个小红薯垫垫肚子,接着跑到灶台前给苏母打下手,她注意到张萍还没回来,问道:“妈,大嫂还没回来吗?”不会又去娘家了?
苏母往屋里看了眼苏大哥,担忧地叹了口气,“两口子冷战了,今天中午我正吃饭呢,她就跑过来和我说不回家住了,要回娘家,我没劝住,想让你大哥去劝吧,也是个一根筋的,不乐意去,可不就闹僵了。”
苏母说罢又叹了口气,小声道:“有时想想我也后悔,或许我当年不该让。”苏母的话头止住了,但苏漫丽却知道她的意思,她不由宽慰道:“会好的,这何尝不是大哥的选择呢。妈你放宽心好了,各人有各人的因果缘分。”
苏母一脸惊奇地看着自己闺女,“你这话说得文绉绉的,还是我那个傻闺女吗?”
苏漫丽被吓了一跳,嘴里的红薯差点卡嗓子眼里,好半响还哼哧道,“回村的时候,听村口闲聊的大爷大妈说的,我觉得还挺对的,妈你说我说得有没有道理?”
苏母将锅里的菜盛到碗里,点点头,“妈也觉得挺对的,你大哥也一把年纪了,我就是想操心也管不住了。”她斜晲了苏漫丽一眼,“倒是你,年纪不小了,别整天在外面不着调,妈给你好好看看,帮你挑个好小伙。”
“我还小,不着急的。”苏漫丽觉得这片空间已经容不下她了,端起一盘菜就往屋里跑。
屋内,苏大哥还在修理坏了的收音机,苏漫丽凑到她哥身边,“大嫂那边你准备怎么办啊?总不能一直让人待在娘家吧。”只是几天时间还好,长了的话周围肯定会议论的。
苏胜杰拿着镊子很专注,“我不去,又不是我犯错。”他说完停顿了片刻,又继续道:“如果她想要离婚我也同意。”
苏漫丽小心觑着大哥的脸色,试探道:“大哥,你是不是还记着秦君姐啊?”
苏胜杰握着锉刀的手一个用力,割破了手指,鲜血涌了出来,苏胜杰用毛巾擦了擦,“没有,我已经结婚了。”
说完,他将收音机放到了苏漫丽手上,却包扎伤口了,苏漫丽试着调了一下收音机的频道,滋滋啦啦响了会后,果真有清晰的男音传来,现在正在播报新闻联播。
第二天早上,苏漫丽喝了碗地瓜粥后和苏母打了声招呼就出门了,走在路上她还在想怎么才能和谐地和那两朵桃花讲清楚,说拜拜,就听见从身后传来的冷哼声。
曹海燕甩着两条麻花辫,肩膀撞着她肩膀,从苏漫丽身边走了过去,鞋子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大叫声,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新买了一双小皮鞋。
“哎,你慢点。”苏漫丽出声提醒,这下人走得更快了,接着便传来曹海燕的崩溃的尖叫声,她才刚买的新鞋踩到狗屎了!
苏漫丽摇摇头从她身边经过,“所以我不是说了让你慢点吗?”
曹海燕被气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愤愤瞪了眼苏漫丽,抬脚想要将狗屎也踩在苏漫丽的身上,但苏漫丽腿脚更快,一脚踢在了她的脚窝处,曹海燕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上,手就那么凑巧地撑在了那堆狗屎上。
苏漫丽:……
曹海燕:……
一时间场面安静得过分,巷子里传来的动静,有人从旁边经过,忍不住侧目看着地上几乎要石化的人。
“咳咳,这可不是我的错,我属于正当防卫,你还是回去洗洗吧,我先走了哈。”苏漫丽趁人不备,立马偷溜着离开,生怕这人暴起,将她身上也糊上了。
走到厂门口的时候,看见几名男职工靠在国棉厂墙外抽着烟说话,其中一人正是曹海燕的对象胡强,还有同在工厂上班的葛亮、牛国庆等人,这几人的名声和苏漫丽有的一拼,全是不学无术的不良青年。
“怎么样,今天发工资,去你家玩怎么样?”
“就我们几个没劲啊。”
“等着,我来找几个人一起玩,多赢点钱。”
苏漫丽听了一耳朵,怀疑他们在搞聚众赌博,几人也看见苏漫丽,一个个不怀好意地看着她,嘴里还发出流里流气的口哨声,苏漫丽学着原身的样子,冷着张脸,轻蔑地从几人身边走过。
“这娘们带劲。”
“别想了,人家眼光高着呢,看不上你的。”
“呵呵,看不上我也可以看看啊。”
自从上次陈松的出现后,她一直都在烦恼该怎么和人说清楚,但是他们两个的办公场所不同,平时厂里人多眼杂,她一直都没有找到很好的时机,但有人却已经先一步找上她了,是之前在食堂叫走陈松的那个女孩,圆脸大眼睛,此刻却板起一张脸,怒气冲冲地瞪视着她。
“我看到了。”女孩开口。
“什么?”苏漫丽不明所以。
“你和齐军!你别不承认,如果你已经有对象的话,请跟陈松说清楚,不要让他还抱有希望,你不知道他这几天一直在和家里冷战,就为了给你换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