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儿来的姨奶奶?我奶奶就姐一个,你小子大白天的鬼上身了?”“不是啊。”胡二平愣住了,“她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连您啥样都说得一清二楚,连您这儿有痣她也知道,还说您带着她玩的事儿,还说老太太的寿宴她也去了,不是您表妹吗?”严九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头,“还让老子说几遍,老子没有表妹,他奶奶的,哪来的女人这么胆大,敢打着我的旗号骗人?”不过这女人知道的是真不少啊?老相好的?睡过?“不是?哎呀!”男人拍着大腿,“我以为是,还买了她的东西。”
“真的假的?”男人重新打量着江疏月,“我看着你跟我们九爷可是一点儿都不像啊。”
“当然不像了,他奶奶是我的姨奶奶,不算近,但是我小时候他总带着我玩儿,九哥他单眼皮,我双眼皮,他这儿有痣,我可没有,他福气大,胖乎乎的,我瘦了吧唧的,或许胖一些,没准就看着像了。”
江疏月说完,男人深吸了一口凉气,“你知道我们九爷的模样,你还真是他表妹?”
“那可不,不然我一个姑娘家咋能来这儿呢,这是我九哥的地盘,他没跟你说吗?我记得我都跟姨奶奶说过了,兴许是她老人家忘了,我还是前几天她过寿的时候说的呢。”
男人心惊了下,九爷的奶奶大寿来的都是贵客,而且亲戚居多,道上很多人都没去,就是怕打扰到老太太。
这丫头知道,说明她真的在场啊。
“哎呀,瞧我,还真是妹子啊,别怪哥哥,哥哥眼睛不好使,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
江疏月其实也捏了一把汗,前世她见过严九,但是没什么交际,他更是因为救人而打伤了县太爷的儿子被关进大牢。
可他救的是个不相识的良家女子,江疏月觉得这个人虽然是混混,可却是个有血性的。
这会儿冒用下,反正日后自己也不来这片了。
“大哥,您真是客气了,回头我一定告诉我九哥您帮了我的忙。”
“嘿嘿,妹子,你这叫我说啥好呢,对了,我叫胡二平。”
“记着呢!”江疏月笑着道。
可男人不知道是想在老大跟前露脸,还是真的心里亏欠,居然站在了江疏月身边帮着揽客。
“你,过来看看,这东西,骨木匾,工艺复杂,大师所做,一百二十两银子,便宜你了。”
“不买看什么看,滚一边去,你,你买?不买离远点。”
江疏月看着他这土匪的作风,有点哭笑不得,这样她还怎么卖出去。
时间耽搁越久,就越容易露馅。
“大哥,真的太谢谢您了,这点钱请您喝喝茶。”
“客气啥,九爷的妹子那就是我的妹子,嘿嘿,喝啥茶也我不渴,你渴了是不是,我给你去弄茶。”
“不用不用!”
江疏月的话还没说完呢,男人已经大声地喊人送了茶过来,还恭敬地递到江疏月的手上,“妹子,喝茶,小心别烫着,你去那儿歇会儿,放心吧,哥哥一定给你卖出去。”
他看了眼江疏月,“不过这东西一百两怕是没人买,八十两吧,行不?”
“八十两啊……”
江疏月点头,这可比自己想的要多二十两呢。
不过就在她犹豫是否真的能够卖出去的时候,银子已经到手了。
“一百两,我收了,妹妹的东西自然是好东西。”
江疏月吞了下口水,“大哥……您……”
江疏月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大哥,您不再想想吗?”
男人摇头,“不用想,就是我没带钱,不过你放心,我这就去那边借银票,你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江疏月想要溜,可男人三步一回头,而且他借钱的速度很快。
江疏月直到拿着银票,心里还有点不踏实。
“快走吧,这儿风大,回头九爷那里……”
“放心吧,我一定跟我九哥说,您对我很照顾。”
江疏月笑着转过头,加速离开。
短时间内,她还是别来县里头了。
免得被追杀。
但是一想,她也没骗人,那东西不是个假的,而且等过两年,绝对能够翻倍不止。
江疏月先去钱庄把一百两银票换成了四张二十两的银票,剩下的二十两她换成了碎银子。
银票可以用来买铺面,碎银子用来盖房子和平时领用,画起来也不那么扎眼,这要是拿个银锭子出来,可不太安全。
县里头的东西就是镇子上没法比的,当然,省城的东西更是县城里没办法比的。
江疏月想着反正是雇车回家,索性就多买一些,吃的用的,还有给弟弟买的笔墨纸砚。
江疏月觉得重活一世,最不能亏着的其实是自己,所以也没少给自己添置东西。
路过杂货铺的时候,她不过是随口问了一句,没想到还真的能够买到草药的种子,价格也不贵,江疏月就买了一些,回头撒在自家后院的那块菜地上。
江疏月这边满载而归,已经美滋滋地出了城。
严九今日无事,恰好来鬼街转转,胡二平见状心里乐开了花,赶忙凑了过去,“九爷,咱表妹的事儿我给办得表妹可还满意?”
严九看了他一眼,“放什么狗屁呢?什么表妹?”
“就……就是上午头来的那个,这么高,有点瘦,哦对了,您姨奶奶家的表妹啊。”
“我哪儿来的姨奶奶?我奶奶就姐一个,你小子大白天的鬼上身了?”
“不是啊。”胡二平愣住了,“她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连您啥样都说得一清二楚,连您这儿有痣她也知道,还说您带着她玩的事儿,还说老太太的寿宴她也去了,不是您表妹吗?”
严九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头,“还让老子说几遍,老子没有表妹,他奶奶的,哪来的女人这么胆大,敢打着我的旗号骗人?”
不过这女人知道的是真不少啊?
老相好的?睡过?
“不是?哎呀!”男人拍着大腿,“我以为是,还买了她的东西。”
“什么东西?”
“就是一个骨木匾,我可是花了一百两银子啊,哎呀~”胡二平哭哭唧唧。
严九不怒反笑,“胡二平,你小子一辈子玩鹰,这回也被鹰啄了眼睛了?早就跟你说过,差不多就行,别干伤天害理欺负老百姓的事儿,遭报应了吧?”
“我没有……”
“那骨木匾呢?”
“那不在这儿呢吗?”胡二平哭丧着脸道。
“假的?”严九是个粗人,不懂这些,在他看来没啥稀罕的,一百两,这女骗子可够黑的。
“不……是真的,倒也不亏。”
严九冷笑一声,“那你小子哭嚎什么?这女人有点意思啊?”
他挑了挑眉,“假扮我表妹却没骗你啥,回头她再来,记得找人通知我,我要看看,多大的胆子,敢仗着我的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