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陪着宋沉宴等着殡仪馆来接走许初夏,给许初夏整理病房的护士突然走了过来。“这些是患者留下的东西。”宋沉宴接过护士递过来的袋子,在里面看到一个药瓶。他蹙起眉,还没拿出来,就听见俞凡锦说:“氟伏沙明?这是抗抑郁的……”俞凡锦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她看到宋沉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季以寒刚刚过来,听到俞凡锦的话,还没来得及回避视线,就看到宋沉宴看向自己。她一把抓住俞凡锦,寻求庇护:“姐,我不知道她有病。”
“小意!”
宋沉宴的大脑一瞬间空白,疯了一般冲上前。
“你是家属吗?请冷静,不要耽误抢救。”
宋沉宴冲到跟前,又被拦下。
他眼睁睁看着许初夏被医护人员抬上担架,大脑呆滞得没有第一时间跟上去。
围观的人群已经散开,宋沉宴呆呆转身前,注意到草坪和水泥地面上鲜红的血迹。
每一点红都抽动着他的神经,让他眼前一片眩晕。
俞凡锦走近他,声音都在发颤:“沉宴,你……还好吗?”
“小意,是小意。”
宋沉宴这才回过神来,抓着俞凡锦像是抓住救命稻草。
“我知道。”俞凡锦抓紧他的手,“她现在应该在手术室抢救……沉宴——”
俞凡锦话还没说完,宋沉宴已经朝急救手术室跑去。
宋沉宴刚赶到手术室外,手术室的灯光就熄灭了,他心中登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医生……”
医生摘下口罩,问道:“你是患者家属?”
宋沉宴点头后,他才说:“患者坠楼后,肋骨折断刺穿了内脏,刚推进手术室就不行了。”
“节哀。”
节哀……0
时隔数年,宋沉宴再次听到这两个字。
他顿时像被冰冻般,定在原地。
许初夏死了?
她就这样死了?
医院已经联系了殡仪馆,宋沉宴什么都做不了,被俞凡锦拉到一边的长椅上坐下。
“节哀顺变。”
她扶着宋沉宴的肩膀,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
她虽然和宋沉宴结了婚,却好像从来都没有融入过他的家庭。
如果不是这次受伤入院,她甚至从来都没有见过许初夏。
可现在,不久前和她一同发生事故的许初夏,已经不在人世。
她陪着宋沉宴等着殡仪馆来接走许初夏,给许初夏整理病房的护士突然走了过来。
“这些是患者留下的东西。”
宋沉宴接过护士递过来的袋子,在里面看到一个药瓶。
他蹙起眉,还没拿出来,就听见俞凡锦说:“氟伏沙明?这是抗抑郁的……”
俞凡锦没有继续说下去。
因为她看到宋沉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季以寒刚刚过来,听到俞凡锦的话,还没来得及回避视线,就看到宋沉宴看向自己。
她一把抓住俞凡锦,寻求庇护:“姐,我不知道她有病。”
季以寒辩解:“她每次都很冷淡,我以为那些事对她来说并不严重。”
许初夏从来没有想过反抗,大多数时候连眼泪都不掉,她怎么会知道许初夏有病?
宋沉宴的视线稍稍收敛,俞凡锦也忍不住为自己的妹妹说话。
“以寒还小,没个轻重。”
她抿了抿唇,转移话题:“小意怎么都不说呢?一个人扛着不知道受了多少罪。”
听着俞凡锦的惋惜,宋沉宴才意识到自己这几年对许初夏的忽略。
他总是要求许初夏成长,要求她接受没有他庇护的生活。
甚至总是用难听的话语刺她。
这才是许初夏什么都不告诉他的原因吧。
宋沉宴紧紧捏着药瓶,没说话。
殡仪馆的车把许初夏接走,宋沉宴跟着去火化她,又尽快为许初夏安排了墓地。
许初夏的骨灰下葬那天,宋沉宴在宋父的墓前待了很久。
宋沉宴拿着酒杯,却一口都不敢喝下。
他将手中的酒倒在地上,等土壤都湿润,泡泡都消失后,才抬头。
宋沉宴眼角泛红,下巴隐忍得发抖。
许久,他长长吐出一口气:“爸,我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