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时绥倒是不觉丢脸,反倒再接再厉地凑近,说:“对不起。”叔母再看不过去,转身出了房门。我被他看得心间一颤,却还是气他不顾自己的身体。于是梗着脖子,伸出手将他脑袋挪走。刚想说话,房门就被人敲响。“姐姐。”
“……你没死,”我嘴唇颤抖,泪水无意识的淌着。
我猛地扑向他怀中,紧紧抱着他,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宝物:“太好了!”
接着,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您怎么跟她说的?”燕时绥咬着牙问。
“当然是她问什么我说什么。”叔母说。
“那怎么会吓得晕过去?”
我醒来时,正听见他们在争吵。
“别吵了,”谢景琛说,“清欢醒了。”
“醒了?”
我缓缓睁眼。
又是熟悉的天花板。
扭头去看,燕时绥,谢景琛,爸妈,叔母……
每个人都在。
太好了。
“怎么不说话?”燕时绥问。
“我怕这一切都是梦,我一说就碎了。”
燕时绥握上我的手,“怎么会呢……”
他手心温暖,与我交握,温度似乎顺着指尖传入我的心。
郁结的沉闷一扫而空,我看着床前的人,只觉慰藉。
……
“叔母说骗我,是怎么回事?”
我坐起,看着胳膊上的伤口,问。
燕时绥神色一僵,低头说:“确实是骗了你。”
“根本没有什么含光叶,你最开始喝下的药,只是致幻的。”
我眉头一皱,想到那些梦:“所以我才做了那些梦……”
“什么梦?”燕时绥追问。
我抿唇,故意不看他,问:“然后呢,我还是换了血?”
燕时绥见我不看他,只好老实交代:“是。”
他露出自己胳膊上的伤口,说:“我与谢景琛一起给你换了血。”
“那你们怎么……”我震惊看着他。
之前说,忘忧蛊需要的血量巨大,难道他们二人平分后,就可以了吗?
“是叔母……”燕时绥说。
叔母冷哼一声,“这个时候想起我了?”
“叔母,您跟清欢解释一下吧,我说不清。”燕时绥讨好道。
我疑惑地看向叔母。
“您不是说没办法么,怎么……”
“他们找来的人给了我灵感,”
叔母解释道:“只要护住心脉,再引出忘忧蛊,就能减少很大一部分损耗。”
“你喝的那碗药,不仅是致幻,更是护住心脉的。”
我看着叔母,问:“那您之前为何不告诉我?”
“这招并不是万无一失的,”叔母严肃道,“当时我也没有把握,只能试一试。”
“现在看来,是我赌对了。”
叔母看着我,眸光闪过一丝欣慰:“大家都活着,简直不能更好了。”
我点点头,“都活着,太好了。”
燕时绥闻言跟着点头,“确实,活着太好了。”
我见他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
“骗我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点点他的脑袋,心中恼怒。
燕时绥又低下头,拿出他惯用的撒娇手段,从上目线可怜兮兮的看着我:“清欢,我错了……”
他一双黑眸湿漉漉的,像是闯了祸的小狗在等待主人的原谅。
叔母挑眉撇嘴,看着他这么大一个人还耍这些小孩子手段,“啧啧。”
燕时绥倒是不觉丢脸,反倒再接再厉地凑近,说:“对不起。”
叔母再看不过去,转身出了房门。
我被他看得心间一颤,却还是气他不顾自己的身体。
于是梗着脖子,伸出手将他脑袋挪走。
刚想说话,房门就被人敲响。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