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慌张张冲去浴室,又在衣柜里扒拉,除了浴袍之外什么都没有。辛娅好笑:“我帮你叫客房服务,把衣服送去干洗。”“行吧,先凑合着穿。”安蕴简单冲澡后穿着浴袍,就让她把安德烈放进来。辛娅挑眉:“你就打算穿这个跟他谈话?”安蕴给她抛了个媚眼:“反正都坦诚相待了,现在好歹有一件浴袍。”既然好友这么说了,辛娅抱着衣服出去,把安德烈叫进去,体贴地关上门。也不知道他们要谈多久,辛娅把衣服送洗后,就直接打车回家了。
温希第二天准时过来,柳家人已经在客厅等着了。
他入住的就是隔壁的客房,楼澈和辛娅住过的地方。
房内还有辛娅喜欢的熏香,那个味道温希一闻就能辨认出来。他眯了眯眼,知道辛娅擅长挑选香品,偶尔心血来潮还会亲自动手制香。
就是做得不错,那么点都分给身边人用。
辛妈妈要得最多,有时候在咨询师能让来访者彻底放松下来。
辛爸爸那边也有,偶尔有些严重焦虑的病人点上一根,能够稍微平静一些。
温希手里自然也有,不过比起辛娅的爸妈要少多了,他也舍不得用,到现在只用掉一两支而已。
但是那个味道,只要试过一次就能记住。
这么喜欢的香品辛娅自己都舍不得用,可是在柳家住一周,就拿出来了,肯定是给楼澈用的。
辛娅可能担心他在别人家睡得不够踏实,才会拿出来用,温希心里很不是滋味。
柳爸爸过来问他有没缺的东西,见温希一脸失落不由奇怪:“怎么,是不喜欢这里吗?楼上还有一个卧室,就是得上楼来不太方便。”
“没事,这里就好。”温希知道楼上是柳家夫妻的卧室,旁边是柳苒原来的房间,根本没有客房。
如果他住到二楼来,岂不是住到柳苒的房间去吗?
柳爸爸见温希拒绝,笑笑没再多说,叫他一道下楼吃饭。
只是晚上的时候他跟柳妈妈私下说:“这孩子对辛娅似乎还有点念念不忘,小苒跟他在一起真的好吗?”
柳爸爸是男人,很清楚人的心思就是这样,得不到的就会一直惦记着。
以后有了别人,说不定心里有这么一个白月光在,就会忍不住跟后来人比较。
他把女儿如珠如宝疼爱长大,却不是被别的男人对比嫌弃的。
温希敢露出一点这个意思,柳爸爸就不同意女儿跟他继续来往。
柳妈妈安抚他说:“小苒喜欢,那能怎么办,总不能开口拆散。暂时她复健的时候需要人陪着,日久生情,温希说不定就会忘记辛娅了。”
柳爸爸摇头,觉得这想法太天真了一点。
不过温希愿意过来,其实也是一大进步了,他只是用女婿的眼光来看,所以格外挑剔了许多。
有温希陪着,柳苒的复健进行得相当顺利。
辛娅知道后挺高兴的,虽然跟柳苒不熟悉,但是看着一个好好的人因为意外只能一直坐在轮椅上,还是有些同情和难过的。
现在知道柳苒有站起来的希望,她就忍不住松口气。
这天辛娅被安蕴夺命狂呼,地址却是附近的酒店,她匆匆赶过去,看到憔悴的好友不由大吃一惊:“你这是怎么了?肩膀和脖子上被虫子咬了吗?”
她凑过去仔细一看顿时懵了,这哪里是被虫子咬的,分明是人留下的痕迹。
辛娅红了脸,安蕴没好气地看她:“我还没害羞,你怎么反而脸红了?你跟楼澈在一起这么久,难道就不知道这点成年人的事吗?”
她赶紧摇头,脸更红了:“我们还没有……”
安蕴一脸无语:“是楼总不行,还是你不愿意啊?”
“都不是,就是每次都被打断,后来我又不方便。”辛娅指着她的肩膀,无奈问:“你心急火燎叫我过来,不会就问我有没同样的经历吧?说吧,是谁?你是自愿的,还是有人逼你?”
“没人逼我,就我这身手,谁能强迫得了?”安蕴叹了一口气,支支吾吾:“昨天喝多了,工作室接下的一个大案子完事了,太高兴的,回家晕乎乎,不知道怎么就跟老板看对眼了。”
她觉得昨晚的自己一定被什么附身了,安德烈那个工作狂明明平时把人虐得不要不要的,怎么喝醉后就那么好看的?
辛娅眨眨眼:“所以你是觊觎安德烈很久,喝醉后就顺从自己的内心把人扑倒了?那安德烈酒醒后是什么态度,要跟你在一起吗?”
安蕴摆摆手:“我早上醒来吓得不行,赶紧冲出来了,连公寓都不敢多呆,打电话给你之后就关机了。”
“所以安德烈睁开眼发现身边没人了,也可能他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辛娅目瞪口呆,没想到好友吃干抹净后居然丢下人跑了!
“他敢,居然玩失忆,这都八百年前的老梗了,谁会信啊!”安蕴愤愤不平,扶着腰又叹气:“这人挺不错的,脸长得好,身材也好,技术又不错。我就是害怕他睁开眼说后悔,然后我在工作室就呆不下去了。”
可能她真的早就看上安德烈了,但是办公室恋情要不得,如果顺利就算了,如果不顺利,抬头不见低头见,实在太尴尬了。
就算真的在一起,也是麻烦多多,所以安蕴最讨厌办公室恋爱的,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犯了这个忌讳。
但是事情都发生了,再倒回去格式化掉是不可能的。
安蕴下意识逃了,龟速在陌生的酒店房间里,只找辛娅倾诉。
辛娅只坐在她身边,看着安蕴身上深深浅浅的红痕,就知道他们昨晚挺激烈的:“那你怎么办,在这边躲一两天,也不可能躲一辈子。安德烈想找你,肯定能找过来的。”
“你说他真的会找过来吗?”安蕴难得有点患得患失,她不喜欢办公室恋爱,安德烈也是这样。
会不会他找过来后第一句话就是让安蕴忘掉昨晚的事,他们就跟以前一样当同事?
她和安德烈的关系肯定回不到从前了,但是离开工作室,自己又舍不得。
辛娅伸手摸了摸安蕴的头发:“你别想太多,先好好休息,看你黑眼圈都有了。”
“什么,有黑眼圈了?那我赶紧睡。你要留下也行,回去也行,我一个人可以的。”安蕴赶紧躺下,抱着被子没多久就睡着了。
激烈运动之后她没睡多久就跑出来,能撑到跟辛娅见面已经不容易了。
辛娅想了想,准备叫个清淡的外卖,就看到手机上有安德烈的留言:她在你身边吗?
果然不用她透露,安德烈就能找过来:在酒店,你要过来吗?
安德烈:暂时不过去,她怎么样?
辛娅抿唇:睡着了,但是睡得不安稳,你打算怎么办?
她还真担心像安蕴说的那样,安德烈睡完人之后就当是一场错误,然后努力纠正。
安德烈看着就是很理智的人,但是安蕴并不是,她肯定难以适应,最后只能离开工作室,这对好友来说是另外一个打击。
好在安德烈的回复是:等她休息好,晚点我再过去见她,会负责的。
辛娅松口气,放下手机盯着好友看了一会,看来这事情会有转机?
她下楼吃完午饭上来,就碰到在酒店大堂等着的安德烈,他一身风衣,下巴的胡渣还没去掉,看来是匆匆过来,连打理一下自己都没心思。
他是个喜欢干净整齐的人,看来对安蕴也未必没有感觉,甚至跟好友一样纠结了很久才过来的。
辛娅报了房号:“我先上去跟安蕴说一声?”
安德烈对她点头:“麻烦你了。”
辛娅回到酒店房间,就见安蕴已经醒了,抱着被子坐着还迷迷糊糊的,听说安德烈来了,吓得一个激灵,什么瞌睡虫都跑光了:“什么,他过来了?那我赶紧洗漱,你有带替换的衣服吗?怎么办,我过来的时候穿的昨天那套衣服,皱巴巴的不能穿了。”
她慌慌张张冲去浴室,又在衣柜里扒拉,除了浴袍之外什么都没有。
辛娅好笑:“我帮你叫客房服务,把衣服送去干洗。”
“行吧,先凑合着穿。”安蕴简单冲澡后穿着浴袍,就让她把安德烈放进来。辛娅挑眉:“你就打算穿这个跟他谈话?”
安蕴给她抛了个媚眼:“反正都坦诚相待了,现在好歹有一件浴袍。”
既然好友这么说了,辛娅抱着衣服出去,把安德烈叫进去,体贴地关上门。
也不知道他们要谈多久,辛娅把衣服送洗后,就直接打车回家了。
刚到家就碰到从公司回来的楼澈,她把安蕴和安德烈的事说了,耸耸肩:“不知道他们谈得怎么样了?”
楼澈挑眉,之前这个便宜弟弟还口口声声说喜欢辛娅,谁知道转眼就跟辛娅的好友安蕴搅合在一起。
说什么喜欢,都是假的。
不过这样也好,以后就不用担心他会过来抢走辛娅了。
他搂着辛娅,心满意足:“管他们做什么,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拉倒,反正哪个都不是缺了谁就活不下去的人。”
虽然楼澈说得有理,不过她还是有点担心两人会不会一言不合打起来。
等晚上吃完饭,辛娅还是忍不住给好友打了个电话。
安蕴的声音有点虚弱,声音都哑了,让她尤为担心:“怎么,你们这是吵架还是打架了?”
听见她沙哑的声音说“打架”两个字,辛娅气炸了:“是男人吗,居然敢动手?”
好友在那边轻轻笑了:“不是平常的打架,是妖精打架。”
辛娅顿时无语了:“这种时候你还开玩笑,真的没事吗?”
“没事,好得很,他让我收拾得服服帖帖的。”趁着安德烈去洗澡,安蕴大吹特吹,其实她瘫在床上好久都没力气起来,只能拿得起手机。
体力不如人,技术水平也不够他好,安蕴心里太不痛快了,怎么也得嘴上过过瘾才行。
“嗯?服服帖帖?”
安德烈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出现,吓得安蕴手机都掉了。
他顺势接过手机说了一声再见就关掉,腰上只围着一条很短的白色浴巾,露出整个精瘦的胸膛。
八块腹肌让安蕴爱不释手,这会儿眼睛黏在上面就要剥不下来。
安德烈又笑了,伸手撑在她的耳边:“怎么让我服服帖帖的,再试试?”
他低头含住安蕴的耳珠,她一个激灵就翻身趴在安德烈身上:“来啊,谁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