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害怕,害怕发生了关系,在他眼里,她时而发作病态的偏执,让他招架不住,到时候甩不开。黎璟深这个人最精了,什么都要在他的把控范围内,到时候毫发无损的从这段婚姻里解脱出来。“今天回去吃饭,开心吗?”芳姐关心的问。岑欢笑的夸张,“肯定很开心呀,婆婆让厨房做了我喜欢吃的菜,看到我就欢欢欢欢的,不知道有多喜欢我呢。”“黎夫人人好,疼我们欢欢。”芳姐欣慰,觉得小姐可怜命苦,好在黎家对她不错,尤其是她的婆婆,拿小姐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
岑欢坦率道:“没错,如果不这样,怎么能知道妈心里想什么,她说的话我记下了,没妈不是没家教的借口,我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大问题,没妈疼没爹教,也不至于一肚子坏水,大半夜的开车去撞人。”
黎璟深浓眉微拧,他眼里不学无术,荒唐度日的岑家大小姐,实际上这个女孩很聪明,鬼精灵怪聪明又敏感。
“我母亲对你很上心,如果今天她说的话,让你觉得心里不舒服,我替她向你道歉。”
岑欢无所谓的摊摊手,心里比谁都难受,还表现的满不在乎,“没事,跟你母亲比,你说过的那些话让我心里更不舒服,我没那么不知好歹,因为这点事,对妈心里有埋怨,知恩图报我懂得,她对我那么好,我要知足。”
黎璟深看出岑欢佯装无事的样子,她在极力的伪装。
神情流露出他都察觉不出的怜惜,到底哪一面才是真实的她。
黎璟深心里,岑欢跟林栖染性格截然不同,她总是告诉别人,自己身体健朗,把自己缩在硬壳子里,林栖染是恨不得告诉所有人,她病入膏肓,需要人同情照顾,嘴上又在说着她很坚强。
奇怪,今晚明明在高架上堵车,感觉平常很远的路程,时间又过的格外的快。
下了高架的那段路,黎璟深的车速很慢,只有四十几码。
到了清城湾,已经跟林栖染约定的时间,迟了快要两个小时,没有一个未接来电催他快点过去。
岑欢低头鼓捣了半天也没把安全带解开,不知道是不是卡扣卡错了位置,没了耐心的暴躁,生拉硬拽的,恨不得把卡扣扯掉。
安全带松不开,黎璟深倾身拽住了她的手,贴在她手背上的指腹是冰凉的,掌心却是温热的。
“别那么急,耐心点。”岑欢没搞定的卡扣,黎璟深轻而易举按动,将安全带解开,“有时候越急越乱。”
半瞬的肌肤之亲,岑欢第一次被黎璟深这么握住手,她心里慌乱的低头,避开视线。
“用给你留门吗?”岑欢的心情跟送老公出嫁一样,百感交集的难过。
她跟黎璟深的婚姻,就像是包糖的糯米纸,可有可无,根本做不到拿出原配的姿态去大闹一场。
总不能带几个人去把林栖染给打一顿,拽她的头发,挠花她的脸,再不解恨的扇几巴掌,叫嚣说让你勾引我老公。
她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事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要动手应该连黎璟深一块处理了,她没这个能耐。
“留着吧。”
岑欢点头,心情无比沉重,嘴里还说着玩笑话,“不要太晚,过了十二点,关门放狗。”
她打开车门下车,回身去关车门,看到黎璟深在笑,嘴角往上勾着,那笑岑欢恍惚竟觉得温柔宠溺。
很快清醒,黎璟深心情那么好,是因为佳人有约,她可怜的前女友在拄着拐苦苦的等待他过去互诉衷肠,在他怀里诉苦,说着她的坏话。
黎璟深没有把车子马上开走,一直目送岑欢进门,视线收回落在她刚刚坐的副驾驶上。
岑欢回去了,车里恢复了安静,再没有女孩喋喋不休说个不停,竟觉得隐隐失落,一股失落感涌上。
“黎先生不进来?”芳姐站在窗口看到黎璟深的车开走。
岑欢说:“他晚上有事,您以后不要一直等我,我不回来您就早点休息。”
芳姐血脂高动不动就犯困,七八点钟的时候就哈切两天,撑着眼皮也要等她回来。
岑欢从来没指责过芳姐时长迷糊犯困,在她身边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的规矩。
“你不回来,我心不踏实,现在出去保镖也不带着了,你一个女孩子到处乱走,不安全的。”
岑欢苦笑说:“保镖都被我爸那儿给收走了,这样也挺好,说的好听点是保护我,实际上是派几双眼睛同时监视我,现在舅舅身体越来越差,岑中海那边已经急着清算了,指不定掀起多少狂风暴雨。”
芳姐心疼岑欢,不懂岑欢漂亮又懂事,老爷怎么那么不喜欢她,这父女俩长得不像,性格也天差地别。
芳姐拉住岑欢的手腕,神秘兮兮的带她去厨房,“明天让黎先生早点回来吃饭,我炖了甲鱼汤,大补。”
岑欢感动,芳姐的良苦用心,八成是看不下去她年纪轻轻每天守活寡,独守空房,那么大的一床上只躺着她一个人。
她撒娇的笑着说:“就知道芳姐对我最好了。”
她没告诉芳姐,是怕芳姐失望,她费尽心思的准备甲鱼汤没什么用处。
黎璟深那么寡淡的人,别说喝甲鱼汤了,就是吃甲鱼肉,进补到鼻孔流血,也不会跟她发生什么。
他是害怕,害怕发生了关系,在他眼里,她时而发作病态的偏执,让他招架不住,到时候甩不开。
黎璟深这个人最精了,什么都要在他的把控范围内,到时候毫发无损的从这段婚姻里解脱出来。
“今天回去吃饭,开心吗?”芳姐关心的问。
岑欢笑的夸张,“肯定很开心呀,婆婆让厨房做了我喜欢吃的菜,看到我就欢欢欢欢的,不知道有多喜欢我呢。”
“黎夫人人好,疼我们欢欢。”
芳姐欣慰,觉得小姐可怜命苦,好在黎家对她不错,尤其是她的婆婆,拿小姐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
芳姐犯困的打着哈切,上楼睡觉,叮嘱岑欢说:“别熬的太晚了,十一点以后睡觉,对肝不好。”
岑欢笑眯眯道:“知道啦,最近天冷,晚上空调要打开,不要舍不得那点电费。”
芳姐笑着答应,还是舍不得把空调打开。
岑欢的笑容随着芳姐上楼的背影一起消失,她抬起被黎璟深今晚握住的那只手,唇瓣紧抿。
窗外寒风呼啸,岑欢举起的手落下,自嘲的笑笑。
她的生活怎么过得一塌糊涂,乱七八糟,想要捋顺了,没有头绪。
黎璟深现在应该已经见到林栖染了吧,他们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