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整个童年都会失去爸爸的陪伴,太可怜了。”她声泪俱下,我都快要感动了。但他们惨,也不是贺展舟导致的。贺展舟明明是唯一的受害者。“你们都知道醉驾是不好的,但你丈夫还是在你孕期的时候出去喝酒。”“甚至醉驾,现在发生了事故,你还要这样替他求情,你不觉得你自己更可怜吗?”李女士不依不饶:“可你们要是谅解,我老公就不用坐那么久的牢了。”陈律师听不下去,上前道:“有没有谅解书,你丈夫的刑责都不会变,你们搞错地方了。”
他们全堵在贺展舟病房外,把走廊堵得水泄不通。
陈律师还没来得及和我说上几句话,就被迫去和那群人讲起了法律。
肇事者的妻子李女士哭得泣不成声,跪在病房门前乞求原谅。
我只是多看了她一眼,就有人高喊:“她怀孕了。”
我虽然不想让她继续这样下去,也不敢扶她。
陈律师和我势单力薄,根本招架不住。
尤其陈律师是斯文人,我又带着伤,简直不堪一击。
还是旁边病房的人看不下去,才叫来保安。
人群虽然散开了,但都还是虎视眈眈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你既然怀孕了,就不应该再来这里。”
李女士眼泪就没停过,“如果没有谅解书,他在里面还不知道要待多久,我的孩子一出生就看不到爸爸。”
“说不定整个童年都会失去爸爸的陪伴,太可怜了。”
她声泪俱下,我都快要感动了。
但他们惨,也不是贺展舟导致的。
贺展舟明明是唯一的受害者。
“你们都知道醉驾是不好的,但你丈夫还是在你孕期的时候出去喝酒。”
“甚至醉驾,现在发生了事故,你还要这样替他求情,你不觉得你自己更可怜吗?”
李女士不依不饶:“可你们要是谅解,我老公就不用坐那么久的牢了。”
陈律师听不下去,上前道:“有没有谅解书,你丈夫的刑责都不会变,你们搞错地方了。”
“而且你们再闹下去,还可能会吃更多的官司。”
李女士突然抓住我的手,扑通一声在我面前跪下:“真的不能私了吗?多少钱我们都愿意给。”
“反正……反正那个人他也没死,这么年轻,恢复肯定也很快的。”
我这才明白,他们不是不懂。
而是一开始就不想让肇事者进监狱。
我用力拨开她的手,“本来觉得你很可怜,现在看来就是咎由自取。”
“你们从来开始就没关心过伤者的伤势,全在说自己多惨,太恶心了。”
“我朋友是因为你老公躺在里面,要替你老公求情,至少关心一下伤者。”
我最后看了她一眼,叮嘱陈律师:“陈律师,坚决不私了,不撤诉。”
眼看又有人从椅子上起身,我猛地瞪向他:“五分钟后如果你们还不走,我马上报警。”
我转身进入病房,贺展舟已经被吵醒。
我还没说话,他先笑起来:“没想到你这么强势。”
他打趣我,我却老实摊开掌心:“我手心都冒汗了,要不是陈律师,我已经被扒了一层皮了。”
贺展舟恹恹躺在并放上,脑袋被纱布缠了个好大的圈。
头发也被剃光,看起来像个卤蛋。
我怕他太伤心,还指着自己的额头:“我这也算是好朋友有难同当了。”
他笑了笑:“你知道当时我脑子里唯一的想法是什么吗?”
“什么。”
“是幸好没发生在我送你回家的时候,幸好你不在我的后座。”
贺展舟是真的以为自己会死掉。
他应该也没想到,从鬼门关闯了一圈,醒来第一眼看到的,还是我。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要是你没有等我下班,说不定也不会……”
或许他就能早点接到家里的电话,就不用那么晚出门。
遇上那样的事。
“这事和你没关系,不管我几点下班,电话都是要打的。”
我想起护士说的话,又看到贺展舟无奈的神情。
忍不住问他:“你和你家人的关系,一直这么紧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