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若眸光微闪:“今日江姑娘邀约去太明湖踏春。”“只是踏春?”婉若不明所以,抿了抿唇:“不然呢?”他眸光凉了几分:“我也是从太明湖回来的。”婉若袖中的手倏地攥紧,脸色微变。“我去的时候,他们说你已经走了,可我回府后等了你半个时辰,你才回来。”谢羡予慢条斯理的说着,等着她给个解释。婉若强自镇定:“我回来的时候想着去生药铺买些药材,逛的久了些,所以回来晚了。”谢羡予扫一眼她手里拎着的一个药包,神色才略微缓和了几分,但声音依然微凉。
婉若身形微微一僵:“你怎么来了?”
谢羡予神色莫辨,但点漆的眸子却像是能看穿她的心:“去哪儿了?”
婉若眸光微闪:“今日江姑娘邀约去太明湖踏春。”
“只是踏春?”
婉若不明所以,抿了抿唇:“不然呢?”
他眸光凉了几分:“我也是从太明湖回来的。”
婉若袖中的手倏地攥紧,脸色微变。
“我去的时候,他们说你已经走了,可我回府后等了你半个时辰,你才回来。”谢羡予慢条斯理的说着,等着她给个解释。
婉若强自镇定:“我回来的时候想着去生药铺买些药材,逛的久了些,所以回来晚了。”
谢羡予扫一眼她手里拎着的一个药包,神色才略微缓和了几分,但声音依然微凉。
“这种小事何须你亲自去?让下人走一趟就是了。”
“我就想自已去,不然成日里闷在这小院子里发霉吗?”婉若觉得他未免管的太宽。
他起身走到她跟前,牵住她的手:“若是嫌闷,等我忙过这几日,便带你出去转转。”
婉若瞳孔一缩,和他出去转?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俩的关系?
谢羡予向来克已复礼,他不该不知道这样做的风险,可他现在的行为越发的出格,她实在有些招架不了。
她有些厌烦的抽出手:“你忙你的便是,我要出门自已会出去,你不要过来找我,被人看到又是麻烦。”
谢羡予脸色忽的阴沉了几分,猛一攥住她的手,将她一个踉跄带到自已跟前:“你说我麻烦?”
婉若对上他略显阴沉的眸子,心跳倏地加快,她避开他锋芒的眼神:“如今你已经定了亲,朝中又事忙,实在不必管我。”
“若我偏要管呢?”他盯着她,冰凉的目光像是要刺穿她。
婉若紧抿着唇,后背蹿起一阵凉意。
“我现在没把你纳进门,是顾虑你以后日子好过,等成婚后再找老夫人讨要你,让老夫人做主以贵妾纳进来,也名正言顺些,婉婉,我依着你,想方设法的为你铺路,你也该听话些。”
婉若听着这些安排都觉得头皮发麻,有些忍无可忍:“我又不是卖身给谢家的奴婢,你想纳就纳?我偏就不想!你若是不高兴,便去回了老夫人,让老夫人直接将我赶出去好了!”
谢羡予脸色一点一点的阴沉下来,攥住她手腕的五指都收紧。
婉若吃痛的皱眉,惧怕不知觉间爬上心头,但又想着迟早要有这一天的,倒不如快刀斩乱麻,与其继续和他纠缠下去,还不如就此离开谢家一了百了。
想到此处,她也硬气起来,强行压下心头的惧意,瞪着眼睛看着他。
谢羡予忽而平静下来,唇角掀起一抹凉薄的笑:“原来你想走。”
婉若心里咯噔一下,有种被戳穿心事无处遁形的恐慌。
“一年前你来求我,我便让你留在了谢家,你想让许书谨读书,我便送他去谢家族学,你想名正言顺,我便依你等婚后再纳妾,婉婉,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些,让你以为我很好说话?”
他声音平缓,却透着无形的压迫,逼的她要喘不上气。
“谢家族学规矩森严,不可擅自外出,便是你去接他,他也走不了的。”
婉若猛一抬头,撞进他漆黑的眸子里。
威胁!
这才是谢羡予,他何曾仁善过?便是曾经施舍出去的恩惠,如今也能成为拿捏的把柄。
婉若深吸一口气,僵硬的开口:“我离了谢家又能去哪儿?我那继母至今还虎视眈眈,只想抓我和弟弟回去发卖,我不过想找一安生之地,哪里还能比谢家更好?我又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她垂下眸子,再抬眼时,眼睛已经红了大半:“我只是怕你不要我了,如今你定了亲,有了未婚妻,那江姑娘知书识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人人都说她是女状元,和你最般配,有了江姑娘,我又算什么?”
看着她泛红的眼睛,他通身压迫的气势消减了大半,只是声音还微凉:“我何曾说过不要你?”
她冷哼:“迟早的事,你看我一年,也早该腻了,况且我琴棋书画样样不会,什么都比不得江姑娘,肯定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厌了我,我也只是心里害怕,才想给自已找后路。”
他掐了掐她的脸:“你倒是会倒打一耙。”
他好像不怎么生气了,神色已经和缓下来,松开了攥住她的手腕,看着她纤细的腕子上一圈通红的指印,眉头微蹙,轻轻给她揉了揉。
“我既答应的事,便没有反悔的,你只在谢家安心呆着,许家那帮人也不敢对你如何,等许书谨长大,我便安排两个得力的人辅助他,回去继承家业。”
婉若乖顺的点头:“我知道了。”
他语气散漫:“你若是想学琴棋书画,往后每日到松鹤园来,我亲自教你。”
婉若面色一僵,干巴巴的道:“表兄每日政事繁忙,我哪好用这些琐事来烦你。”
“也差不多忙完了,往后每日酉时到松鹤园来,我一样样教你。”
婉若感觉头都要大了,她哪有这闲心思学这些东西,况且还要他教?那岂不是往后每天都得去松鹤园?
“还是算……”
他双眸微眯,隐隐有些危险:“不是说怕我厌弃你?”
婉若:“……”
真想回到半刻钟之前狠狠扇自已嘴巴子!让你胡说八道!
她耷拉下脑袋:“知道了。”
他唇角微扬,心情莫名的愉悦,抬手揉了揉她的发:“今日有些晚了,那从明日开始。”
她烦得要死,扯着他的袖子小声道:“那你快些回去吧,我怕叫人看见,上次你抱我去松鹤园就闹的满府皆知的,我实在是害怕。”
他垂眸看着她,原本想让她今天去松鹤园陪她,但想着她今日也累了一日了,大病初愈还得休养好,到底还是作罢。
“那你好好歇着。”
他这才转身离去。
丁冬在院外守着,见他出来便连忙行礼:“大公子。”
谢羡予冷声吩咐:“照顾好她,有什么事,及时跟我说。”
丁冬连忙点头:“奴婢明白。”
秋水院位置偏僻,现在天也快黑了,离开倒是也没人看到。
婉若在窗口看着谢羡予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素月走进来,担心的问:“姑娘,你没事吧?”
她摇摇头:“是我太心急了,谢羡予这样的人,哪里容得下旁人擅作主张,更何况阿谨还在他的手里。”
得慢慢来,从长计议。
若是能想法子把阿谨先送走,她便也没有后顾之忧了,所幸还有时间,她得先稳住谢羡予,再慢慢安排。
现在最让人烦躁的是,她以后还得日日去松鹤园学劳什子琴棋书画!
谢羡予走出秋水院,庆安还特意跑前面探了路,又跑回来:“公子,现在回松鹤园吗?”
谢羡予冷声道:“去梧桐轩。”
“啊?”庆安愣了愣。
梧桐轩是三房住的院子,公子何曾和三房有过什么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