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言不发坐在那里,视线没从乔今安身上挪动过,不知在想些什么。言言睡着了被抱走后,乔今安回头才发现,云景尧坐在沙发上,神情晦暗不明,正盯着她。他冷着声开口,一如既往的刻薄:“这么晚才回来,忘了自己是个妈?”乔今安平静如水,好似没有听见他那故意刁难的话。见她不像预想般的那样,露出獠牙进行反咬,倒是一如往日乖顺,云景尧冷哼。他心里再清楚不过,她表面的温顺都是假象。许是下午吃了苦头,再掀不起大风浪,不敢正面跟他作对。
他一言不发坐在那里,视线没从乔今安身上挪动过,不知在想些什么。
言言睡着了被抱走后,乔今安回头才发现,云景尧坐在沙发上,神情晦暗不明,正盯着她。
他冷着声开口,一如既往的刻薄:“这么晚才回来,忘了自己是个妈?”
乔今安平静如水,好似没有听见他那故意刁难的话。
见她不像预想般的那样,露出獠牙进行反咬,倒是一如往日乖顺,云景尧冷哼。
他心里再清楚不过,她表面的温顺都是假象。
许是下午吃了苦头,再掀不起大风浪,不敢正面跟他作对。
他的认知里,她一贯表里不一,面上做的和心里想的,向来都是相悖的。
云景尧又睨了眼一旁的病历,抓过,用力朝乔今安扔去。
他不是故意的,但文件袋好巧不巧,半分不差的打在了乔今安脸上。
她狠瞪他一眼,眸里全是不满。
看来那袋子,他是一点儿也没省力气的,往这边扔来的。
文件顺势滑落到脚底下,乔今安瞥见是病历,怕被云景尧看穿心事,佯装镇定的拾起来。
封口那里有被撕开的痕迹,显然,他已经看过内容了。
她先前走的太急,忘记了病历这一茬,想来是梁维去帮自己办理出院手续时,一并取的。
乔今安还在看病历上写了什么,忽然听他说了句:“吃避孕药对身体多不好啊,犯不着对自己这么狠心。”
若是旁人这样说,那可能真的是在关心乔今安,而云景尧这么说,只能让乔今安的身子直犯僵。
他会不会是看破了什么?
云景尧能在江城一手遮天,靠的不仅是铁腕的手段,还有会琢磨人心的本事。
梁维把病历交给他后,他只扫了眼,看到宫寒、避孕药等字样,便猜到了乔今安问医院要这份病历的动机。
乔今安听得懂云景尧那话里暗藏的玄机,也自然是不敢再将他激怒丝毫。
只是他那话说的,乔今安一时半会儿还不知道如何去接。
斟酌再三后,她还是决定,当个哑巴比较好,省得一开口又惹他不快。
可云景尧的出发点,本来就是要修理乔今安,岂会因为她不言语就作罢。
“梁维,进来。”云景尧冲着门外站着的梁维喊了声。
梁维动作一向麻利,很快就到了云景尧跟前:tຊ“云总。”
“你让人去太太房间清理下,看看还有没有避孕药,太太像是被鬼迷了心窍。”他的声音陡然拔高些,丝毫不避讳客厅里还有其他佣人。
而他的话,又说的不明不白,暗有所指,徒给人留想象的空间。
乔今安手指紧扣,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她知道,云景尧这样凭空臆造,不过是喜欢当众折辱脸皮薄的她。
更爱看她站在原地,坐立难安的窘迫样。
梁维带着人从楼上下来时,手里拿了十多盒紧急避孕药。
他把那些药放到桌面上时,明显察觉到云景尧的眼睛里,快要迸射出刀子来。
梁维摸摸鼻头,怕遭遇飞来横祸,主动和云景尧拉开段距离出来。
心里却是感慨万千,自己这份工作的难度是愈发大了。
最近云总变脸的速度,的确比变天还快。
问题的关键是,这脸变得根本无迹可寻,让他猜不出太多原因。
只能隐约察觉到,约莫是跟太太有关的,都要格外当心些。
云景尧本只是想借题稍稍发挥下,看见那堆药时,莫名的心烦意乱。
乔今安为了避孕,连命都不要?
跟她当初借肚上位时,可真是大相径庭。
也不知为什么,得知她不想要他的孩子,他胸口就好像堵了股闷气,不上不下,让人烦躁不堪。
云景尧起身,迅速从后颈捏住乔今安的脖颈,强迫她看着那堆药。
本以为她会反抗,却没想,她就任由他动作,他甚至能感到她的双肩控制不住的在抖动。
知道怕了?
他手上的力气,忽然就松了许多。
乔今安狠狠的乜向他:“云景尧,你真的是个疯子。”
这句话,彻底惹怒了云景尧。
他的手从她的后颈移到了前面,不断收缩,力道也是愈发大了。
乔今安颈间疼痛与窒息并存,呼吸半点也跟不上来。
她半点也不怀疑,她的脖颈会被他生生折断。
云景尧盯着她,阴鸷幽深的眸,望不见底,只有寒意在不断往外蹿。
她一张小脸红的快滴出血来,他为自己的力道恼了一瞬,随即松了手。
“我还以为你不怕死。”他阴冷的道。
“咳——咳咳”乔今安喉咙干痛,急促的猛咳一阵后,大口大口的吸入新鲜空气。
有那么一瞬间,乔今安差点以为自己要去跟死神相会了。
一天之内,自己两次在生死边缘徘徊,全拜眼前的男人所赐。
而始作俑者,正气定神闲的在整理,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而被弄皱的衣袖,好似刚刚那一切,仿佛只是自己产生的幻觉。
乔今安闭上眼,将眼泪止在眼眶里,不曾滑落半滴。
这个男人的心是死的,她不是第一天知道...
褶皱终于被理好,云景尧才满意的扯了下嘴角。
似想起来什么,他手指向那堆药,又对着梁维道:“你查下这药单价多少钱。”
梁维一愣,怎么的,云总这是一时兴起,要打算进军医药行业了?
虽然疑惑,但他拿手机查询的速度还是很快。
“云总,单价69元一盒。”一分钟不到,梁维查到了价格。
69一盒,云景尧数了下有12盒,怎么也得八百多块。
他侧头,笑着问乔今安:“还敢存私房钱?”
她怎么就不死心呢?是还想着带着言言逃跑啊。
梁维瞠目结舌,云总让他查个单价,居然是为了探太太有没有藏私房钱。
他唇角的笑意不达眼底,乔今安头皮直发麻。
云景尧猜的准,她确实是存了点私房。上上个月,她作为中间人,给徐乐介绍了一位大买主,徐乐为感谢她,给封了几千的红包。
现在还剩两千多,她藏在了化妆盒里,不想云景尧再生疑心,乔今安编造了个比较合理的理由。
“你不是不知道我没钱,这是公司的福利。”
江城很多大型公司,福利是比照着国家单位来的,会发一些计生用品。
但基本都是套,没有那个公司会蠢到发药。
不过她既然要演,他也乐意陪她。
云景尧挑挑眉:“哦?这么说来是我误会你了。”
误会?
这话从云景尧嘴里冒出来,再配上他阴恻恻的语调,怎么都不见得诚心。
“爱信不信。”乔今安扔下一句话,转身要上楼。
云景尧懒懒的递了个眼神给梁维,梁维立即明白过来,先她一步,站到了她身前,挡住了去路。
乔今安今日一波三折,身体疲惫到了极限,现在只想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云景尧的没完没了,将她的耐心消磨殆尽,她不高兴的蹙起眉头:“云总,又怎么了?”
“我不喜欢冤枉人,有事还是说清楚的好。”云景尧说的一本正经。
乔今安差点笑出了声,她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听见这么好笑的笑话。
云景尧要是不喜欢冤枉人,绝育的猫都会下崽。
那件事情后,他就不相信她的每句话。
这三年来,云景尧冤枉她的,多的数不胜数。
他外面的莺莺燕燕主动上门挑衅,他偏要说是她先找茬。
她跟男性朋友正常接触,在他嘴里就成了耐不住寂寞的勾引...
“那要如何你才信?”乔今安语气淡然的问道。
云景尧半眯着眸打量着乔今安,又吩咐梁维:“梁维,你给旭日集团的行政主管打电话,问问有没有这回事。”
梁维一听云景尧这话,腿一软,差点給跪下,他怎么还是没躲过飞刀。
那旭日的行政主管是个中年妇女,真要算起来,还是他的长辈。
打电话问一个长辈,人有没有发避孕药这事儿,他无论如何也不好意思问出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