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所欲,一定要。林簌簌叹气。这下好了,拜郁晚寒所赐。她在全校成了红人。无论走到哪里,哪怕躲在教室,都会有人特意慕名而来,向高二一班的同学打听。“你们班林簌簌在哪里呀?”“她就是林簌簌啊?长得……”一开始,林簌簌还能泰然自若,她本身性格不容易受外界影响。时间长了,形态居然能发展到影响她的日常学习。引得郁晚寒直接往好事者面前一杵,气势浩大,冷眉冷眼,满脸写着:问,有什么想问的,朝我问!
嚣张狂妄的语气震惊了全校学生,所有人沸腾了。
林簌簌和江惟见刚走出复印室,惊愕不已,互相对视一眼。
头顶的视线不容忽视,他们又不约而同的看着向楼上的郁月寒。
郁月寒听着广播,看着林簌簌,扯着唇角冷笑。
看来有人要热脸贴冷屁股了。
人声鼎沸间,有人从教室跑出来。
“高二一班的林簌簌是谁啊?”
“开学演讲那个,你们都不记得了吗?”
“……”
喧闹中,郁月寒把眼神挪到江惟见身上。
江惟见别开眼。
两人加快步伐离开她们的视线范围。
“我话撂在这儿。
“你们可能还不了解我的脾气。
“不过很快,你们就会知道了。
“今天中午,有人对她做了什么,我很快就会把她找出来。
“至于后果。”
他又停了下,“会让在座的各位。”
林簌簌大步朝楼梯疾走,每走一步。
他冷硬的话语就无形的铺在她的脚底。
一步一顿。
成为她坚实的台阶。
“想欺负她的。
“但还没行动的。
“好好掂量掂量,后果你们能不能负得起。”
耳边是学生们躁动的哄闹,鸡飞狗跳间,办公室区域传来教导主任的怒吼。
“这个郁晚寒,无法无天!”
教导主任挺着啤酒肚,指着广播室一位成员,“快去给我把他带过来!”
教导主任叉腰,来回走动,嘴里骂骂咧咧,“毫无组织纪律、肆无忌惮!”
江惟见似笑非笑,越过她。
回头说:“这很郁晚寒。”
是他的风格。
他从来没有变。
想要什么,想做什么,不问结果,不问过程。
随心所欲,一定要。
林簌簌叹气。
这下好了,拜郁晚寒所赐。
她在全校成了红人。
无论走到哪里,哪怕躲在教室,都会有人特意慕名而来,向高二一班的同学打听。
“你们班林簌簌在哪里呀?”
“她就是林簌簌啊?长得……”
一开始,林簌簌还能泰然自若,她本身性格不容易受外界影响。
时间长了,形态居然能发展到影响她的日常学习。
引得郁晚寒直接往好事者面前一杵,气势浩大,冷眉冷眼,满脸写着:
问,有什么想问的,朝我问!
他顶着张活阎王的脸,吓得人大气都不敢出。
谁还敢问呀,麻溜的跑了。
不过这都是后来的事儿了。
林簌簌苦恼的搓搓脸,本来这事挺好解决的,郁晚寒一掺进来就麻烦了。
没过多久,教导主任找到郁晚寒,把他痛骂了好一通。
郁晚寒没脸没皮的,耷拉着耳朵,左耳进右耳出。
对他毫无影响。
“林簌簌同学受欺负,你们班主任已经知道了,她刚刚才来找过我,我们俩正要一起去查监控,找出始作俑者,结果你给我整这出!”
教导主任穿着行政夹克,推了推眼镜,气到吐血。
“老师会给她一个交代,你倒好!当着全校的面说了些什么?啊?”
他几乎把脸怵到郁晚寒面前,“放狠话?搞特殊?”
最后几乎吼了出来,“你以为你偶像剧男主角啊!”
主任又直起身来,叉腰,“你知道你的行为有多恶劣吗?
“将来会有多少男同学照猫画虎,也学你全校广播他们自己那点事!”
本来郁晚寒本着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念完拉倒,拍屁股解散。
这事就结了。
但是有一句话他很不认同,纠正道:“是照虎画猫,那群人顶多是只Hello Kitty,我才是虎。”
他尾音拖的很长。
教导主任七窍生烟,指着他,在空中点了点,瞠目结舌。
“你自我感觉很好嘛!”
郁晚寒淡淡一笑。
那是,少爷不自信,母猪要上树,股市要跌停。
最后的最后,林簌簌不知道教导主任怎么放过郁晚寒的,只知道那几天教导主任随身带着降压药。
第二天。
天气越来越冷,林簌簌手上长起了冻疮。
肃州比渝山冷得多,来到肃州,每一年的冬天她都会长冻疮。
手指被冻得红中带紫,又肿又粗,难受的时候,手指骨缝里疼痒难耐,抓心挠肝的难受。
周末还要写作业,趁着周六和江惟见约好一起去把所有被泼颜料的书这段时间要学的地方复印出来,江惟见在公交站等她。
寒风呼呼的吹,绿化带还挂着昨夜结的薄霜,呵气成霜,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在公交站汇合等车。
大概十来分钟,车还没来。
忽然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他们面前几步远。
车牌陌生,林簌簌只当是车里的人要下车,便和江惟见后退了些。
车窗降下,熟悉的脸出现。
郁晚寒手肘放在车窗上,托腮,眼尾上扬。
他就那样看着她,不说话。
林簌簌心跳咚咚的响,几乎退到公交车站蓝色的广告牌上,一双眼睛瞳仁分明,清澈透亮。
他终于耐不住性子,懒懒开口,“林簌簌,你见到我,什么都不说吗?”
林簌簌挺了挺背,面无表情。
他又拖着腔调说:“我可是帮了你大忙,真是白眼狼。”
林簌簌清了清嗓子,他不来,她正好还要去找他呢。
“你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郁晚寒笑了下,眼含欣慰。
总算开窍了。
推开车门,他让司机到前面去等他。
长腿缓缓迈步,他穿着一件黑白拼色上衣,双手插兜,心情难得舒畅,眉梢眼角都微微勾着。
林簌簌扭头低声对江惟见说:“你等我会儿。”
江惟见点额。
林簌簌看了眼郁晚寒,示意跟她来。
郁晚寒全程忽略江惟见,身心愉悦。
林簌簌领着他往公交车站后的人行道走去,大概十几米的地方,有一棵香樟树,她把地点选在那儿。
郁晚寒轻轻的脚步声在她面前暂停。
林簌簌拿下书包,沉默的在书包里掏着什么。
郁晚寒也不着急,看她想干嘛。
很快林簌簌从书包里掏出一叠钞票,书包还敞开着,单肩背着。
她双手捧着零散的钞票,沉沉的道:“修手机的钱,我凑够了。”
郁晚寒脸沉了下来,没有接。
她又补了句,“咱tຊ们两清了。”
“我要你的钱干什么?当初不是说好了用其他的方式补偿。”
旧钱的钱味儿很大,混着冷空气飘进她的鼻腔。
“因为,我要和你停止这种无聊的游戏。”
郁晚寒不明白,“什么叫无聊的游戏?”
林簌簌字字珠玑,“你强迫我跟江惟见分开,跟你一个小组,事实上没给我带来任何帮助,反而很麻烦。
“你强迫我参加你的生日会,见证富家少爷的奢靡生活,认清我们之间的贫富差距。
“请问,这些,带给我什么好处了吗?
“所以,这些不是无聊的游戏吗?”
郁晚寒眸子里的光,一寸一寸的暗了下来。
“如果我不喊停,你打算拉着我陪你玩这无聊的游戏到什么时候?”
她抬着的手臂慢慢垂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