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的面汤香味随着小贩揭开盖子愈发浓烈,勾着苏梦的味蕾,最后忍不住肚子里传来一阵咕噜声,她顿时难堪起来。“姑娘,要来碗面吗?”那小贩见状笑嘻嘻问道。苏梦听言看他一眼,又看着那面汤咽了咽口水,她摸遍全身上下,都没摸出一分钱来。“哎,你们昨夜有没有瞧见那山里着火?”吃面人同另一人说道。“什么着火?”“那香山上不是有户人家,就是大家传燕都城大户小姐进山休养的那苏家,昨个夜里我打更时瞧着走水了。”
如今天色蒙蒙亮,苏江城的大街上,稀稀落落地只有几人在走动。
苏梦抱着孩子,在一处面汤铺子前停下。
滚开的面汤香味随着小贩揭开盖子愈发浓烈,勾着苏梦的味蕾,最后忍不住肚子里传来一阵咕噜声,她顿时难堪起来。
“姑娘,要来碗面吗?”那小贩见状笑嘻嘻问道。
苏梦听言看他一眼,又看着那面汤咽了咽口水,她摸遍全身上下,都没摸出一分钱来。
“哎,你们昨夜有没有瞧见那山里着火?”吃面人同另一人说道。
“什么着火?”
“那香山上不是有户人家,就是大家传燕都城大户小姐进山休养的那苏家,昨个夜里我打更时瞧着走水了。”
“那你怎么不喊人去救火啊?”
“我想啊,可就在这个时候我转眼再去看,那仿佛烧通天的火竟不见了!”
“你这,莫不是昨个夜里偷偷喝酒了?”另外两人齐齐哄笑道。
“可别乱说,我可不敢!”他连忙撇手否认。
苏梦听完,抱着怀中孩子往他们那里凑,声音中止不住颤抖,“走水?”
那几人面面相觑,反应过来后,那打更人才应了声,“那个方向应当就是那苏家!但也有可能是我看差了!”
他解释,不敢将话说太满,但苏梦却喃喃答道,“不可能看差,毁尸灭迹,本就是预料之中的事……”
所有的痕迹都被马靖元毁得一干二净!
她说着失魂落魄地往外走,声音太小旁人也听不见她的话,瞧她灰头土脸的模样,又发现她一身血污,后边大哥不忍心关心几句,她全然没有听见。
可预料得到,她又有什么办法阻止呢!马靖元又并非寻常人。
苏云阁的人也都不是寻常人,却装作寻常人在香山中立户,还对外传是燕都城的一位小姐来此地休养。
因着这般缘故,苏梦在外都得演着婢女的身份,喊苏婉嫣一声小姐,一来二往也习惯了。
从前苏梦觉着,苏云阁在守着某样东西,如今经历这灭门一事,倒也验证她所想。
可是守的那块石头,平平无奇,究竟有哪里比得上苏云阁众人的命来的重要!
她越走越是疲惫,恍恍惚惚出了城门,便倒在地上。
苏梦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简朴的屋子里。
“醒了?”一位妇人凑上前来,语气中显而易见的欣喜。
苏梦眼中带有防备,连忙坐起身,拉开二人距离。
妇人看到这一幕也没见怪,倒是笑着解释,“姑娘,我不是坏人,我儿阿奇在路上瞧见姑娘晕倒在地,这才把你带回来!”
苏梦缓过来,迷迷糊糊中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多谢婶子相救!”
“你身上的伤大夫都处理好了,这有些粥水,你快吃些吧!你已经昏过去两天两夜了!”孙氏关心道。
竟然已经过去两天两夜,对了,那孩子呢!
“婶子,你有见到我怀中的孩子吗?”苏梦焦急问道。
“别担心,在屋外呢,我家老头正逗他玩呢!”孙氏仔细打量苏梦一番,倒是生的干净清秀,惹人怜惜,只是可惜额头上的这道手指头大小的疤。
“姑娘怎么伤得这么重?看着也不像是寻常百姓家的孩子!”
苏梦顿住,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都被换下,想来是这位婶子帮忙收拾了一番。
她想到什么,伸手就向额头摸去,果然被取下来了。
孙氏见她着急,赶忙将东西递给她,“我怕你睡得不舒服,便擅自帮你取了下来!给!”
苏梦轻声道谢,戴好挡住那道疤痕,她才安下心回答孙氏先前的问题。
“我们爹娘都是大户人家里的家奴,我是家生子,故而在府里是跟着小姐长大的,只是今年府里没落,遣散诸多奴仆,爹娘带着我们姐弟二人来寻亲,却在半路染病去世了!这一身伤是路遇歹徒所致!”
“婶子觉得我不像寻常百姓家的孩子,大抵是因为跟着小姐耳濡目染的多,有些不大一样!”
“唉!苦命的孩子!这一路真是辛苦。如今世道艰难,地里种不出庄稼,我听说啊,已经有不少地方开始闹饥荒了!”孙氏听闻轻轻拍了拍苏梦的手,安抚着。
苏梦感受到手上的温度,眼中一亮,孙氏慈眉善目,对她的心疼是真实的。
从前只有小姐才会心疼她。
“我们这南地水乡,日子也还算过得去。”孙氏递来粥水,一句话将她拉回现实,“之后可有什么打算?”
苏梦咽下一口粥水,说道,“云州城有亲戚,过几日会往那去!”
她想去的实则是天云山仙门,仙门就坐落于云州城。
小姐与天云山仙门掌门之子定有婚约,前日就是大婚之日,原本依苏婉嫣所想,那一夜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她本该与爱人双宿双飞,可结果……
苏梦脸色难看,前日天云山仙门接不到人,定会着手调查此事,而她的目的,是赶往天云山将凶手告知。
但那个孩子,苏梦顺着敞开的门向外边看去,见老伯一直在逗他笑,场面看着其乐融融。
这瞧着也与寻常婴孩无异,她日后处境危险,不便带着他,应当尽快找到人家托付才是,不如在此处停留几日。
她思索一番,看着孙氏却难以开口,“婶子,不知我可否在你家多留几日?我可以帮你干活!”
孙氏乐呵道,“自然要留下来的,你的一身伤也得养好再走才是!只不过这几日村子里不大太平,你要当心些,不要随处走动!”
苏梦点头应承。
这时屋外老伯走进来,嘴里嘟囔道,“这孩子长得粉雕玉琢的,好看是好看,就是不会笑也不会叫!”
“老头子,可别瞎说,是这孩子压根看不上你!”孙氏打趣道,接过孩子递给苏梦。
“这孩子从昨日就不吃东西,怕是同我们生疏,你与他亲近,你就喂他些稀粥填填肚子!”孙氏说完,拉着丈夫走了出去,最后还着重嘱咐苏梦一句。
“天黑后就不要从屋里出来,要把门锁好!”
“婶子这么说,可是与方才说的不太平有关?”
孙氏夫妇脸色凝重,点头承认,然后将门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