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所谓的青楼。他曾经因为饥饿不知不觉漫游到门口,瞧见了不少婀娜翩迁的女子,正走神时,却因为衣衫褴褛的外表而被打跑。每每回想,就感到一阵屈辱。奉莲还没回过神来,就看见朝惊枝大步走了进去,神情窘迫又尴尬,“主……公子!公子!”“嗯?”朝惊枝余光看见他怪怪的模样。奉莲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鼻间涌入阵阵香气,顿时嘴比脑子快,“您为何要故意放走两个人?”但问完就后悔了,主人不说,他何必问。
越接近街市,就越繁华热闹起来。
奉莲跟着朝惊枝左走右走,穿越了大街小巷,在随便买了点东西填饱肚子后,感觉越发的百无聊赖。
但是他无聊,朝惊枝可不无聊。
她走的路线十分有目的性。
等到奉莲跟着她脚步停下的时候,看见眼前的牌匾,脸都下意识红了。
因为面前的场所不是别的,正是云裳楼。
也就是所谓的青楼。
他曾经因为饥饿不知不觉漫游到门口,瞧见了不少婀娜翩迁的女子,正走神时,却因为衣衫褴褛的外表而被打跑。
每每回想,就感到一阵屈辱。
奉莲还没回过神来,就看见朝惊枝大步走了进去,神情窘迫又尴尬,“主……公子!公子!”
“嗯?”
朝惊枝余光看见他怪怪的模样。
奉莲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鼻间涌入阵阵香气,顿时嘴比脑子快,“您为何要故意放走两个人?”
但问完就后悔了,主人不说,他何必问。
当然是她大发慈悲留两个人照顾单温玉那名伤员。
朝惊枝正要开口解释,一位轻移着莲步的女子就迎了上来,她面容姣好,笑容灿烂,“两位可是难得的生面孔,奴家是这里的管事儿,不知需要哪位姑娘作陪?”
由于奉莲看上去有些内向,再加上服饰简朴,所以女子直接忽略了他,眉目盈盈地看着朝惊枝。
而朝惊枝却直勾勾地望着楼上黑气传来的方向,没有作声。
女子循着方向看去,笑道:“您来的时候不巧,楼上那几位一等姑娘已经被翻牌子了,公子要不再看看?”
说话期间,有几位姿色不错的姑娘便围了过来,一一介绍着自己。
她们有的含羞带怯,有的清冷出尘,有的妖娆妩媚,有的清水芙蓉,一眼望去差点被美色迷了眼。
“奴家巧月。”
“奴家阿柳。”
“奴家胡杏。”
“……”
她们有的甚至把手伸向了奉莲,惹得他面红耳赤不停地躲闪,却引来更大的嬉笑。
朝惊枝可懒得玩名字和人物对号入座的游戏,她往女子手里塞了锭银子,面上浮现一抹浅浅的笑意,“本公子再看看吧。”
眼见没有相上的,但是拿了钱,女子也不恼,她朝着姑娘们使了个眼色,便招待别的客人去了。
没了莺莺燕燕的脂粉味,奉莲才好受了很多,他实在不理解主人为何要来这种风月场所。
朝惊枝不紧不慢扇了扇鼻间的香气,便大步朝着楼上走去。
奉莲忙不迭跟上,生怕中途有姑娘再缠着自己。
到了楼上,朝惊枝看向了最里面那个房间,浓郁的黑气就是从那里飘来的。
除了后宫以外,青楼便是红颜枯骨最多的地方,因此怨气深重可以理解。
但是比起整座云裳楼带给朝惊枝的恶念滋养,她更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能散发出如此充满诱惑力的味道。
她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那扇门前。
奉莲眼见又要听墙角,耳朵都红了,小声道:“主人,这不太好吧。”
从门缝里隐约可以听到悠扬婉转的琴声。
但是由于云裳楼内生意好,打情骂俏实属稀松平常,声音嘈杂,所以里面的人在说什么并不能听清。
朝惊枝不是个会委屈自己好奇心的人,正想着要不要tຊ礼貌一点硬闯的时候。
只听得空气中几不可见“咻”地三声,三根亮闪闪的银针直接从里面扎穿了木门,径直朝着她的头飞了过来!
速度之快,之狠辣,若朝惊枝躲得再慢一步,恐怕就已经被刺穿头骨,下了黄泉了!
“呃..啊!主人!”
奉莲猝不及防被甩到了一边,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对面墙壁上赫然扎着三根银针。
那深重的力度,连坚实的墙壁都难以幸免,如果轮到人身上,简直是不堪设想。
他有些惊魂未定,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看到自己身边完好无损的朝惊枝后才松了口气。
朝惊枝踹了他一脚,声音冷冷,“没出息的东西,站起来。”
“哦,好!”
奉莲尴尬地摸了摸脑袋,赶忙站了起来,看向那道木门,除了三个微不可见的针眼外,没有其他动静。
若不是那三根银针还在墙上扎着,他一定会以为刚才的都是幻觉。
“这..”
他有些头皮发麻,只是在门口站了站,就被人发现了?
朝惊枝走上前那三根“无声的警告”,感受着针尖的锐利,笑容有些玩味,“脾气挺冲嘛,倒是对得起你那股味道。”
奉莲听不懂,但还是默默挡在了她前面,生怕再来几针。
“既然都知道有人了,本公子差点受了惊吓晕厥过去,讨杯茶不过分吧?”
朝惊枝一边推开奉莲,一边厚脸皮地推开门。
奉莲汗颜,明明是他差点被吓死好吧。
他擦了擦并不存在的冷汗,在听到“把门关上”的吩咐后,忙不迭跟着进去关上了门。
进去后,入目便是一名少年坐在茶桌前,他穿着墨绿色繁琐的服饰,身上挂着几个锦囊,手腕上的铃铛随着喝茶的动作而轻轻作响。
但是目光往上,他的容貌十分普通,属于那种放入人堆里后就再也找不出来的类型。
随着朝惊枝推门进来的动作,帘子后面的姑娘似乎也惊住了,琴声戛然而止。
“不请自来,莫不是寻死。”
少年的声音清清淡淡,甚至都不屑于抬眼打量他们。
朝惊枝掀起下摆,径直在他对面坐下,微微一笑:“你扎的歪了,特地进来让你再试一次罢了。”
闻言,少年才微微诧异地看向她,眼中惊艳不假,但是想起只不过是在门外偷听的伪君子,随即冷笑一声。
黑气是从他身上传来不假。
是仅次于尉迟敛的恶念滋养。
这个认知,让朝惊枝越发兴致浓郁地看向少年,目光灼热到似乎要把他看穿。
少年看着朝惊枝的眉眼,越看越觉得有些熟悉,他轻轻摇晃着茶杯,“阁下似乎..和当今大晋的皇帝有点相像啊。”
“是吗?”
朝惊枝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眉眼敛着,理所当然道:“和本公子长得像,是那皇帝的福分,没办法,好看的人都是相似的。”
奉莲被这自恋的话给弄得无言,原本被少年的话所引导的一丝怀疑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是啊,他可是听说了那皇帝暴虐的性子,肯定是个残忍的怪物,哪里会像主人这么好看?
在他眼里,朝惊枝即使杀人,也十分冷静优雅,让人赏心悦目,因此对她只有崇拜。
少年反而低低的笑出声来,“阁下真是张狂,坏了我的兴致,今天进来容易,出去难呢。”
他语气越是云淡风轻,空气中的氛围就越诡异。
甚至连铃铛声响,都隐隐给人一种不安的感觉。
朝惊枝还没说话,帘子后面的姑娘感到不对劲了,紧张兮兮地出声:“公、公子,奴家可以……”
很明显,她闻见火药味以后,想保住自己的小命逃离这里。
少年倒也没有难为她,淡淡“嗯”了一声。
姑娘如获大赦,抱着自己的琴赶忙出了房间,生怕晚一秒就小命不保。
在云裳楼待久了,什么寻仇的捉奸的她们早已见怪不怪,只要祸不及身便好。
一时之间,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奉莲死死盯着少年,一脸的防备。
少年连个眼神都不屑给他。
“出、去、难……”
朝惊枝一只手撑在地面上,一边看着清澈的茶水,幽幽叹了口气,“行吧,那可否让我在临死前,看看你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