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君没闹吧?”“闹是肯定闹的,闹着找你,不过人也懂事了,不让我喂饭,顿顿自己吃,撒了一地……”光自己嘚啵不行啊,隋母借口看看小菜园,把儿媳妇喊出去,给儿子创造机会。“你来干什么?”陆安萍语气冷淡。隋海波深吸一口气,“安萍,我知道我错了,家里还有小卖部还有孩子,你还是和我回去吧,希望你再给我一次机会。”陆安萍看着他,眼里都是失望,“隋海波,在你心里你还有家呀,你心里还有老婆孩子呀?你说破天我也不信,你什么都可以不要,能耍牌赌钱就行,你跟牌过去吧。”
一提离婚,崔家人就像塌了天一样,陆安秀怎么敢的?
“怎么不敢?再狠的心也不至于追到家里打,半个月不到打两次,还把孩子打掉了……”
崔母还强行辩白,“那也不知道她怀孕啊?”
孟文涛都让这家人的无耻惊呆了,“没怀孕也不是你们打人的理由啊。”
走出派出所,崔母直接对女婿摊派任务了。
“得福,你得想办法,把金宝弄出来,那地方可不是好人待的地方,真要是小舅子进去了,你一个当支书的面子上也过不去不是?”
卢支书也有点焦头烂额,让崔金宝收敛一点,可他偏偏不听,仗着支书姐夫σσψ的名头,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妈,我们不能明着要人,只能让陆家不追究,主动放人了。”
“就那一家狠心贼,她们会放?”
“逼着她们放……”
……
陆安宁第二天一大早,就坐车去了县医院。
请了半天假,只能请苏元瑾和张老师代课了,平时也都是上一节课,自习一节课。
陆安秀半坐在病床的窗边,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苍白的脸上,看着很可怜。
“姐,咱先吃点东西,不然受不住。”陆安萍坐在一边轻劝,“凉了就坏了,你不能吃凉东西。”
“三妹,我想回家。”陆安秀的声音微弱却很坚持,医院就是个花钱的地方,她在吸全家人的血。
“姐,你身子还很弱,你要是不想好好吃饭,我和老四都不会同意你出院的。”
陆安宁推门而入,陆安萍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幸亏没骂你。”
陆安宁从包里拿出还热乎的包子放在桌子上,“大姐,你先吃点东西,家里的事情我会处理,你别担心。”
给三姐带的是小葱炒鸡蛋,摊的二合面薄饼。
陆安秀接过包子,却迟迟没有下口,她抬头看着陆安宁,“老四,我不想再回那个家了,崔金宝不会放过我的,我老是觉得有一天我非死在他手上不可。
我这烂命一条,死就死吧,可臭蛋才八岁,要是没有妈,就像我们姐几个一样,崔金宝和咱爹是不一样的……坏。”
陆安秀敢说出这种话,这是巨大的进步。
陆安宁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大姐,主动权一直掌握在你的手上,你不想受委屈就受不了委屈。崔金宝已经扭送进了派出所,卢书记施压让我放了他,我没同意。
你要不想回那个家,现在只有一条路,就是向崔金宝提离婚。你吃苦是真的,这是个绝佳的机会也是真的,咱有你的伤情鉴定,崔家就是再胡搅蛮缠,过错方也是他们。”
陆安秀犹豫不决,她既不想回崔家,不知道哪一天被崔金宝打死;又不想离婚,让别人指指点点。
在她的认知里,甭管什么原因,离婚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不离婚不行吗?我不回崔家,就和臭蛋一起过。”
陆安秀的声音颤抖,她的目光看着陆安宁,想要从陆安宁那里找到一丝安慰。
“大姐,这世道对女子本就苛刻,要是连我们自己都不为自己争取,又有谁会替我们出头?臭蛋八岁,安远也小,能指望他们吗?”
陆安宁的声音坚定,直视着大姐的眼睛。
陆安秀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她想到自己这些年受的苦,想到臭蛋那无辜的眼神,心中如同被刀割一般。
“可……可臭蛋他……”陆安秀的声音哽咽,她担心孩子的未来,害怕离婚会给他带来不可预知的伤害。
“大姐,我明白你的顾虑。但你想想,如果我们不离婚,崔金宝总有一天会找上门来。到时候,你和臭蛋不仅不能过安生日子,崔金宝还会借着夫妻关系来闹。万一他磕着碰着了,万一哪一天不能动了?万一他没有钱了,你甭想消停。
离婚虽然会引来一些闲言碎语,但只要我们挺直腰板,过好自己的日子,别人的嘴还能跟着你一辈子吗?只有你自己不听不看不往心里去,闲言碎语就是垃圾,屁用没有。”
陆安萍也赞同,“大姐,崔家人除了臭蛋,还有谁值得你放不下?”
两个妹妹的话像是一阵清风,吹进了陆安秀心坎里。
她抬起头,下定了决心,“那就离吧,我现在天天做恶梦,崔家人都在笑,只有臭蛋一个人在哭……”
……
陆安秀只住了三天医院,就坚持出院了。
就动了个手术,花了二十多块,她又是个过日子仔细的,怎么不心疼?
姐俩就坐着客车回来了。
陆安夏骑着三轮车去车站接的。
怕天凉招风,陆安春媳妇还把男人的大棉袄带上了。
小月子对于女人来说,伤害挺大的。
隋海波得知陆安秀出院后,求着老娘一起,立刻赶了过来。
他满脸愧疚,低头不语,默默地站在门口。
陆安萍看到他,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但她看到了假装没看到,只把婆婆让进了屋。
隋母看了一眼不争气的儿子,到底是自己亲生的,还得替他说好话。
“君君妈,这是海波让我带给你大姐的,小月子要好好养,也是咱女人的一道坎。”
隋母带了一罐麦乳精,两瓶罐头,还有桃酥两包,陆安秀一番推让客气,放在炕尾了。
隋母关心地问了陆安秀的身体,宽慰了几句,才拉着儿媳妇的手说正事。
“君君妈,你走的那几天,海波哪也没去,就在家看小卖部,照顾君君,他还学着做饭,但君君说不好吃,呵呵,君君的嘴巴有点刁。”
只要母亲合格,孩子就是她心底最柔远的那部分。
“君君没闹吧?”
“闹是肯定闹的,闹着找你,不过人也懂事了,不让我喂饭,顿顿自己吃,撒了一地……”
光自己嘚啵不行啊,隋母借口看看小菜园,把儿媳妇喊出去,给儿子创造机会。
“你来干什么?”陆安萍语气冷淡。
隋海波深吸一口气,“安萍,我知道我错了,家里还有小卖部还有孩子,你还是和我回去吧,希望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陆安萍看着他,眼里都是失望,“隋海波,在你心里你还有家呀,你心里还有老婆孩子呀?你说破天我也不信,你什么都可以不要,能耍牌赌钱就行,你跟牌过去吧。”
隋海波的语言变得苍白,“安萍,你再相信我一次,我肯定改。”
“说好话就是上下嘴皮子碰一碰的事,我现在也不是一句好话,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让我回去可以,你先改好了,改不好我不会去跳火坑。”
陆安萍态度坚决,隋海波也明白了,他要是不想孤家寡人,就必须把手爪子剁了,再不沾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