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里蒸着饭,李岁安又马不停蹄的去喂猪,芭蕉树的树干用大刀剁碎就是猪爱吃的,里面再拌上玉米面和饲料,猪猪们吃得头都不抬。她这边才剁着芭蕉树,那边的猪猪们听到动静,立马扯着嗓子嚎叫起来。饿啊!怎么还不喂它们啊!猪要被饿死了啊!然后李岁安每天的骂骂咧咧又在此起彼伏的猪叫声中开始了。喂了猪,给牛倒了草料再喂了水,鸡鸭鹅的料槽里也添上了新料,李岁安可算是能休息一会儿了。她瘫坐在椅子上喝水,突然想起刚才拍的那两个药瓶,拿出手机搜找了起来。
准备出院子时,李岁安注意到院子角落的两棵李子树下堆积了几袋垃圾,看样子是闻祁积攒着还没去丢的。
他们村没有垃圾车来上门收垃圾,只全村人一起出钱建了几个垃圾房,再由村委会找人定时来清理垃圾房里的垃圾。
他们两家在村子外围,离垃圾房有些距离,她平时都是攒在大麻袋里,然后再用三轮车拉去垃圾房里。
这些垃圾一直堆着也不是个事儿,会招苍蝇,李岁安秉持着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原则,下车将几袋垃圾都拎进她的三轮车车斗里。
但闻祁买的垃圾袋质量不太好,她一拎,有个垃圾袋直接破了,里面的垃圾掉了一地。
李岁安烦躁的骂了一声,然后蹲下身捡垃圾,这里面多是些泡面盒,她眉心皱了皱,又看了看其他几袋垃圾,里面无一例外都是许多泡面盒。
好嘛,破案了,她就说闻祁那身板怎么弱不禁风的,敢情是把泡面当饭吃呢!
除了泡面盒,她还捡到了两个药瓶,但上面都是英文字,她这高中辍学的英语词汇量根本看不懂。
出于好奇,她拿出手机将两个药瓶拍了下来,等有机会就查查看这药是治疗什么的,闻祁病恹恹的样子,身上指定是有点问题的。
门外传来三轮车走远的声音,闻祁心中的那点亮光也逐渐变得暗淡,又回到了以前灰蒙蒙的世界。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遗憾什么呢,这不就是他想要的结果吗?
脑子一阵阵的抽疼,身体里像是住着无数个灵魂,他们在七嘴八舌的说话,质疑他、嘲笑他、谩骂他、背叛他......
闻祁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脸色苍白无比,额头几滴冷汗滑落,他颤抖着手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找到药瓶。
这药本该一次吃一粒,但他却倒了三粒在掌心里,喂进嘴中,再次面不改色的嚼碎咽下。
李岁安去垃圾房扔了垃圾后,回到家就开始准备早饭。
今早时候已经迟了,但她的小动物们还没喂,所以她准备简单吃点。
她有一套三层的蒸锅,将米淘洗之后放在蒸盘上,里面放少量的水,不足一寸,用蒸锅蒸饭,水要放的比电饭锅少。
一层蒸米饭,另一层用来蒸腊肠,剩下的一层就蒸几块南瓜,这南瓜是她去年秋收剩下的,又甜又面,蒸的时候放上两颗冰糖,滞留在蒸盘里的南瓜汤汁都是甜滋滋的。
闻祁的伙食就比较简单了,他生着病,也不太能吃油腻的,就再给他煮一碗馄饨。
锅里蒸着饭,李岁安又马不停蹄的去喂猪,芭蕉树的树干用大刀剁碎就是猪爱吃的,里面再拌上玉米面和饲料,猪猪们吃得头都不抬。
她这边才剁着芭蕉树,那边的猪猪们听到动静,立马扯着嗓子嚎叫起来。
饿啊!怎么还不喂它们啊!猪要被饿死了啊!
然后李岁安每天的骂骂咧咧又在此起彼伏的猪叫声中开始了。
喂了猪,给牛倒了草料再喂了水,鸡鸭鹅的料槽里也添上了新料,李岁安可算是能休息一会儿了。
她瘫坐在椅子上喝水,突然想起刚才拍的那两个药瓶,拿出手机搜找了起来。
看着屏幕上弹出的那些信息,李岁安的脸色逐渐沉了下来,眉心也越来越紧。
这两瓶药,其中一瓶是增强抵抗力的,而另一瓶,则是治疗抑郁症的。
她对抑郁症虽然了解不多,但也是知道一点的,她上高一那年,他们学校就有个高三的学姐因为抑郁症闹过自杀,她有自残倾向,手臂上都是她自己用小刀划出的划痕。
抑郁症患者情绪悲观低落、心思敏感、情绪波动比较大,她想起闻祁清清冷冷的样子,原以为他是性格比较淡漠,但现在看来,是因为抑郁症吗?
所以,他今早这么对她说话,也是因为抑郁情绪?
李岁安这么想着,又开始在手机上搜索“如何照顾抑郁症病人?”
上面的回答五花八门,她一条一条认真的看着,把觉得有用的截图保存下来。
其中大多数人都建议的一条就是,多倾听,多陪伴,少劝导。
翻看手机了一会儿,饭也熟了,李岁安给自己切了一截腊肠,蒸盘里的南瓜蒸得粉糯香甜,她拿了个碗,给闻祁留了一碗,他应该会喜欢吃甜的。
平日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的她,今日胃口却不太好,草草吃了两碗饭便收了碗筷。
她给大虎喂了饭,然后再给闻祁煮了一碗小馄饨,带上馄饨和南瓜,又去了闻祁家。
虽然今早听到他那样说话挺生气的,可知道他有抑郁症后,她又气不起来,算了,和他一个病人计较那么多干嘛!
闻祁躺在床上,睡姿挺直,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挂着几缕蜘蛛网的天花板,突然耳边又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他自嘲的笑了笑。
他大概是魔怔了,怎么可能会听到李岁安的脚步声,她现在应该恨死他了,怎么会还踏足他的门前。
不过在他自我嘲讽的时候,门被推开了,李岁安风风火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李岁安今天用蛮力将他的锁给撞坏了,现在锁不上,所以她很轻松便能推门而入。
她拎着饭盒,也不去看他的表情,将饭盒放在桌子上,手脚麻利的就给他准备碗筷。
“快起来吃点东西,能起得来吗?起不来的话我来扶你。”
她说着,手上的动作没停,给闻祁在碗里盛了几个馄饨,再打了两勺汤。
闻祁自己都不知道,在李岁安进屋的那一瞬间,他眼睛都亮了。
他从床上坐起来,错愕地看着她,强迫自己用那种不近人情、冷冰冰的声音说话:“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让你......”
李岁安打断他的话,往他嘴里塞了个馄饨,带着傲娇的小脾气:“你赶我走我就走,那我多没面子!”
她现在还没想好和闻祁的相处方式,若她一味的宽和大度,或许会让他觉得,她是在怜悯他,她想,任何一个病人都不想看到别人怜悯的眼神。
所以,思前想后,她还是先用这种无理取闹的法子吧,你想赶我走,但我就不走,你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