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声,什么东西砸在了她的门上。宋温惜吓得一颤,从窗户的洞里往外看去,义愤填膺的众人们纷纷开始朝她的茅舍砸鸡蛋、白菜之类的东西,还都是她院子里的鸡蛋和白菜。宋温惜此时心里又慌乱又酸涩。她想到了或许阿强会将她的丑事说出去,可她也以为他或许会看在,他们一起在庄子上朝夕相处了两年之久,互帮互助也有了些情谊的份上,饶过她,替她保守秘密。然而,显然那天阿强看到的一切,激怒了他,让他顾不得丝毫情谊。他就是想让她受千夫所指,遭人唾弃,遗臭万年。
宋温惜闻言,如同坠入冰窖般,僵直地站在原地。看着往日对自己多加照顾的阿强,此刻的面容愤慨无比,她朱唇微微颤抖。
他……都听见了?还是说,他同衣扣半解、匆匆出门的晏望宸撞见了?
她不知如何解释。
沉默半晌,宋温惜的唇边浮起一抹苦笑,她低声问:“阿强哥,你觉得,我同他是什么关系?”
他或许早有答案了,才会那么生气,任她如何解释,他都不会信。而事实上,也没什么可解释的。她就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
阿强眼眶猩红:“宋温惜,俺虽然是个粗人,但也不会做这等下九流之事!你如此自轻自贱,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说罢,他转身离去,背影愤慨而委屈。
宋温惜鼻尖一酸,泪水夺眶而出。
阿强说的倒也不错,原本就是她自轻自贱,以为以身体为他解毒,这样就能报恩。可如今,恩人不知她是谁,她还将事情搅得不可收拾,不知该赋予怎样的结局。
……
阿强愤怒地离去之后,仅一日,全庄的人都知道了宋温惜与陌生男子私通的事。她的茅舍立刻被庄上的男女老少围了个水泄不通。
“砰”地一声,什么东西砸在了她的门上。宋温惜吓得一颤,从窗户的洞里往外看去,义愤填膺的众人们纷纷开始朝她的茅舍砸鸡蛋、白菜之类的东西,还都是她院子里的鸡蛋和白菜。
宋温惜此时心里又慌乱又酸涩。
她想到了或许阿强会将她的丑事说出去,可她也以为他或许会看在,他们一起在庄子上朝夕相处了两年之久,互帮互助也有了些情谊的份上,饶过她,替她保守秘密。
然而,显然那天阿强看到的一切,激怒了他,让他顾不得丝毫情谊。他就是想让她受千夫所指,遭人唾弃,遗臭万年。
一群人在门外高喊着要将她赶出庄子去,宋温惜抱着身子,躲在房中,不敢露脸。
忽然有人高声提议:“应该将那妖女拉出来浸猪笼!”
“没错!浸猪笼!私通就应该浸猪笼!”众人附和道。
“把她抓出来!”
“应该把那男的也抓出来!”
宋温惜听着屋外愈发猖狂激烈的叫嚷声,心底仿佛开了一个深渊巨洞,无数恐慌害怕的情绪涌了出来。平日里和蔼可亲的庄民们,此时如同从阎王殿前来的小兵们,蜂拥而至,磨拳搓掌,等着将她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宋温惜正愣神,门突然被撞开了,她惊惧地看向房门口,只见几个大汉撞开了门,怒气冲冲地瞪着她:“她果然在屋中!”其余人聚在门外,万目睚眦。
田庄的李管事撑着拐杖慢悠悠地走进来,狭长的眼睛眯了眯,怒声道:“宋温惜!你与陌生男子私相授受!品德不端,扰乱田庄秩序,我要将你依法处置!来人!把她关进笼子,带到江边,淹到水里去!”
宋温惜被几个强壮的男人架了起来,他们抬着她往外走,她又气又急:“放开我!”
可是并没有人理会瘦弱的她,一群人叫喊着将她浸猪笼,簇拥着一同往江边去。
今日本就阴天,江水滚滚,水流湍急,凉气逼人。
宋温惜拼命挣扎,却还是拗不过身边几个男人力气大,被屈辱地塞进了猪笼里。猪笼里还塞了几块大石头,就是怕瘦小的她沉不下去。
两个男人喊着号子,直接将猪笼丢进江水之中。
猪笼立刻沉了下去,江水灌进宋温惜嘴里,周身也被冰冷刺骨的江水包围,让她无法喘息。她吐出江水屏住气,用力挣扎,试图将猪笼扯开。可竹篾编成的猪笼非常牢固,薄薄的竹片将她的手割破,殷红的鲜血立刻染红了江水。
下一刻,猪笼又被人拉了起来。只见李管事拉着绳子的一头,另一头系在猪笼上,他只需用力一扯,猪笼便会被扯上来。
“宋温惜,你若是告诉我那男子的姓名,让我找到那男子,我便饶你一命!将你浸个一天一夜,便将你放出来!”李管事小眼微眯,不疾不徐地说。
宋温惜打着寒颤,她真的很想回到自己破败的茅舍里泡个滚烫的热水澡,可她不愿用晏望宸的名字作为交换,即使是假名,她也不愿。她怕别人会不依不饶地将他的身份扒出。
他作为皇子,不收恩宠,已经步履艰难,若她将这事捅大,让他们查出他的身份,只怕会对他十分不利。他之所以来到如此偏僻的地方解毒,想必是要躲开给他下毒之人,也躲开盯着他的无数双眼睛。
晏望宸如此小心翼翼,若是被她毁了计谋,她只怕也无颜再面对他。
宋温惜咬紧牙关,纤长的手指抓着笼子,一言不发,只恨恨地盯着李管事的脸。
李管事对她颇有微词也不是一两天了,因为她没有银子给李管事送礼。此前,李管事也常常来给她添堵,要么将她种了瓜果的田地收走,要么将她的收成以各种理由没收。
若非阿强经常来帮她说话,她早就被李管事赶出庄子。
她在这庄子上吃的苦,一多半都来自李管事。
“你说不说?!”李管事瞪眼威胁道。
她依旧一声不吭。
李管事冷哼一声:“好,真是好,你倒是个刚烈的。”
他的手一送松,猪笼又沉了下去。
这一次沉了很长时间,水流冲刷着她的身体,猪笼不断地磕在江水中的石头上,将她柔嫩的身躯擦伤许多处,衣服也被尖锐的石头划破。她绝望地承受着湍急水流的冲刷,和撞击带来的痛楚。
宋温惜的意识都开始模糊,在她几乎要昏死过去之前,猪笼又被李管事扯上来。
“宋温惜!你还不肯说?!”李管事厉声问。
宋温惜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用力大口呼吸着,尽可能地多吸些空气。她的头开始剧烈的疼痛,鼻腔、嗓子,还有身上各处,都在疼。
但她依旧一个字都不说。
她想,反正毫无牵挂,反正也报过恩了,反正如今的生活也没什么盼头。
就这样了断此生,也不是不行。
滚烫的泪水低落,让她的脸颊也变得温热起来,她的鼻腔一阵酸涩,剧烈地咳嗽着。
“你嘴还真是硬,宋温惜,拼死也要护着你那个野男人?既然如此,你就给我下地府吧!”李管事说着,手就要松开。
突然,一个男子扑过来抢过李管事手中的绳子,然后一脚将李管事踢飞,重重地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