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母轻轻抚摸着路星燃的照片,靠在墓碑上,嘴里沙哑哼起了歌谣。“星星当空,打把鸡枞,架笔管管,笔管漏漏。”“架宝塔塔,宝塔高高,扭着腰腰,我的宝宝,快睡觉……”路星燃就坐在路母身旁,靠在她的肩上,听她一遍遍唱着小时候哄她睡觉的摇篮曲。母亲声嘶力竭,她泪流满面。最后都化作了风中轻轻的一句:“对不起。”……一连三天,路母天天都来墓边同路星燃说话。有时是一整天,有时是半天。她絮絮叨叨,说着很多以前家里的趣事。
只一眼,路星燃的眼和心都被深深被刺痛。
两年,七百三十多个日夜。
她就是靠着任务完成后,能回去做苏熠迟的新娘,才苦苦在深渊里支撑。
每日每夜她都在想,等一切结束后要怎么把头埋进他的怀里,诉说她这两年的艰难。
然后告诉他,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她三十岁了,她没嫁,你还娶吗?
可现在这一刻,所有的回忆都好像化作了尖针,被无情戳散成了泡沫。
刺痛从心脏开始不断向外蔓延,直到爬满全身。
原来苏熠迟对她们的约定,可以忘记得如此之快。
路星燃站在阴影里,弓着身子蹲下身,重重捂住心口,疼得几近失声。
她想起她去做任务的那天,苏熠迟站在她面前,声音深情到近乎虔诚。
“路星燃,一定要赶在你三十岁那天归队,你没嫁,我娶你。”
只是时过境迁,路星燃再也等不到她的三十岁了……
等她浑浑噩噩来到疗养院时,却发现路母不见了。
她心里一慌,急匆匆出门跑去找。
最后在后山找到了母亲的身影。
路母坐在那里,低声喃喃:“星燃,现在,就剩我们俩……停在这了。”
路星燃走过去,却看见路母不知何时为她建了个衣冠冢,墓碑上是贴着她穿着警服的照片。
照片下写着——“爱女路星燃之墓。”
落日余晖下,路母满头白发,几近颤抖的身影,深深扎进路星燃的心底。
一阵阵抽痛。
路星燃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妈……”
路母轻轻抚摸着路星燃的照片,靠在墓碑上,嘴里沙哑哼起了歌谣。
“星星当空,打把鸡枞,架笔管管,笔管漏漏。”
“架宝塔塔,宝塔高高,扭着腰腰,我的宝宝,快睡觉……”
路星燃就坐在路母身旁,靠在她的肩上,听她一遍遍唱着小时候哄她睡觉的摇篮曲。
母亲声嘶力竭,她泪流满面。
最后都化作了风中轻轻的一句:“对不起。”
……
一连三天,路母天天都来墓边同路星燃说话。
有时是一整天,有时是半天。
她絮絮叨叨,说着很多以前家里的趣事。
没有警局,没有纷争,就好像路星燃不是被所有人唾骂的叛徒,和她只tຊ是一对平常的母女。
渐渐的,路星燃已经习惯了这样平常的日子。
甚至路母每次说,路星燃还会跟着打趣:“妈,你好像个老婆子啰啰嗦嗦哦。”
虽然路母听不到,但路星燃想,这样的生活,真的是她一直向往的。
直到那天,路荣轩和苏熠迟找到了这里。
路荣轩率先发怒:“妈,你再怎么胡说八道我都能理解,可路星燃是罪人,你在给路家抹黑!”
接着,苏熠迟也眸光沉沉出声:“路阿姨,别寒了那些烈士的心。”
路母站在原地,抿着唇,一言不发。
她什么都没说,也不辩解,嘴里依旧给唱着摇篮曲。
路星燃咬着牙,眼泪翻滚而出。
这一天,路母在墓地又陪了路星燃一整日。
路星燃看着她摇摇欲坠,纤瘦的身影,心如刀绞。
她没有地方可去,始终跟在母亲的身边。
看着天晴,看着下雨。
三天后,路母来到院子里晒太阳。
这时,路星燃看到路母的护工匆匆跑了过来。
“路太太,你女儿路星燃的墓碑被人推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