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向晚瞧着盼夏那正儿八经的模样,噗嗤笑出声来:“这位世子就算没那么多金贵的身份加持,怕也不是那么好相与的。”“啊,这是为什么呀?”盼夏不解问道。苏向晚便与她细细讲来。原来这位裴世子乃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年仅十四岁便与父亲同上战场,十九岁深入敌方腹地,斩获敌军首领头颅,火烧敌军阵营,未损一兵一卒便折了敌方精锐两万人,圣上大喜,将其召回宫中嘉赏。老夫人担忧战场刀剑无眼,而世子还未成婚,便请圣上给他在京中觅了份大理寺少卿的职。
苏向晚今日起了个大早,高门大户最是讲究,绝不能失了规矩。
“盼夏,将我那件月白色百褶如意罗裙拿来。“苏向晚吩咐道。
不多时盼夏拿来衣裙伺候苏向晚穿上,苏向晚看着镜中的自己,满意地点点。
这身打扮既不会喧宾夺主,又不会太过素净,恰到好处。
“小姐,这卫国公府果真气派,连奴婢昨夜睡得那榻都是用黄梨木做的,就是桂香也不曾睡过黄梨木榻呢!”盼夏一边伺候苏向晚梳头一边兴奋道。
桂香是扬州州府家奴,与盼夏私交甚好。
苏向晚想起坊间传闻,轻声道:“听说当年先皇遇刺,卫国公府裴老公爷挺身而出,用性命保先皇脱险,先皇登基后第一件事就是封赏老公爷一族,甚至将成兴公主下嫁给公府裴大爷,今上登基后,任命大爷为大将军,大爷从军二十余载,守卫北方全境,从未打过败仗,二爷三爷外派做官。时至今日,卫国公府隆宠不断,可谓是整个大胤朝顶级的权贵之家了。”
“那成兴公主怎地没听人提起过?“盼夏不解道。
苏向晚叹出一口气道:“成兴公主生下裴世子后没几年便病逝了,听说裴大爷伤心至极,也未再娶,圣上关怀裴世子小小年纪没了母亲,便对他格外关心。”
“怪不得桂香说她家小姐去年来京看望外祖,偶然遇见公府世子,便对世子爷念念不忘,非他不嫁呢!原来世子爷父亲是大将军,母亲是公主,还是圣上的亲外甥,啧啧,多么显贵的身份啊,便是尚公主都使得,她家小姐怕是要失望喽!”盼夏唏嘘不已。
苏向晚瞧着盼夏那正儿八经的模样,噗嗤笑出声来:“这位世子就算没那么多金贵的身份加持,怕也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啊,这是为什么呀?”盼夏不解问道。
苏向晚便与她细细讲来。
原来这位裴世子乃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年仅十四岁便与父亲同上战场,十九岁深入敌方腹地,斩获敌军首领头颅,火烧敌军阵营,未损一兵一卒便折了敌方精锐两万人,圣上大喜,将其召回宫中嘉赏。
老夫人担忧战场刀剑无眼,而世子还未成婚,便请圣上给他在京中觅了份大理寺少卿的职。
大胤朝安定已久,京中众多贵族子弟不是赏花弄月,就是遛鸟斗鱼,鲜少有年纪轻轻便身居要职的。
苏向晚出生于扬州,扬州水路发达,男子多经商,只有极其清苦的人家才会送孩子从军,因此她虽从未见过那位传闻中年纪轻轻便保家卫国的裴世子,却仍存了一份敬佩之心。
盼夏听后若有所思,犹疑道:“听小姐这么说,那裴世子应当长得人高马大,凶神恶煞才对,可桂香却说那世子爷长得那叫一个丰神俊逸,说是整个扬州城的男子加起来都没世子爷好看,是无数女子心中的如意郎君呢!”
苏向晚哑然失笑,裴世子长得是美是丑都与她无甚关系,不过日后在一个屋檐下难免有碰头的时候,小心行事就是了。
盼夏似是突然想到什么,两条眉毛拧在一起道:“桂香定是骗我的,世子爷身份这么高贵,若是真长得那样好看,怎会二十二了还未婚配呢,听说连个妾室通房都没有,怕不是有什么隐疾吧?”
这事苏向晚倒真是不知道。
她转身挠了盼夏一下,轻斥道:“说什么胡话,要是被公府的人听到了,我也救不了你!”
盼夏吐了吐舌头,压低声道:“是桂香说的世子爷尚未婚配,也没个妾室通房,她家小姐心悦世子爷,专门派人打听的。”
苏向晚恐时间不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催促盼夏快点给她梳妆。盼夏手巧,不多时就将苏向晚梳理完毕。
盼夏望着自家小姐,饶是每日相见,也难免失神。
眼前那人灿如春华,皎如秋月, 三千青丝垂下一半,剩下的尽数挽起,端的是芳菲妩媚,灼灼其华。
苏向晚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这时,绿萝进来传话,说是三夫人要见她。
苏向晚莲步轻移,带着盼夏前往三房。
甫一进屋,便见一华贵妇人正慢悠悠喝着茶,正是她的姨母郑氏。
“问姨母安。”苏向晚柔声道。
三夫人郑氏视线从她身上一扫而过,缓缓点了点头。
这个外甥女看来并不想惹人注意,穿了一身素净衣衫,头上也未钗名贵首饰,但饶是如此,也遮不住那耀眼美貌,反倒更衬得那容貌出类拔萃,浑然天成。
“晚晚在我这里无需多礼。”三夫人藏起自己的打量,热络地拉起苏向晚的手道:“一会儿带你去见府中众人,晚晚也不必紧张,府中老太太最是疼爱晚辈,见了晚晚定会欢喜。”
聊了没一会儿,三夫人便拉着苏向晚的手风风火火的往慈仁堂去了。
慈仁堂便是卫国公府老夫人的院子。
一路路过亭台楼阁,抄手游廊,约莫两盏茶的功夫便到了慈仁堂。
“一早便听见院里的喜鹊叽叽喳喳地叫,想来府里近来是有什么喜事呢!”三夫人人未进屋声先传了进去。
正堂上两鬓斑白的老人闻言哈哈一笑:“呵呵,你这促狭鬼,正跟说敬文说他大哥要回来了,你便跟个猫儿闻着腥一样来了!”
众人闻言皆是忍俊不禁,顿时整个正堂一片其乐融融。
苏向晚低头规矩立在一边,三夫人不提她,她是不能先开口的。
趁着众人嬉笑的功夫,苏向晚悄悄打量了一下屋内众人。
坐在首位的想来便是老夫人了,老夫人虽已年迈,瞧着却精神抖擞,双目澄净,不用想便是锦衣玉食细细养着的。
下方右侧坐着一珠圆玉润的华贵妇人,满身珠翠,看上去件件都价值不菲,应当是二夫人。
这妇人旁边坐着一气质温润的少年,约莫十七八岁,苏向晚的视线刚落在少年身上,才发觉那少年竟也在打量自己。
被瞧了个正着,那少年脸瞬间变红,忙将视线移开了。
苏向晚也颇觉尴尬,便规矩地将头垂下了。
“咦,这丫头瞧着眼生,似从未见过。”老夫人这时发现了站在一旁的苏向晚,开口问道。
三夫人踱步到苏向晚一侧,笑吟吟道:“这便是我前不久跟老夫人提过的外甥女苏向晚,晚晚抬起头,让老夫人好好瞧瞧。”三夫人转头道。
苏向晚闻言缓缓抬头,脸上挂起得体的微笑。
刚刚还有说有笑的正堂霎时间落针可闻,众人的目光一一落在她身上。